周水月被她当场拆穿有目的,也不退缩。
一双凤眼盈盈盯着她望个不停。
先是掩着嘴笑了笑,才说道:“小女只是想着大将军与陛下是好友,才特意到大将军眼前来晃一晃,顺便请大将军替小女捎几句话,仅此而已,就叫别有用心么?”
周水月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历练了不少日子,早已不再是从前的周水月。
如今的她,多了几分通透练达,看事情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偏颇。
林莞听完她的目的,轻轻一笑:“你说她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光归期不定,连一封信都没给她写。
每次都是听摄政王说起她写信回来了,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而且……
那妮子有了宁王殿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捎回来的信里也都是国事和后宫里头的事,就没写过别的。
周水月举起身前的茶盏:“小女以茶代酒,先谢过大将军。”
“不过一句话而已,大将军肯定能带到。”
“小女想说的是:小女心悦叶前将军,请陛下为小女赐婚!”
象征性了抿了口茶,放下茶盏,便起身离开。
如果不是那盏茶还在,林莞甚至觉得她没有来过。
子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连连啧舌。
“不会吧!她可是周大人家的千金,这也太直白了吧?”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含蓄而内敛的,像周水月这样直截了当的,少之又少。
林莞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
此时此刻,远在南境的叶凤顷已经是大腹便便了。
七个多月的肚子,滚圆滚圆的,再加上冬日穿的衣裳多,活脱脱就是个圆球。
就因为她的肚子,舟车劳顿,怕她吃不消,这个年节,慕容烈才没有带着她回国都。
不过……
他倒是经常修书回国都,把这里的事说上一说。
慕容焱给他回信的时候,也会把宫里头和朝堂上的事说一些。
也不知道怎地,两人竟然有了种多年老友的默契。
叶凤顷穿得很厚,站在雪地里,望着远处的白雪出神。
她这一走就是小半年,也不知道林莞现在怎么样了,早知道,她就在走之前给她赐个婚了。
慕容烈站在她身旁,看她盯着远处发呆,便问她:“可是想家了?”
叶凤顷摇头:“就是听说叶前向莞姐姐求亲,总觉得那样的人心思不单纯。”
男人走过来,搂过她的腰肢,扶着她往回走。
“你呀!操那么多心做甚?”
“姻缘自有天定,她姻缘未到!”
不喜欢自家娘子为别人操心,慕容烈便扶着她又回了营地。
说是营地,其实是处荒废了很久的宅子,慕容烈找人重新修葺了一下,做了中军大帐。
容一急忙跟上。
叶凤顷摇头:“你呀!”
“我与莞姐姐素来交好,她的终身大事,我不操心谁操心?”
“你再看看朝廷里头的那些人,哪个不想踩着莞姐姐的肩膀往上爬?”
“我不过是想给她找个真心待她的男人而已,难道指望慕容焱替她操心?”
叶凤顷是真的心疼林莞。
她是穿越来的,根本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
林莞不一样。
她生长在男尊女卑的观念里,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女人服侍男人是天经地义。
而男人,哪怕是为女人做一点点,都是天上下红雨。
慕容烈扶着她,慢慢往中军大帐走。
嘴上埋怨她替林莞操心,心里却是心疼自家媳妇。
“你肚子这么大了,就不应该再为别人操心,应该多操心操心我!”
叶凤顷听出来了,这人是吃味儿了。
冲他笑笑,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王爷的酸坛子又打翻了?怪不得浓浓的醋味儿!”
“既然你不想我操心,那你就替她操心操心吧。”
那人捏过她作坏的手,放在掌心里替她暖着。
“这事我会留意!”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是正月十五。
开朝那天,叫了大起,所有大臣都上了金銮殿。
毕竟是开朝第一天,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倒是没怎么内斗。
芍药和叶子青的案子已经审结,两人无罪开释。
至于林从之,就没那么简单了,先收监,由重兵看守,一切待到陛下回来再做决断。
下了朝之后,林莞便直奔林府。
瞧见母亲和芍药平安站在那里的那一刻,立刻冲上前来,抱住二人。
三人欢欢喜喜进了府。
宋天尧站在林府大门外,看着进去的三人,面上泛起笑意。
这下,他终于可以让阿娘来提亲了。
回到宋府,便直接去了母亲房里。
“阿娘,儿子有事找您商议!”
陈氏见他如此这般郑重,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即将他扶起,母子二人相对而坐。
“儿啊,阿娘难得见你有如此上心的时候,到底是何事?”
宋天尧抿了抿唇,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挠了挠后脑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阿娘,儿子想让阿娘托人去提亲。”
陈氏听他说要提亲,高兴的直拍大腿。
“好啊!如此甚好!”
“儿,你快说看中了哪家姑娘?”
宋天尧见母亲答应的这般爽快,耳朵更红。
攥紧拳头,终于把那个名字说了出来:“请阿娘托媒人去林府替儿子提亲。”
“儿子中意那林大人的长女――林莞!”
陈氏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先前,媒人上门,说是要给她家儿子结亲,结亲的就是林府。
只不过……
是林府那个从来没听过的二小姐。
现如今,林从之听说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个时候儿子让自己去提亲,他是不要命了吗?
“尧儿!”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现如今林府是什么光景,你不知道?”
“这会儿去提亲,万一那林从之判诛九族之罪,咱们家一个都跑不了!”
“还有,那林莞名声早就坏了,她一个成过亲的女人,又非处子之身,如何配得上我儿?”
陈氏不太喜欢林莞。
至少……
在她看来,这位大将军不应该这般出风头。
女人嘛,就应该整天待在府里,绣花女红,相夫教子,安安心心守着男人。
她可倒好,偏要上战场打仗,叫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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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