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寿元年
冬月初十
因为叶凤顷任性妄为离开了皇宫,林莞急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觉也睡不好。
由于太过着急,嘴角上了一圈的火泡,火辣辣的疼。
贴身丫环妙竹瞧着她嘴上火泡,熬了不少清火败毒的汤药。
林莞都喝了,却收效甚微。
自打回到国都,她便轻松下来,不需要日操练士兵,却还是忍不住会在下朝之后去一趟演武场。
她到练武场的时候,士兵们已经操练起来了。
今儿是他们最喜欢的摔跤。
一群年轻的汉子,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赤着上身,两两一队,正在等待主将一声令下。
林莞今日没有穿铠甲,一身寻常男子装扮,头发高高束起,挽成一个简单的圆髻,以一根玉簪固定。
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只是往那里一站,便引得无数士兵侧目相顾。
“大将军来了!”
“大将军这身衣裳好看!”
“英姿飒爽!”
正在操练士兵们的主将宋天尧,看了看那帮小崽子们火热的眼神,轻哼一声,发号施令:“放!”
还没顾得上多看林莞几眼的士兵们便掐住了对方的肩膀,战在一起。
围成一圈看热闹的,生怕他们摔的不精彩,个个捏着拳头替他们鼓劲儿。
“用力!”
“打他!”
妙竹跟在林莞身边不过半年时间,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只是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好能瞧见主子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
关于这位主子的事,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曾经嫁于当年的太子殿下,后来和离了。
和离之后,太子殿下与侧妃林芷情意深重,与主子再无交集。
林莞高坐马背之上,看着那些年轻鲜活的生命,那颗苍老的心似乎也被带得年轻了许多。
甚至还浮现了淡淡的笑容。
毫无疑问,她对这些年轻的兵士,都是满意的。
没有他们辛苦洒下的汗水,哪能换来战场上的大胜?
摔跤比赛,比的是臂力,但首先自己的底盘要稳,林莞看着那些人的动作,嘴角微微闪过一丝笑意。
有宋天尧训练他们,她不担心。
看过了男兵的训练,她又去了女兵处。
女兵统一由芍药操练,不分年纪、不看长相,只看谁武功高。
跟男人相比,女人天生处于弱势,如果想在战场上取得胜利,更多靠的是巧劲儿。
芍药给她们示范什么叫“巧劲儿”,拿捏的恰到好处。
林莞没有惊动他们,悄摸摸退出演武场,骑着马儿在街上游荡。
自打叶凤顷离开国都之后,她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不免寂寞。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地,竟然就来到了以前慕容奉还是王爷时的府邸。
只不过……
物是人非。
这里已经凋敝得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妙竹见主子停下,翻身下马,也跟着下了马,慢慢悠悠走在她身后,时时刻刻注意着主子的一举一动。
“大将军,这儿已经荒废了,您还要进去吗?”
看这宅子的模样,至少荒废了十五年以上,也不知道大将军为什么会来这里。
林莞走上前,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大片灰尘。
她急忙以袍袖捂脸,待到灰尘散尽,才踏入这里。
妙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虽然不喜欢这里,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对于林莞来说,她人生中最快乐的那段时光,就是和慕容奉在这里度过的。
那个时候,他还是恒王殿下,虽然有夺太子的野心,经常与林相密谋些什么,待她却是极好的。
至少在成亲后的三年时光里,慕容奉只有她一个女人,连通房都没有。
成亲后,两人日日宿在一起,若是她来了癸水,身上不方便,林莞便劝他找个丫环纾解。
可……
慕容奉却说什么也不听。
不仅不去找丫环,反而趁她睡着之际,偷偷溜回房中,抱着她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的手是放在她肚子上的。
随着一步一步往里走,已经变得灰白的那些记忆好似长出了翅膀,扑面而来。
如果……
时光能一直停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因为林莞无所有,独宠四年,未曾有过身孕,皇后娘娘逼着慕容奉要最先诞下子嗣,无奈之下,慕容奉只得纳了林芷为侧妃。
从那以后,她快乐的时光便再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同父异母的妹妹用了什么法子,慕容奉在她那时宿过一夜之后,便再也没走出过随心园的门。
自此,椒房独宠的林莞,从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一下子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时光,好端端的日子,怎么就一去不回头了?
自林芷过门那天起,慕容奉再也没来过她的院子。
芍药曾经劝过她:小姐,二小姐不知道打哪弄来的狐媚子药,把爷的心思都拴她裤腰带上了,要不然……婢子给小姐弄点那药来,您也试试?
林莞摇头,果断拒绝。
她是大家闺秀,走的是光明大道,怎可做出这种龌龊事?
自那后,她与慕容奉再未有过夫妻之实。
闺中生活苦闷,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怨妇,她倒是经常读些兵书,偶尔也会与芍药下棋。
只不过……
这些哪抵得上夫妻情深?
到了深夜的时候,面对着只有自己的空房子,她还是煎熬的难受。
记忆由模糊到清晰,再由清晰变得模糊,她站在那株已经枯死的芍药前,突然就笑了。
过去的,早就过去了,往事不可追,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轻笑一声,走出院子,重新将门掩好,再回身去看那道门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惆怅。
顷顷说的对:人要往前看!
正欲翻身上马,“的儿的儿”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十分仓促。
林莞转过身来,看向巷口。
宋天尧突然而至,在距她几丈远的地方停下,下马之后,单膝跪地。
“大将军,摄政王有令:北元使团出使我朝,需得有您在座,震慑北朝。”
林莞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宋天尧起身,退到一旁,好言:“这样的场合,少不得饮酒,大将军不宜饮烈酒,还是莫要过去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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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林莞番外:往事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