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显三十五年春,新年一过,朝中便发生了几件震惊朝野内外的大事。
正月十六,卜一开朝,皇帝便接受晋王和黄维正的弹劾,以“贪墨”、“德不配位”、“私德败坏”、“枉法徇私”、“草菅人命”等几项大罪,再次废黜慕容奉太子之位。
只不过……
这次废黜的彻底,慕容奉连亲王头衔都被摘了去,成为一个普通皇子。
皇后禁足中宫,吃穿用度一例按最低等嫔妃供养。
令众人疑惑的是:这么大的事,林相竟然毫无动静,还在称病不起。
林党们看到此番光景,纷纷去叩丞相府的大门,想请他拿个主意。
可……
林阙此时此刻被软禁在交泰殿最偏僻的小院里养伤,与世隔绝,哪里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倒是他的那个傻儿子林聪,不知道怎地,突然变得聪明起来。
不仅安抚母亲,还学着打理府中上下事宜,倒是很得人心。
第二件大事,就是慕容烈的失踪。
虽举全国之力搜寻,也没能找到他的下落。
但大多数百姓并不认为他死了,仍旧不肯放弃搜寻。
只不过……
人海茫茫,再加上又过去了那么久,即便是找,也完全是大海捞针。
只见去的,不见回的。
第三件大事,便是晋王慕容耀查察了太子贪墨、枉法事宜,立功不小。
如今的他已经被封为敬贤晋亲王,成为大周皇朝的新宠。
一时间荣宠加身,风光无两。
这第四件大事,是叶长青这位从三品侍郎,一落千丈,突然间成了流放三千里的犯人。
更令人觉得费解的是……
在他被流放启程那日,叶家除叶凤顷外,竟无一人来送别。
虽说是过了正月十五,已经开了春。
可天气还是冷的厉害,透骨生寒的春风吹过来,叶长青苍老的脸上尽是暗黄。
他要被流放北疆,大周朝的最北端,是以要经挹江门出国都城。
叶凤顷和莫风此时就站在挹江门外,静等他出城。
叶长青戴着枷锁脚镣,再加上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吃不得一点儿苦,刚走几步就喊累。
送他去北疆的两名衙役见状,当即呵斥:“再不走小心挨鞭子!”
“老子的鞭子可不长眼睛!”
“我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廷几品大员,既然流放,就放下你的身段儿,好好配合,否则一路上有你的苦头吃!”
叶长青苦着一张脸哀求:“这位官爷,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能不能让我歇一歇?”
他也好生奇怪:为什么许秀香和叶依柔没来送他?
明明他最疼爱的就是她二人。
想不到……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不见她们踪影,可见这世上没良心的人多的是。
另外一个衙役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发青,制止了要打他的那人:“让他喘口气儿吧,你看他嘴唇都青了,万一死人,咱们不好向上头交待。”
于是乎,几人在挹江门边找了个空地,就地坐下。
如今的叶长青,风光不再,粗衣烂衫,身上的棉袄还破了个洞,白色的棉花外翻,已然成了青灰色。
长发虽然束起,却掉落大半,四散开来,哪还是当初那个风光无限的叶长青!
叶凤顷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这样的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叶长青,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
这只是一个开始!
往后等着你的,可比今天的苦百倍、千倍!
莫风是知道她用意的,也不用她发话,便拿出一个荷包和一坛酒,上前交给其中一个衙役。
“两位官爷,我家小姐有些话要同他说,能否行个方便?”
态度凶悍些的那个衙役得了荷包,掂量着荷包份量,点了点头:“可以!”
“但是时间不能太长啊,最多半个时辰,我们还要赶路呢!”
莫风态度温软,重重点头:“二位官爷放心,只是问几句话,问完就走。”
衙役退后一些,把空间交给他们。
两人则是席地而坐,喝起酒来。
叶长青万没想到,在自己这般落魄的情况下,还会有人来送他。
用力揉揉昏花的老眼,看向莫风。
当他认出是莫风的时候,脸上的兴奋立刻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失落。
“原来是你啊。”
语气里除了失望外,还有自嘲。
他知道莫风是谁的人。
慕容烈把叶凤顷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连身边武功最高的侍卫都给了她。
如今莫风出现在这里,还能是谁的意思?
“真没想到,竟然是叶凤顷那个逆女来送我最后一程。”
随即仰头望天,笑的全身颤抖:“老天爷,你说这是不是讥讽?”
叶凤顷慢慢走过来,停在他跟前。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保你活着到北疆。”
“倘若你不如实答我,这一路之上会发生些什么,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尽管慕容烈失踪,她还是宁王府的王妃,皇上下了明旨赐婚的那种。
虽没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来接她,可名份在那里,谁也改变不了。
只要她替叶长青说句话,这一路上他会少受很多苦。
叶长青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眸底浮起希翼,看向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叶凤顷扯唇:“你觉得你能跟我谈条件?”
叶长青舔舔干涸的嘴唇,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料峭寒风吹过来,扬动叶凤顷暗紫色大氅,掀起一角,依稀可见她腰际挂着个荷包。
那荷包,是慕容烈的宝贝。
叶长青自然也见到了那个荷包,轻咳一声:“不是要问我问题?赶紧问吧,说不定你的问题还没问完,我就上路了。”
风吹过她的发,碎发落在耳边,她伸手挂到耳后,眼睛却是看向远方。
“好!”
“我来问,你来答!”
“叶依柔十五年前,到底有没有救过慕容烈?”
关于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只不过……
有些事情,需要证据说话。
叶长青毫不含糊:“不是她!”
“那天她跑着回家,衣裳都是干的,说了这件事,许秀香看没人认领这么大的功劳,就让她认下了。”
叶凤顷点点头,又问:“这次慕容烈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叶长青不假思索摇头:“绝无半点干系!”
“我虽恨他,却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断不会因为私仇而令叶家受诛连之罪。”
看他的神态,不似说谎。
便又问第三个问题:“叶依柔有没有对慕容烈下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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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