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像宁王府这样的地方,但凡来的客人,都会礼遇有加。
可是……
偏就叶依柔主仆三人,在大雨中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也没人理会他们。
三人脸上最初的坚决散去,只剩下青白交错。
雨水顺着她们的头发落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两个丫环倒都是忠心护主的,抱住叶依柔单薄的身子,尽量替她遮雨。
但……
那么大的雨,根本遮不了什么。
三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泥人儿似的,抱成一团。
有先前伺候过叶依柔的下人看不过去,偷偷从门缝里扔出来一把油伞。
春草想去捡,被叶依柔制止。
“不许捡!”
“我不信他对我没有半分情意!”
慕容烈知道正门前什么情况,也知道叶依柔被雨淋湿,她身子弱,这么一冻,必然生病。
可……
他就是不想出去见她。
思忖半晌,还是令人打晕三人,直接送回别苑。
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说来也怪,那雨在叶依柔三人被送回别苑以后,竟然没多久就停了。
天边出现绚烂的彩霞,似是烧起来的火一般,美轮美奂。
静宜公主小心翼翼收好叶凤顷送她的贵宾卡,藏进腰包里,在天黑之前回了宫。
出云殿里,容妃正跪在一尊青玉菩萨前,为儿子和女儿诵经祈福。
听到下人禀报声,只是抬了下眼皮,继续念经。
待到经念完了,她才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走出佛堂。
静宜见到她,急忙行礼:“儿臣见过母妃。”
容妃在齐公公的搀扶下,来到她跟前,看向静宜的眼神里,皆是冷漠。
“你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母妃?”
静宜缩了缩脖子,抬起眼,不解的看向她:“母妃,儿臣做错什么了吗?”
“如果儿臣做错了什么惹母妃生气,还请母妃明示。”
小丫头虽是公主,却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容妃,透着疑惑。
容妃看她一眼:“你出宫做了些什么,还要本宫说与你听吗?!”
她倒是挺喜欢叶依柔的,才女、相貌也好,她父亲虽说不是权倾一方的诸侯,却也是三品的朝廷命官。
配与烈儿,倒也是个好的。
只不过……
眼看着她与烈儿越走越远,静宜不仅不帮着叶依柔寻回烈儿的宠爱,还帮着那叶凤顷胡闹,像什么样子!
今儿静宜出宫,她不放心,便派了人跟着。
她可倒好,没为难叶凤顷,反而难为起了叶依柔!
真真儿是要气死她这个母妃!
静宜看了看母妃爬满怒气的脸,恭恭敬敬给她磕个头,然后跪在她跟前。
“母妃,那叶依柔和周水月都是想利用儿臣,还好儿臣聪明,没有上她们的当!”
“至于那叶凤顷,儿臣已经教训过她了!”
容妃听她这样说,脸上的怒意褪去大半:“哦?”
“本宫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教训她的?”
女儿在外头做了些什么她一清二楚。
这会儿竟然说教训过叶凤顷了,她倒是要听听她怎么说!
小姑娘看着母妃阴沉的脸,小脸儿耷拉着,委曲的很。
“母妃,儿臣腿疼,可不可以……”
那娇憨又委曲的模样,看得容妃十分无奈。
心头怒火又散去几分,走上前来扶她:“你呀!”
“起来说话!”
静宜抱着母亲的胳膊蹭蹭,这才十分骄傲的挺起胸脯,说道:“母妃,我今儿真教训了叶凤顷!”
“我带着她去食为天大吃大喝,点了六个菜,个个都要一两银子以上!”
“不仅如此,儿臣还没有付银子,都是让她付的!”
“儿臣听说,那叶凤顷最是在乎银子,但凡花她一两银子,都是在割她的肉,会让她肉疼,母妃觉得这六两银子怎么样?够不够她疼上一阵子的?”
容妃的脸色登时又变了。
怒气冲冲盯着这个女儿,抬手就要打她。
静宜早猜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当下撒腿就跑。
“母妃,我先回房去啦,容儿臣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叶凤顷,让她花更多的银子!”
“母妃,儿臣告退。”
容妃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女儿,还能怎样?
叶凤顷!
你给本宫等着!
―――――
是夜。
寂月皎皎,一轮圆月挂在正空。
有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儿是八月十四,月亮一样圆。
像个大玉盘似的挂在空中,幽幽独照,凝望着尘世间的一切。
入了秋后,天气倒是凉爽不少。
但……
还未到真正凉快的时候。
叶凤顷打着扇子躺在竹椅上,望着月光下的幼苗发呆。
今儿她教训了那个假宫女,假宫女也把话带给了慕容奉,接下来呢?
慕容奉会怎么做?
如此这般逼她,到底是要知道林莞的消息?
还是为了其他?
事实上……
她也不知道林莞去了哪里。
只知道,那日过后,再没有人见过林莞。
她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恍如一滴水汇入大海中。
无声又无息。
有时候,她甚至有种林莞已经不在人世的错觉。
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蒲扇,问身旁的翠儿。
“你说太子妃会去哪里?”
慕容奉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精力找她,都没有消息,是不是她真的已经不在?
翠儿接过她手里的扇子,替她摇着:“婢子说不好,婢子只知道像太子妃那样的人,不应该再留在废太子身边儿,反正废太子也不珍惜她,倒不如和离的好。”
“哟哟!咱们家翠儿快成哲学大师了啊,说出来的话好有道理!”
“小姐,您又取笑婢子!婢子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嘛!遇上渣男,立刻抽身,及时止损。”
两人正说着,屋顶上闪过一道黑影。
继而停留在树桠上,凝望着叶凤顷方向。
尽管那人动作极轻,叶凤顷还是捕捉到了什么。
仰起头,看向那人所在树枝,朗声道:“既然来了,下来坐坐呗,这么偷偷摸摸的,传出去不好听!”
树桠上的慕容烈听到她的话,面色一滞。
咬着后糟牙叹息一声,还是从树上飘了下来。
叶凤顷早就猜到是他了,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狗男人,笑意盈盈。
只有慕容烈知道,她根本不是在笑,那笑是淬了毒的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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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教训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