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晴接到圣旨的时候是在第二日。
她本在准备柳氏‘出嫁’的事宜,直到圣旨送到了她的住处,才让陆语晴想起此前陆青提起过的这一茬儿。
“皇上不是说要封二姐姐做个女官?”陆青在圣旨送过来的时候也在院子里头帮忙清点和搬放物品,等着陆语晴接过圣旨之后才有些惊讶的开口。
李公公听罢只面露笑意,柔声道:“陆公子这就不知道了,国师的位置可比女官高上不少,如今陆二小姐是有福了。”
自打陆雪阳和南竭郡主被赶出陆相府之后,外人对陆语晴的称呼便从‘陆三小姐’变为了‘陆二小姐’。
陆语晴也懒得反驳。
叫什么不是叫?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会听。
“我便是知晓国师的位置高些,这才觉着诧异。”陆青听李公公这个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开口就立即解释,“李公公莫要误会。”
“前有国师白羽一己之力挽救东晋于危难之中,虽说我觉得二姐姐是有本事的人,但若要做国师,还是——”
说到这里,陆青就摸了摸鼻子,没再往下说。
不过就算陆青不说,陆语晴也知道他后面的话是什么。
无非是陆语晴还远不够格一类的言辞。
诚然也是如此。
陆语晴和国师白羽比起来,是真的什么也不算。一个是有救国之功的传奇女子,一个是只在医术上稍微过人的陆相府庶女……
让陆语晴做国师,多少是没法服众的。
但陆语晴也大抵知晓皇帝为何如此。
魏弦安被‘指引’着去寻到断肠草的解药这事儿,皇帝记在了心中。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何况魏弦安还只是个婴孩,别说走路,便是说话吐字不清的。
且他从未去过陆语晴的药房,若不是有个什么旁人瞧不见的东西指引着,魏弦安如何也不可能找到解药。
也等不到陆语晴苏醒来给他解毒。
虽说若真的没法子,陆语晴大抵也会花大价钱来提前清醒。
“皇上自有皇上的用意。”
李公公依旧笑眯眯的,他一直跟在皇帝身边,那一日魏弦安如何寻到解药的,那时候柳安又是如何极为恍惚的吐出那一句‘许是和陆语晴有关’的话的,他亲眼目睹。
“陆二小姐,不,国师大人,若是其他事情,咱家便回宫向皇上复命了?”李公公见陆语晴还有些神游之感便再度开口,他依旧是笑着的,并未因为陆语晴的走神而不悦。
“劳烦李公公。”陆语晴乍然回神,冲着李公公笑了笑,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红木盒子递到李公公跟前,柔声道:“我母亲过几日便要成亲,今日公公劳累走一趟,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份伴手礼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李公公听得这话自是受宠若惊。
倒不是因为陆语晴给的东西多么贵重,而是因为如今的陆语晴不是当初的陆语晴。
昔日的陆语晴只是皇帝稍微看重,又与太子魏东流有些亲近,所以李公公愿意对她客气几分。
但要说瞧得上她,却远远不至于的。
“国师如此客气?”
李公公不会拒绝。
陆语晴这般做法就是在向他示好,也是为了拉近关系。
以后都是要为皇帝办事儿的人,亲近几分不会有错。
且李公公总觉着,陆语晴有‘凤’命。
“李公公才是客气。”陆语晴笑着,“都是薄利,不成敬意,李公公不要嫌弃我送的小玩意儿便很好了。”
“国师这是哪里话?”李公公笑呵呵的将红木盒子接过,入手的感觉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祝尊夫人新婚愉悦,若有需要咱家的地方,咱家能帮便不会推辞。”
得了这话,陆语晴心中一喜。
又是与李公公一番客套和谢过之后,才将李公公送出府门。
一旁的陆青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脑袋瓜子转不过来,同时觉着陆语晴的做法没有什么意义。
这些客套话,难道真的在日后需要帮助的时候有用?对于陆青这个在军营之中长大的男儿而言,只有拼杀出来的交情才是最诚挚的。
除此之外,便是血缘。
“二姐姐,这般有何用?”陆青在见着陆语晴回来之后就开口询问,脸上写满了不解,“你送李公公一个东西,李公公往后便真的会帮你么?”
陆青说着一顿,后面的话就多了几分迟疑,“二姐姐,你做了国师,是不是会有很多人视你为眼中钉?”
若说前面的话让陆语晴觉着陆青当真在这方面是张白纸,那么后面的话就让陆语晴觉着陆青确实也聪明。
只是成长环境不同,造就思维方式不同。
“李公公待我如此客气,你觉着仅仅是因为‘国师’的身份?”陆语晴笑笑,将圣旨收好,“‘国师’这个名头是皇上给的,也是皇上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他方才那样,无非是因为皇上看重我,且我与太子殿下关系不错。”
“人都有趋利性。”
“与其说是送礼让李公公在往后我遇见事情的时候拉我一把,不如说是预防某一日我惹得皇上不悦,从而遇见事情。”
陆青听得云里雾里,慢悠悠的点头。
陆语晴看出来他没听明白,不过也不准备再过多解释。
这些事情陆青知不知道、了不了解,都不重要。
“怪不得父亲说二姐姐比大姐聪明的多。”陆青忽的开口,似有感叹,“父亲说大姐太沉不住气,是被母亲太惯着。”
听罢这话,陆语晴但笑不语。
陆倾言不聪明?她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陆倾言那时候确实因为怒上心头而没沉住气对她动手,但总体而言,陆倾言是个聪明人。
甚至有的时候陆语晴是不愿和陆倾言对上的。
毕竟陆倾言不是个怕死的,而陆语晴能够利用起来的东西,也只有‘性命’。陆宪臣怕死,所以有了将柳氏抬为正室的事情。
陆倾言不怕死,所以昔日在没有给陆相府的人解毒的时候,陆倾言依旧会对她冷嘲热讽,栽赃陷害。
如今陆倾言这般安生,倒是让陆语晴觉得不安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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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