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卿华顺手抬起那碗饭，劈头盖脸地便对着狱卒的脸打过来，暴怒地大吼：“滚！”
与此同时，牢房的地底，突然出现了道微不可察的裂缝。
只是气氛僵持之下，在场之人皆未注意到这一状况。
狱卒狼狈躲过，他脸色一变，接着便大步走向前来，揪住谭卿华的头发就骂：“臭□□！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也是看得起你，才来找你好好乐一乐。你别给脸不要脸！”
谭卿华不仅毫无惧怕，甚至还目露狠色，怒道：“我再重复一遍，滚！”
面对这种卑贱地近乎可怜的渣滓，她连句多余的字眼都不想给予。
这狱卒按住她的头往墙根一砸，骂骂咧咧着便开始解裤子：“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第一掌门的夫人，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干了你，就是护法知道也不会把我怎么着。”
谭卿华极力挣扎，她虽没有武功，却也不是一般的弱质女流，这狱卒好半天都没能得手。
狱卒不由急躁又恼怒，他一手去卡谭卿华的脖子，直勒地她脸都泛上了层青紫之色。
与此同时，地牢的另一边地面，突然破了个大洞，一个男子突如其来间从洞中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这男子出现地突兀至极，他似乎并不熟悉地形，脸上还带着片刻的茫然之色。
常珏并不熟悉魔教的通道怎么走，都是云丹枫在前面带路，只是这次因需要他在地洞的顶上开路，所以他才成了先冒头的那个。
待看清了面前情形，他先是一怔，接着一股正义的火苗就“噌”地一声从他脑腔冒起。
他没看清面前女人是谁，是谁不重要，他只知道，身为强者的自己，有责任去为弱者伸张正义。
常珏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他不待那狱卒反应过来，一把提起他，拎到一边，接着便开始痛揍起来。
这狱卒还没弄清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地，也还来不及将裤子提起来，就已经被人打地鼻歪眼斜，接着杀猪似的哀嚎了起来。
常珏功力早已不复往昔，面对这小小的狱卒，他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但他不习惯杀人，还是觉得用这种拳拳到肉的揍法才能更好抵消自己心里的怒气。
这狱卒别说反击，就是抵挡也显得十分艰难。终于常珏揍累了，向另一边道：“小枫，你说，这人要怎么处理。”
狱卒抬起昏沉沉的头颅，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一个俊美如神的白衣男子，正站在他一尺之外，冷冷看着他。
他提起手中剔透如雪的寒剑。狱卒还没看清这男子是怎么出手，心脏就已让对方捅了个对穿。
常珏微微一怔，云丹枫转头，道：“师兄，怎么了？”
“没，”他连连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我们那个地方，杀人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有点不太习惯......”
他骤然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说你杀坏人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没见过大场面，所以有点......”
“师兄无须对这种人过多怜悯。”云丹枫道：“师兄所在之地，法度森严，自然不可妄行私法。可此处不同，很多人遭到屈辱，寻遍天下也难找申冤之处。若无吾等莽夫以暴制暴，岂非天下无公？”
“你怎么会是莽夫呢？”常珏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就是拿了小言你的暖男男二剧本，张口就是：“你怎么会是xx”的句式。
想了想，常珏道：“以后不许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了，不然我要不高兴了。”
云丹枫但笑不语，他收起剑，看向那在墙角颤抖不止的女子，目中突然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他犹豫地上前一步，半晌，突然开口，道：“娘......孩儿来迟了，让您受惊了。”
谭卿华放下捂着脸的脸，怔怔看他，面对这张陌生的异族女子的面容，云丹枫神色依旧没变，只是温和而恬静地看着她。
她不可置信道：“枫儿......你......你......”
“您虽然身份不明，”云丹枫道：“但我前前后后想了很久，我觉得，您就是我娘。”
几乎与此同时，谭卿华重重抱紧了他，接着便是好一阵的泣不成声：“枫儿......”
......
常珏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他在半年前发现云夫人不对劲而沾沾自喜好，还是该唾弃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自己好。
但这不重要了，云丹枫能找到母亲，常珏的欣悦之情比他只多不少。
与此同时，他心里升起一层更大的疑窦。
为什么云丹枫的母亲，会是异族人？
她真的是那个谭家名门闺秀谭卿华吗？
云丹枫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犹豫了半晌，最终道：“娘，我爹......是不是有很多事，都瞒着你？”
谭卿华愕然道：“枫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已经见过了魔教宫主，她告诉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云丹枫道：“我爹......当真做了负心薄幸之事吗？他是否真的喜新厌旧，贪慕荣华，为此不惜违背与他人之诺？”
虽然心知在母亲面前提起父亲的旧情人，会让人徒惹难堪，但云丹枫还是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谭卿华惊异看他：“......枫儿！你......为何会这么想？”
“你怎么能如此恶意揣测你爹？”
“你爹绝不是那种人。他素来行事磊落，刚肠嫉恶。无愧于国，无愧于家。未曾有负于天地，更未曾负过自己心爱之人。”
谭卿华说地分外笃定，几乎让常珏以为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云掌门。
她最后肃色，再次重复了一遍：“总之，他绝不是那种人。”
“那为何......”云丹枫想到云归鹤，却是怒急攻心，声音也骤然拔高：“那为何，我竟还有一个哥哥？！”
“他让我们两人异地陌路十几年，你要我，如何能不去恶意揣测他？”
谭卿华面色凝滞了一瞬：“哥，哥哥......？什么哥哥？”
只霎那间，她脸上血色便褪了个干干净净。
云丹枫道：“他容貌与我相似，血液也能与我相融，岂会有假？”
谭卿华失神半晌，突然一把抓住了云丹枫，几近失控地叫喊了起来：“他，他在哪里？”
“你说的那个哥哥，他在哪？”
云丹枫看她反应，更笃定了江菁言告诉自己的事情，他道：“娘......其实，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孪生的哥哥？”
“他就是与我同父同母的哥哥？”
谭卿华已经没法去回答他这些问题，只会一个劲地重复刚才的话：“你说的那个哥哥，他在哪？”
“娘......你先冷静。”云丹枫劝慰她道：“我不是还在这里吗？我知道你现今心情，可是再急也不能急于这一时。”
他带着谭卿华走出地牢，找了个落脚处，扶着她坐下。
谭卿华的模样看起来却完全不能冷静，她拭着泪道：“枫儿你......的确是有个孪生的哥哥，可他还没出生几天，我就弄丢了他。你既对他毫无记忆，我说与你听，也是徒惹你伤心，故而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谭卿华继续道：“除了你爹和为我接生的稳婆，根本就没有几人知道他的存在......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又为何......会说这是由魔宫宫主告诉你的？还有魔宫宫主......你为什么会见到她？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云丹枫道：“那是因为他现今，就在魔宫宫主身边，准确来说，这些年来，都是由魔宫宫主以母亲的身份来养育他。”
谭卿华一呆，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枫儿......你......你在说什么？”
“我的孩子，为什么会在魔宫宫主手上，怎么会由......”
云丹枫道：“宫主告诉我，我的哥哥，是我爹送给她的。”
“不可能！”谭卿华骤然站起，脸上神情茫然而错乱：“你爹......怎么会将我的孩子送给魔宫宫主......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这绝不可能！”
云丹枫看她模样，试探道：“娘......那你知不知道，魔宫宫主与我爹，曾经......”
“我知道。”谭卿华叹息一声，道：“你父亲身上那件从不离身的玉麒麟，就是她所赠之物。”
云丹枫一时惊讶地睁大了眼：“你知道......你知道他心里想着别人......还把别人东西贴身保存，却一声不吭，任由他将别人......”
他失神半晌，蓦然大喝一声，道：“什么叫无愧于已？更未曾负过自己心爱之人？他一边与您生了孩儿，一边又对另一个女子念念不忘，所谓的未曾负过自己心爱之人，原来就是这般不负的吗？”
常珏忍不住道：“小枫！别说了。”
云丹枫这个人还是太天真，总以为人人都能跟他一样，只跟自己喜欢的人好，只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事实上，从古至今，那些成亲生子的人，未必都会选择跟自己爱如烈火的情人共度一生。
成年人之间，有着太多的利益取舍，也有着太多的无奈。
面对云丹枫的诘问，谭卿华面露纠结之色，她看着云丹枫，眼中带着他所看不出的复杂。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尽量将声音放柔，道：“枫儿......我想，你对你爹应该是有了很多误会......我一时没法跟你解释，可是，你得相信他。云掌门看着你从小长到大，他那么喜欢你，要是连你不信他，那他在天之灵，得有多难过啊......”
云丹枫步步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了......您还要为他说话......”
他看着谭卿华，不可自抑地摇着头，不止是失望，还是伤心：“娘虽以闺秀之德冠名扬州，但我从前一直觉得，娘绝不是一个甘心任人摆布、任由他人操纵一生的傀儡小姐，您有您的想法，也有您的主张。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容忍，还一忍就是这么多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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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什么才是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