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之后,云丹枫因精元流向常珏,不可自抑地产生了亏损,因此做完一切后便陷入了沉睡。常珏只得自主给两人清理干净,随后给云丹枫穿上衣物。
然而他才将亵衣拢上云丹枫的肩头,就发现了他肩胛处有些不太寻常。
是一个胎记。
几片花瓣形的红色印记相互拢聚,状如一朵红莲。绽开在蝴蝶般的肩胛骨上。
云丹枫刚出了身汗,令他雪缎般的肌肤生出了丝晶莹剔透之感。胎记也显得更加血红刺眼,犹如一朵绽在雪中的罪恶之花。
因为胎记是在肩后,所以常珏方才没有发现。
他不由怔了怔。
《丹心》是无cp大男主文,对云归鹤的相貌描写最为细致,他记得原文曾描述过,云归鹤肩胛上有一个红莲一样的胎记。却没想到云丹枫竟然也有。
明明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却能遗传到那么多一样的基因,这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常珏没有急着带云丹枫出去,而是抱着云丹枫,让他枕在自己腿上,静待云丹枫醒来。
他现在整个人不仅屁事没有,还精神地要命,就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功法运转时,他身体也在飞速自愈,此时连胸口剑伤的疼痛都淡地可以忽略。丝毫没有那些耽美小说里描述的“破布娃娃”样,反而再出去跟人干架也没有问题。
原主老谋深算筹备一切,倒是歪打正着便宜了常珏。
常珏越想着个中细节,越是感到细思极恐。
云丹枫练《太一心经》时才多大?十四岁!他在云丹枫十四岁时,就已经开始在打这种歪脑筋了吗?!
常珏原本以为,没能看见叶钩离这老东西被阉,是他看《丹心》的一大憾事。
现在却觉得,不能拳打原主,才是令他最憋屈的一件事。
不知过了多时,云丹枫才从浑浑噩噩中睁开了眼睛。
四下望去,便看见一张端朗俊秀的面容近在咫尺,那青年拉着他一只手贴在颊边,双眼安静阖着,眉宇一片柔和安然,姿态极是亲昵。
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场梦境,不自觉伸指在青年脸颊上戳了戳。
触手是温热细腻的肌肤。
再真实不过,也令他再眷恋不过。
精血再足也难以弥补常珏连着数日没能安眠的亏损,因此他盯着云丹枫面容没多久,就靠在身边人肩上小寐了起来。
他没想到吵醒他的,却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云丹枫不懂情.事,却能感觉得到自己失去的元阳。当时虽然神智不太清醒,可醒来之后,对那场荒唐却记得清清楚楚,当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
越想越难堪,越想越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常珏先前醒来时还有些迷糊,一时没能辨清面前发生了什么。
云丹枫全程一直在捂着脸,不肯看他。常珏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哭了。
你哭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看着他那副仿佛被人强.暴了的样子,常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千里送菊的是他,最后被爆的也是他,结果就只配得到这待遇??
日了人的人怎么可以比被日的还要屈辱伤心?!
不要仗着你长地美就可以为所欲为!!!
云丹枫哽咽着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你若恨我,大可以一剑杀了我,这般羞辱我......你很开心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恨你呢?”常珏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向人示了弱,伸手擦去他的眼泪,道:“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恨你?”
云丹枫抬起通红的双目看他,目光分明在说:“骗人!”
常珏突然抱住他,在他耳畔耳语道:“我喜欢你。”
云丹枫耳廓一酥,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
“我喜欢你,要我怎样说,你才明白?我在这世上,不管处于什么地方,什么时空,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只有你,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云丹枫没过多久,就推开了他。
常珏一怔,顷刻便恍悟了过来。
他差点忘了,现在的自己,可是云丹枫的“灭门仇人”!
“小枫......”他眼睛盯着云丹枫,道:“我有件事,必须向你解释清楚。”
“以前我一直犹豫着不敢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让你知道,只是这件事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荒谬了......我怕你不相信。”
“可是,你得相信我,这一切虽然荒谬,但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云丹枫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四下陷入了寂静之中,流水淙淙之声因而逾显清晰。
常珏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直到他听到云丹枫那声“好”,才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你读过话本吗?”他道:“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那个出卖九华山的叛徒‘常珏’,而是一个无意中看了一本话本的局外人。”
“这个话本上的主人公,就是你。还有你哥哥,也是这个话本的主角。我则是从另一个世界,进入了这个话本里。”
“我哥哥?”云丹枫歪头看着他,脸上现出了三分茫然,以及七分不悦:“你说的‘我哥哥’,是指......那个人?”
“对,”常珏猜到云丹枫大概很排斥云归鹤的存在,连提也不想提,所以将其称之为“那个人”,他道:“他不叫洛隐,而叫云归鹤,是魔教宫主之子。我可以肯定......他就是你哥哥,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云丹枫怔怔看着他:“同父异母?”
“是啊,同父异母。”常珏道:“你爹少年时,曾经跟魔教宫主谈过恋爱。也就是做过情侣。”
若不是因为跟魔教教主有一段孽缘和牵扯,云丹枫的爹,其实人设是很不错的。他性格略冷清少言,但因身为掌门,平日里并未刻意疏离他人。
云掌门在思想上没有那些传统意义上的“父权主义”,他向来尊重云丹枫的选择,也不会太干涉云丹枫的私生活,只要云丹枫不做什么出格举动,他都是大度包容。
会对云丹枫温和劝戒,绝不会不容分说地掌控命令。不像云丹枫的爹,倒更像云丹枫的兄长。
因为他死时还不到三十二岁,而云丹枫却已经由读者们看着长大,所以这种感觉也更加明显。
他对云丹枫的娘也足够尊重,缺点是不热情,也从来没说过任何深情款款的话。
不过联系到他的人设,也不难理解,云丹枫的娘也对此并不在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事人都没说什么,读者也并不会纠结着这点不放。
而当魔教教主每每提到他都态度激烈,认定他是狠心无情负心人。云成衍在临死前,在云归鹤的质问下,更是沉默不语甚至神情有异时,他的粉就掉了大半。
读者不是书中人物,并不会凭阵营来分善恶、因为魔教的牵扯而对角色存有偏见,脱粉的原因无非是鄙夷云成衍不是个男人。
只是因为身份,为了继承家业而抛弃爱人,抛弃当初的承诺,依父母之命去选择一位无辜的大家闺秀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在武侠背景里——这无疑是个懦夫。
他既对不起男主他妈妈,也对不起云丹枫他娘,更对不起男主。
尤其是作者面对读者的评论,回复里总是对云成衍多方维护,说他都是为了家族,为了父母,为了门派身不由己。并在文中频繁地用云掌门跟夫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分房睡”的情节,来表示云成衍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这更恶心了好吗?跟云夫人连孩子都生了,装纯情给谁看!好端端的云夫人凭什么要平白遭他冷落?
常珏当然不可能跟一心敬重父亲的云丹枫说这种话。
但他对云成衍的看法,跟大多数读者都是一样的。
要不是他四处播种,云丹枫和男主后期至于对立成不可挽回的死局吗?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云归鹤记忆人格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才会在现今对云丹枫表现地如此关心。
要是换成原著,他巴不得云丹枫永远滚出他的世界。
“总之,这都是他们上一辈的恩怨了,没必要因为他们上一辈的恩怨,而牵扯到下一代。”
看着他满脸的诚恳认真,云丹枫失神了片刻,却是咬了咬牙,故作镇定道:“你不要洛师弟了吗?若真如你所说,他与我岂不是要两不相容、不死不休?你与我走这么近,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你让他怎么办?”
“明明已经有了他,还与我做出这种事......你不会羞耻吗?就算你真想一人享尽齐人之福......也麻烦你莫要找我。我实在没那个脸皮,去做出这种欺心背德、败坏伦常之事!”
想了想,他又自嘲:“哦,我忘了,哪里是什么洛师弟,明明是你的云师弟。”
常珏这才想起这一茬,连忙道:“小枫......你听我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
“你要是不信,下次他再敢到我们面前出现,我可以当场痛扁他一顿给你看!”
云丹枫惊道:“打他?你怎么可以打他?”
常珏不以为然:“像他这种长舌男,我为什么不可以打他?”
云丹枫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你今天向我示好,将来......是不是也会为了取悦新人,像对付他那般对付我?”
常珏摸摸他的头,极尽温柔道:“小枫,你多心了,就他这种货色,怎么可以跟你相提并论?”
云丹枫慌忙躲开他的手,他看着常珏,目光难以置信,就像是在看一个丧尽天良的负心汉。
“是我......是我错看了你。”
“如此喜新厌旧......负心薄幸......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常珏茫然道:“我是不是负心薄幸,有待商榷;可是这喜新厌旧......是从何说起?”
常珏不由开始自我反思,他理了下前后逻辑,也惊觉自己的话太能惹人误会了。于是定了定神,在心里捋顺了因果,才开口,道:“我并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不,岂止是不喜欢,他对我简直是视若仇人,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云丹枫道:“这说法倒是稀奇。”
常珏看得出,他脸上分明就写着“我看你要怎么编”。
“我说的是真的!”常珏道:“他通过一些比较特殊的途径,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因为他曾经跟我那个世界的其他人有仇,连带着也迁怒了我。觉得我定会伤害你,对你不利,所以才会频繁跑到你我面前作妖,为了破坏你和我的感情,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我太迟钝了......迟迟就是没能醒悟自己对你的感情......没能看穿他那套把戏,才会让他得逞一次又一次。”
云丹枫恼道:“他对你言语行止之间明明那么直白,你却始终看不出端倪来?你是白痴吗?”
“你就当我是白痴吧!”常珏道:“你愿意怎么想我都行,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所在那个世界,表达感情的方式跟你们不一样,他用你们这里的方式来与我暧昧,我当然看不出。可我看不出不重要,他要的就是让你误会!”
云丹枫奇道:“哦?你们那个世界表达感情的方式,是怎样的?”
常珏默默瞅着他,道:“你真的想知道?”
“你愿意说,我为何不愿意听?”云丹枫道:“我倒想见识见识。”
云丹枫方说完,就被常珏猛地一把抱住。
云丹枫蹙眉道:“你做什么?”
下一刻,他便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唇。
云丹枫:“你......”
他整张都泛起绯红之色,眼睫扑闪不止,虽然还在瞪着凤眼看人,但更多却已只是在色厉内荏:“你干嘛亲我?”
“我喜欢你,所以才亲你啊。”常珏说的理所当然,毫无羞愧之色:“这就是我那个世界表达爱意的方式!”
常珏又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云丹枫羞地几欲将头埋进胸前,却突如其来之间,听到了常珏的一声低笑。
常珏看着他,眸光深深,似是要探到他心里去。
他道:“你没躲。”
常珏拉着他的一只手,凑近唇边,在他指上又吻一下。
云丹枫原本细润如玉的手指乍然绷紧,骨节明晰,隐隐能察觉出他手背青筋在动。
常珏道:“怎么?还不够?”
云丹枫声音已经开始嗫嚅:“我......没有......”
这次却不给他说话的时间,常珏又吻住了他。
这次是唇舌相依,双方各自深入对方的领域,缱绻而缠绵。
分开之时,常珏又轻轻吻了下他仿佛白玉雕作的耳垂。
无言以对了许久,云丹枫才道:“......你给地太多,会让我变贪心的。”
“不管你有多贪心,我都愿意满足你。”他抱着云丹枫,声音无限温柔。
“其实,你在愿意听我解释时,便代表你心里还是割舍不下我的,不是吗?”
云丹枫沉默了晌,闷闷道:“你赢了。”
“我相信你跟他没关系了。”
“不是我赢了,这次是双赢。”常珏伸手撩了撩他的耳垂,笑意淡淡道:“你虽然口头上向我认输,可你却赢得了我,简直就是大赚特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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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一点都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