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来自南疆,乃是绝迹已久的南疆奇蛊。常珏在看原著时,只记得原著中就有一位角色,因为被人下了噬心蛊,为求缓解蛊发的解药,长年听命于下蛊之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杀谁就杀谁。
那人的噬心蛊直到最终都没能解,痛不欲生之下,最后选择了一剑了结了自己,以求解脱。
那个中蛊之人便是九华山门下一位身份地位都德高望重的长老,那长老在门中的地位可谓是举重若轻,就连云丹枫的父亲,九华山掌门云成衍都要看他几分薄面。给他下蛊之人就是魔教中人,九华山最终的覆灭,少不了那位长老的为虎作伥。他自尽的时间,就是在九华山灭门的前一夜。
也不知道,这回生谷是从哪里弄来了噬心蛊,竟也给云丹枫种下。
常珏看过原著,知道回生谷有一个藏宝洞,并隐约知道那个洞所在何处,里面放的都是各种珍宝奇药,延缓蛊毒的药物说不定就放在里面。
可是藏宝洞里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千机线,千机线细若蛛丝,却韧如钢针。并没有太大杀伤力,但是每一根丝线都相连相牵,并挂满了若干铜铃和撞钟。这些千机线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随便踩到一根,就会激响铜铃,引起撞钟重击,惊动整个回生谷的人前来相攻。
保险起见,常珏还是选择了放弃在回生谷盗药这一选项。
回生谷中人大多数都是习医之人,并没有太大杀伤力,但其中也不乏专用以守护山谷的高手。人多势众齐心协力相攻下,常珏也很难有把握全身而退。
他打定主意,决定利用原主跟魔教合作者的身份,去魔教分舵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搜罗到延缓的解药。
直到接近傍晚,常珏才走出回生谷,回到了客栈。方一找到安黎,便道:“我这几天又有急事要去处理,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你......”
安黎却突然打断了他:“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恐怕比你现在要做的事情还要重要。”
常珏一愣:“什么事?”
安黎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用一种看冤大头的眼神看着他。
不,与其说那是在看冤大头,倒更像是清醒的旁观者在怜悯地看着一个被戴了绿帽的窝囊废。
常珏等了半天,还没等来他开口,不禁有些不耐烦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激动。”
“想让我不激动就快点说,我还有急事!”
安黎叹气道:“你的小师弟跟人跑了。”
常珏疑惑道:“哪个小师弟?”
他明明白天还在跟云丹枫在一起!
安黎道:“穿着白衣服,戴着个面具的,说话细声细气,旁人声音一大就能吓地哭出来的那个。”
常珏皱眉。
云归鹤跟谁跑了关他屁事?跑了更好,眼不见为净!
“就这个?”常珏没好气道:“那我走了。”
“别急着走!”安黎道:“你知道他是跟谁走了吗?”
“谁啊。”常珏不以为然。
“那天你对着他问话的人。你不是向他问你另一个小师弟的去向,还呵斥了他一顿吗?”
“我呵斥?我呵斥谁了我......”
“什么?”
常珏骤然反应过来,骇然色变。
“你是说,跟他走的那个人,是徐斌林?”
“他叫徐斌林吗?”安黎若有所思:“我当时好像是听到你的小师弟叫他徐大哥......”
这个徐斌林!太不让人省心了!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他在哪里?他们去了哪里?”
“嗯......”安黎思索着道:“听他们说,好像,是去了无念庵......”
常珏掉头就跑。
......
夜凉如水,云霏拢月,夜色一片迷离。
云归鹤站在无念庵的庭院里,一手前伸。他清澈的双目里浮现出一片火红的枫叶,随风飘动,最终悠悠坠落在他的掌心。
感觉到徐斌林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云归鹤回过头,向他温柔一笑。
“小隐,”徐斌林似乎心情极好,不由分说地紧攥住他的另一只手,故作温柔道:“别再想那个人了,明明我就在你面前,你看看我,我也可以爱你啊!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云归鹤眨了眨眼睛,他低下头,声音里皆是隐忍的哽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常师兄他一看见云师兄,对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除了云师兄,就再也没人能入他的眼了。”
他伸手拭了拭眼角的眼泪:“也是,云师兄长地那么漂亮,剑法卓绝,天赋又高。谁看了不喜欢。我这么丑,又这么没用,哪里比得上云师兄一根手指头。”
“别再想那个负心人了!”
徐斌林面露不悦,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小隐,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也可以爱你,你为什么非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徐斌林此时心中对常珏不由心生出了一股怨怼之情。
男主根本就没问题,这常珏暗地里偷偷抢走了男主的心,转头还用谎话恐吓自己不要接近男主,安的什么心??
云归鹤凄然一笑,近乎绝望地呢喃:“徐大哥......我恐怕,忘不了他,注定要辜负你对我的一片真情了。我很感谢你,可是......”
“我不要你的感谢,我要的是你!”徐斌林暴怒,猛地强势地一把抱住了他。
云归鹤最初还小小地挣扎了下,终于还是心死如灰一般地放弃了抵抗。
只是自言自语地喃喃:“你......要我?可我早已心有所属......徐大哥就不会嫌弃我吗?”
“我不嫌弃你!”徐斌林宣誓一般地大喊:“不管你曾经爱过谁,只要你愿意尝试着爱我,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云归鹤愣愣地看着他,凤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丝迷惘。
徐斌林眼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己有戏,他按住云归鹤的肩膀,就要强行吻过来,却在咫尺之间,被一只纤长素指抵住了唇,往外推了推。
云归鹤道:“你爱我吗?”
徐斌林点头。
云归鹤喃喃:“你想让我爱你?”
徐斌林笃定地点头。
云归鹤笑了。
他突然伸手勾住徐斌林的脖颈,挑开他的衣襟,手指似有若无地在上划过:“让我猜猜看,你在想什么?”
他眼睛深若幽谭,绽露着温柔与羞涩:“你现在是不是,想与我快活?”
徐斌林笑容凝滞了。
男主不是个纯情种子吗?冰清玉洁,从未沾染过任何世俗的欲望?
《丹心》是一部无cp文,但大多数无cp男主美其名曰无cp,实则处处留情漫天播种,只是因为最后没对任何人负责,所以作者才敢厚着脸皮将其标榜为无cp。
可是云归鹤不同,他是真的彻头彻尾都是白纸一张,从未跟任何人有过亲密举止与暧昧。要不是穿书者进入了这个世界来攻略他,他恐怕还真就要这么清心寡欲一辈子了。
云归鹤和云丹枫能有那么多妈妈粉,跟他们足够纯洁也有很大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纯洁的男主,会说出这样的话?
突然间,他胸膛一痛,徐斌林往下看去,便在自己胸口看见了一条细细的血痕,往外窜着血珠。
云丹枫并起的两指前伸,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根细若牛毛的小针,夹在他的指缝之间。
小针带着倒勾,伸出来的长度不过是一点尖端,闪着诡谲的幽蓝色。
他还不待有更多反应,身子就软倒在了地上。
云归鹤及时扶稳了他,贴心地找了处平坦的地势,让他背靠在那颗枫树杆上,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在地。
徐斌林额头滑下了一颗汗,隐隐盼望云归鹤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故作镇定地道:“小隐......你这是做什么?”
云归鹤笑盈盈道:“不做什么,想跟你玩啊。”
徐斌林强笑道:“可我这个样子,怎么跟你玩啊,你快给我解药!乱用药是伤身的!只要你想,我什么不能跟你玩?”
云归鹤道:“可我怕你不愿意啊。”
他掏出一把匕首,漫不经心地将刀把拈在手心,慢悠悠地挨近了这个人。
匕首轻轻巧巧一划,便割开了他上半身的所有衣物,并没有伤到其下的躯体半分,尔后云归鹤提起一盏灯笼,放在徐斌林身旁的地上,令他上半身在灯火下纤毫毕显。
云归鹤已取下面具,伏跪在他上方。一手支着玉颊,居高临下、且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
眼角的紫色曼陀罗纹,衬着那双漆黑的凤眼,带着深邃又危险的蛊惑。
他动作实在细致又温柔,导致明明到了这个时候,徐斌林居然在想......难道男主崩坏成了黑化病娇,准备对他来一场强制爱?
可他是攻啊!要强制爱也应该由他自己来啊!
他假装出一副被惊艳到了的样子,痴迷道:“小隐......你长地,真漂亮。”
“哦?”云归鹤挑眉,道:“你说我漂亮,意思是不是我要你的什么,你都给?”
“那是当然啊!”徐斌林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要我什么,我都给你!”
云归鹤:“可惜,你给什么都没用,我只想陪你玩。”
徐斌林结结巴巴道:“玩、玩儿什么?”
徐斌林还在强作镇定,谁知云归鹤匕首一扬,手起刀落,便生生削掉了他右胸上一处小小的肉块,露出一个铜钱大小的伤口。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云归鹤的声音冷静至极、不高不低,与错乱无章的嘶嚎相比,显得是那样泾渭分明:
“第一刀。”
他将那片肉高高抛起,在肉片坠地后,有条不紊道:“此为,谢天。”
云归鹤的刀身对向了徐斌林的左胸,不论割下的肉片,还是留出的伤口,都与他右胸那一刀一般无二。
他将那不带鲜血的肉片摔在地上,冷淡的面上隐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第二刀。”
下音掷地有声:
“此为,谢地。”
徐斌林感觉到胸前两处伤口仿佛正在被马蜂蛰咬一般,疼地哭嚎不止,
他从云归鹤黑色的瞳孔里,看见了冷汗淋漓,涕泗横流的自己。
他想要联系系统开启痛觉屏蔽模式,再找一个可以救急保命的金手指,却突然发现系统跟自己竟然完全断了联系。
但他的系统并没有完全消失,仍然绑定在他身上,徐斌林能感受到系统的存在,系统此时竟然像人一样在发抖,仿佛怕极了面前的人。
923哆哆嗦嗦地向他回应:
“您所连接的信号已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再......”
云归鹤嗤笑一声,眼神赫然转厉:“还不滚?!”
“......”
系统彻底没了声音。
徐斌林的心如坠冰窖,浑身软地像棉絮,动也动不了,他开口,声音里满是颤抖的哭腔:“饶、饶命啊......”
直到此时,他才完完全全相信了,常珏说的,是真的。
他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这种S级的任务,早知道S级世界有这种风险,打死他也不来了!
同时也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要刷好感度,而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第三刀!”
“此为,谢三光。”
徐斌林是一个很不经疼的人,平时在任务里受了伤时,都喜欢开启屏蔽痛觉模式来逃避伤痛。久而久之,越来越受不得痛,疼痛能让他失去思考,更能让他失去挣扎力。他呻.吟着,哭号着,求饶着。泪水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使得他已经看不清云归鹤的脸。
云归鹤开口,声音依旧温柔如水,缠绵而动听。
“第四刀。此为,谢鬼神。”
“第五刀。”
“第六刀。”
“第七刀。”
“第八刀。”
听着他每割下一块肉就报一次数,先前徐斌林还痛地懵懵懂懂,后来也逐渐想通了对方的目的。
千刀万剐......云归鹤这是准备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至死啊!
徐斌林就像条任人宰割的死鱼,只会瘫软在地上哼唧,那每一片从他身上刮下来的肉,形状也如鱼鳞一般。皮肉块块相贴,不留间隙,切下来的肉也不多一丝赘余。
也不知云归鹤是用了什么技巧,切肉就像刮鱼鳞,又像片萝卜皮,只见得肉片上沾染的血水,身上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
再老练的侩子手,看见此景,也一定会为他的技艺所折服。
“第九刀。”
“第十刀。”
“第十一刀。”
“第十二刀。”
徐斌林哭着哭着,就被自己的涕泪呛地直咳嗽。
他先前不敢跟云丹枫来无念庵,是因为云丹枫乃名门正派,跟魔教本就是敌对关系,深入魔教只会凶多吉少。自己来这儿,肯定会被他拖累。但男主是魔教的少主,这里是他的地盘,有云归鹤带着,肯定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对他不利。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对他不利的人,会是男主。
没有人会来救他。
到处都是魔教的人,恐怕此时正埋伏在附近蓄势待发,就算有人来这儿,想要拔刀相助,也没法在男主的地盘上带着他全身而退。
在他满心绝望之际,却突然发现,云归鹤声音停了。
他已经痛到极致,再多一刀,感觉上也没什么区别了,只迷迷糊糊间记得,云归鹤已经报数报到了二十一。
一个冷清低沉的青年声音,响彻在他耳侧。
“适可而止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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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你的小师弟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