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丹枫特地起地早了些,一睁开眼,便发现枕边已经空无一人。他起身下床,往屏风隔间看去,却常珏早就已经穿戴完毕,正准备出门。
他绕过屏风,走过去,极力掩饰住了心里的不悦,轻声道:“师兄......你又要去找那个柳姑娘了?”
常珏道:“嗯。”
云丹枫道:“都已经三天了,师兄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她逼着玩了那么多无聊的游戏,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那就让他们笑去吧,”常珏浑不在意道:“得是多无聊多幼稚的人,才能整天就会在别人身上找乐子?”
“我看她如果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耍你。”云丹枫负气道。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轻易放弃,哪怕最后没有结果,也至少求了一个心安。而且这几天我又没费过什么精力,顶多浪费点口舌而已。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不要乱跑,好好呆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就行,乖啦。”
常珏随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半是安慰半是敷衍地道。
不知道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已经足够融入和熟练,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开启了醍醐灌顶模式,常珏数次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尝试做一些和原主人设不符的事情,都再没有收到系统的警告声。所以现在的他,基本上可以算是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自由人了。
云丹枫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最后还是闭上嘴,闷闷不乐地垂下了头。
系统:〖云丹枫愉悦度-5,委屈值+10,宿主现今积分:62〗
常珏:“?”
好端端的这小东西在委屈什么?
常珏心说一句“难伺候”,嘴上道:“好了好了别不开心了,我今天带着你一起去,行了吧。”
系统的声音随即传来:〖云丹枫委屈值+5,宿主现今积分:67〗
怎么还更委屈了?
云丹枫闷闷地道:“师兄......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吗?”
无理取闹不至于,多愁善感倒是真的。
不顺着他不行,顺着他也不高兴,可真叫人难办!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云丹枫。
常珏道:“小枫,今天是几月几号来着?”
云丹枫道:“仲夏朔月。”
哦......也就是农历五月一日啊,他明白了。
怪不得今天云丹枫会一醒来就玩伤感。
他忍不住在云丹枫头上默默比了一下,心道:这小东西居然已经长高不少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基本一天一个样,从常珏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不过几个月,云丹枫个头却已肉眼可见地在拔高。到现在已经只比他矮半个头了。只是因为他天天跟云丹枫待在一起,没怎么注意过,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个问题。
常珏若有所思看着云丹枫,云丹枫却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阴翳。
云丹枫道:“师兄每日竟能孜孜不倦却寻那位柳姑娘,只怕师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云丹枫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索性不想,常珏道:“天还早,你想睡就先睡着吧,要不然起来练功也行。我答应了柳依依今天要早点到她那里。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我们想问的东西。”
他随口说完,却不料方才还偏过头的云丹枫竟突然瞪了自己一眼。
这死小孩!莫名其妙甩黑脸是想给谁看?
常珏憋着气转身就要走,却突然听云丹枫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我也要去。”
那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常珏读不懂的冷意。
三旬雨过,日好天晴,正是春末夏初。常珏带着云丹枫来到柳依依所居的小木屋前,方一走近,便看见柳依依散乱着发,在屋外扑着蝴蝶和鸟雀。
可惜她动作慢了一拍,无论如何也扑不着,却还是孜孜不倦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边扑边念叨:“小蝴蝶,你别跑......小鸟,跟我回家去吧......”
她转头看见常珏,立马欢喜地拍手打掌:“你来了,快陪我玩,快陪我玩吧!”
常珏感到头疼且窒息,却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见柳依依差点扑上来,他惊骇欲绝大喊:“stop!!!”
“停下!就站在那儿,求你别过来!!!”
他对异性的接触过敏!就算是面对疯子也不行!
常珏还是觉得心里没有安全感,下意识拉住云丹枫挡在自己身前,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丹枫回头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
阴沉了一早上的脸终于缓和了些。
常珏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拿出一套骰子,道:“我今天想出了一个游戏来陪你玩,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
“当然玩!”柳依依欣悦道:“玩什么?”
她看见常珏手里的骰子,想拿,方伸出手,就挨了一个人的一记。
柳依依吹了吹自己被拍红的手,委屈地看着云丹枫,道:“小枫枫,你怎么可以打你亲妈?”
云丹枫喝道:“不许胡说!你是谁妈?我娘姓谭,闺名卿华,端庄温柔,敏慧秀出,乃是陵川名门闺秀。且性情韧如蒲苇,坚若磐石。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怎敢冒名?”
“好了,你跟她较什么真。”常珏劝道,他拉着云丹枫,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将骰子在石桌上摆开道:“这个游戏很简单,我们掷骰子,比大小。我和小枫一组,你一组,哪一组点数更大哪一组就赢。赢了的那组可以对输了的那组提一个问题。输了的必须诚实回答。”
面对这个一听就十分不公平的二比一规则,柳依依像是却丝毫没觉得有问题似的,叠声道:“好啊好啊!谁先来?”
常珏道:“我先吧。”
他悠然拿起骰盅,托稳盅底的托盘,上下颠了颠,胜券在握一笑,缓缓揭开了骰盅。
云丹枫看着木质托盘上的三颗骰子,疑惑道:“一、二、一......这算大还是算小?”
听到他的话,常珏脸色顿变,立即低头,往托盘里看去——
各位观众——
不好意思......装X失败了。
常珏黑着脸,将骰盅递给云丹枫,云丹枫看着他,脸上带着疑惑和探究,动作生涩,几乎就是在模仿常珏方才的动作,上下颠荡。
一开盅,常珏连忙去看,只见三颗骰子,两颗四点,一颗三点,比他的点数还要多了一倍不止。
还好还好,两人都是一组的,要是云丹枫赢了,也算是自己赢了。
云丹枫看着骰子,似乎觉得十分新奇,他道:“原来上面的点数还可以这么多的?”
常珏顿觉没面,连忙道:“好了,该你了。”
柳依依拿起骰盅,动作几乎可以算是狂放地上下左右摇晃颠倒,骰子不停地在盅里震出激烈的响声。托盘方一放稳,便迫不及待地揭开。
一、五、六,恰好比云丹枫的多一点。
柳依依欢呼一声,常珏无可奈何道:“好吧......这盘我们输了,你可以对我们任意一个人问一个问题。你想选择问谁?”
柳依依指着他道:“你!”
常珏心说,这柳依依能问出什么刁钻问题?到时随便答答就行了,便道:“你问吧。”
柳依依道:“你是童子吗?”
“......”常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说假话又觉得心虚,说实话又觉得有些丢人,常珏沉默半天,最终还是怎么都张不开嘴。
柳依依道:“不许撒谎,快说啊!”
想要柳依依能在这个游戏中实话实说,常珏自己就得以身作则,严守规则。尽管不情不愿,他还是咬牙切齿道:“是......”
轮到下一回合了,常珏不以为然一笑,道:“方才那只是个意外。”
扣盅,托盅,摇盅。从始至终,他动作都是那样地气定神闲不紧不慢,脸上带着一种将全局运筹帷幄于手的高傲姿态。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开了盅。
托盘上,骰子最上面的点数狠狠地扎着他的心。
一、二、二......
云丹枫还好,柳依依却毫不留情地发出了串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
轮到云丹枫了,他犹豫地看了常珏一眼,模仿着常珏的动作,摇盅,开盅。
三,五,五。
柳依依开盅。
三,五,六。
这次又是他输了,柳依依哈哈大笑许久,指了指他,道:“我这次还是问你。”
常珏不服气道:“他跟我一组的,我输了也是他输了,你为什么都不问他!”
云丹枫见他不平,立即道:“柳姑娘......你这次就问我吧。”
“不,”柳依依一口回绝:“我就要问他。”
云丹枫道:“为什么不问我?”
柳依依对他笑地一脸讨好,伸手就想揪他的脸:“你可是我的小宝贝,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
云丹枫“啪”地一下打掉那只无礼的手,恼怒道:“谁是你小宝贝?!”
柳依依缩回了手,不仅分毫不惧,还嘻嘻笑道:“再说,你是不是童子,我还不清楚吗?”
常珏憋着气,佯装豪云义干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愿赌服输,不就是回答个问题吗?你问吧!”
柳依依问道:“为什么?”
常珏警觉道:“什么为什么?”
柳依依满脸好奇道:“你为什么还是童子?”
硬了,拳头硬了。
若是能给他一个释放天性的机会,常珏早就打人了。
常珏道:“......因为我有异性恐惧症。”
柳依依痴笑着道:“什么是异性恐惧症?”
常珏冷冷道:“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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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你为什么还是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