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苏宛结婚之后是不是也要和她做这样的事情?”
“小宝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去碰她呢?她说喜欢我,直到现在,其实也不过是牵了牵手。”
“呵,怎么,你还想要肌肤相亲?”
“不会,有你就够了!”
“这还差不多!”
满意的笑声过后,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男欢女爱的声音,
苏宛站在房间外,听着里面的一切,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对这两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是她明天要订婚的对象裴川,一个是她同父异母且只比她小了一个月的妹妹。
苏宛戏谑的倚在墙上,听这里面的软软娇声。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她终于是真正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两个人还是挺般配的,两个都是会做戏的。
不过短短时间里面的声音就停止了,苏宛摇摇头,只觉得没什么意思,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看着熟悉的房子,一阵冷风吹来,让苏宛顿时清醒了不少,只是眼底已不复之前的明亮。
摸了摸自己的胸腔,那里还有些疼,也有些胀胀的,但并不严重。
这时她才惊觉,她其实对裴川并没有多么的喜欢吧?
不然她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受,而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在街边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看着街边闪烁着灯光的一间间店铺,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心中只觉荒凉。
一个不值得去爱的男人,以前是她眼瞎。
只是可惜了她的大好青春,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渣渣白白的给浪费了。
苏宛长舒一口气,脚步停留在好久不曾去过的酒吧,嘴角高高扬起,抬脚走了进去。
就在苏宛进去后不久,从街道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人,看着灯红酒绿的酒吧,纠结再三,终究还是拧着眉不情愿的走了进去。
苏宛坐在吧台前,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时不时的扭头看着舞池里恣意的舞动着身体的人,莫名的想到了以前同样在这里玩的欢脱了的自己。
晃着手里的酒杯,苏宛弯了弯唇角,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苦。
她以前到底是在想什么,才会觉得苏汐那个女人还会残存着为人最基本的良知?
她就是和她那妈妈一样,明知道对方有家庭有妻儿,却还是会厚着脸皮的贴上去,事后又是一副柔弱的受尽了欺负的可怜模样......
就她们是受害者,就她们可怜,所有人都欠了她们的,做错事情的人,从来都不会是她们。
“苏汐,你从我这里抢走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苏宛眼睛里划过一抹痛苦。
以前是她不愿意去争抢,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反正那个家她是不会再回去的,可现在,苏汐都做贱她到了这种地步,她怎么能再装作视而不见,真当她是一个好脾气的?
双眼渐渐迷离,苏宛捏了捏胀的难受的头,心里窝了一团火,重重的搁下酒杯,摇晃着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刚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上,坚硬的胸膛撞的苏宛鼻尖发麻,半睁着眼睛晕糊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晃了晃晕乎乎的头,终于是认出了来人。
身子一颤,后退了几步。
季景琛,那个她又恨又惧的男人!
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性子狂傲,不可一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入了他的眼。
季景琛的出现,使得苏宛眼睛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在季景琛面前,她总是能轻易的流下眼泪。
最畏惧的人,却也是她最依赖的。
即便是明明知道那个人不大可能会对她生出一丝丝的同情。也许是她和季景琛自幼相识的缘故,虽有争吵也有不满,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多少还有些情分在。
用力的掐着手心,竭力保持着清醒,抹了一把眼泪,仰着头倔强的看着季景琛,“怎么会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景琛抬手捧着苏宛落下的眼泪,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泛酸,伴随而来的,还有愤怒。
“苏宛,把眼泪给我收回去,你哭的样子可真难看!”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她掉眼泪。
样子丑,哭声也难听!
苏宛攀上季景琛的双肩,两手用力的拉下季景琛的脖子,踮着脚靠近季景琛的耳朵,湿漉漉的眼泪顺着季景琛的脖子滑进胸膛里,季景琛身子一颤,垂下头,看着眼睛迷离的苏宛。
感受到两人的靠近,一向最讨厌酒精的季景琛直到此时才不得不承认,酒精真是个好东西。
他们两人已经七八年里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了。
“季景琛,我告诉你,苏汐那个女人她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不要被她骗了。”苏宛头晕的难受,放下了气力,整个人都靠在了季景琛的身上。
“她和裴川上床了,她把我们都骗了,你知道吗?她明明知道我喜欢了裴川那么多年,她明知道明天我就要和裴川订婚了,可她却是和裴川上了床。”
季景琛此时根本就听不清苏宛和他说了些什么,耳边的酒气还有她身上的清冽香味如雾般缭绕着缠绕着他,让他的整颗心都有些飘飘然,双手不可自抑的环住苏宛的腰,将人狠狠的拉向自己,深吸一口气,才将心底升起的不可言说的异样压了下去。
等意识到苏宛说的那些话是为裴川不甘心时,季景琛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掐死。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右手顺着苏宛的腰慢慢滑上她纤细的脖子,缓缓收紧。
苏宛脖子一疼,哼唧一声,抬手扯下季景琛的手,将季景琛的大手包裹在了自己柔软的小手里。
季景琛身子一僵,错愕的看着苏宛。
苏宛脑子晕乎乎的,也不去计较刚刚季景琛掐她脖子的事情,在季景琛的身上拱了拱,又讨好的对着季景琛仰头一笑。
脸上全是眼泪,却对他笑得灿烂。
“可是,季景琛啊,我还是挺感谢苏汐的,感谢她让我看清裴川这个渣渣,也看清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苏宛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愤怒。
她不想和那个家有所牵扯,她本来觉得不念不见不联系就是最好的状态。
可现实打的她脸疼,那对母女根本就不肯轻易放过她。
埋进季景琛的胸膛里,轻声道:“季景琛,我哭不是因为那两人的龌龊事情,只是替自己的愚蠢哭而已。”
她不是伤心,只是委屈,也为自己之前的愚蠢行为感到深深的懊悔。
遇到这种事大吵大闹哭哭唧唧根本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她没有那么蠢。
拱进季景琛的怀里,在季景琛的衣服上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仰着头气哼哼的瞪着季景琛,被酒精浸染过的眼睛雾蒙蒙的,看的季景琛心里发痒。
“季景琛,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冷这一张臭脸,我告诉你,我还就真的不怕你了。”
每每想到在季景琛面前流眼泪这件事苏宛就生气,两手用力的捶打着季景琛,宣泄着多年来的怨气。
只是醉酒之后力气弱了很多,打在季景琛身上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碰触。
知道了苏宛不是因为裴川哭,季景琛心也落了下来。
看着她撒泼,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却也任由着她宣泄。
打累了,苏宛停下手,用力地推了季景琛一下,季景琛踉跄着后退一步。
不知道这女人有发什么疯?
“你不是偏帮苏汐吗,你不是喜欢苏汐吗,那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仇人了,现在有多远滚多远。”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以同样的方式来“回报”苏汐对自己做的事。
苏宛背过身子,缓了缓越来越晕的头,就想要离开。
季凉理了理被绕晕了的乱哄哄的思绪,长叹一声,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苏宛这个没啥优点的死女人给吃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长臂一拦,将苏宛拽了回来,扯进怀里,下巴抵在苏宛的头顶上,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不滚,也不走。”
“苏宛,你为什么会眼瞎的看上了裴川那个明明不如我的男人。”
“呵,那你不也是眼瞎的看上了苏汐那个烂女人。”
苏宛努力的睁着眼睛,脑子晕乎乎的,可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季景琛身子一僵,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他是不是往日里做得太过分了些?
偏帮和喜欢是一个概念吗?
想要辩解几句,低头看去,怀里的人已经软趴趴的闭着眼睛向后靠在了自己怀里。
“季景琛,你说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傻子,你说我不够聪明,其实吧,你也不怎么样,居然栽在了女人手里,这件事我能笑话你一辈子,真好笑!”
苏宛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着,话里是说不出的嘲讽。
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季景琛看着怀里说累了倒头就睡的女人,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那一张莹润白皙的脸,眼睛里溢满了柔情,“是啊,是挺笨的,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