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响着“嗒嗒“的马蹄踏地之声,
马蹄踏地之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就听一声清脆的女生响起:“驭~”
随着女生的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声,
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前蹄上扬,后肢弯曲,
然后重重地将前蹄踏在地上,大大的鼻孔里喷出两道滚烫的热气出来。
黑色大马刚刚站好,骑着黑马的人,就利落的跳了下来。
伸出手扶着马上的老头子也下了马来。
刚刚站到地上的李老大夫,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浓浓的踏实感,
顿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张影姊又从马背上的药箱解了下来,提在手里。
拉着缰绳就往院子里走去。
嘴里还招呼着老大夫,
“李老,您快一点儿!我爹就在我二叔屋里!”
正用手按摩着自己的腰的李老大夫,
听到张影姊的催促,不由得苦叫道:
“好!来了!”
说完就开始小跑着向着里屋而去,不过老头的声音继续传来:
“哎吆!幸亏路短,要是再长点儿,
你带回来的就不是看病的大夫咯,
而是一个死人。
这一路差点儿要了老夫的老命了哦!”
提着药箱跑着李老大夫身后的张影姊,听到老爷子的话后,
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嘟囔道:
‘就您这样,一边跑还能一边抱怨的样子,像是个我把您怎么样的吗?’
二人很快就进了里屋,
看到那个叫管军的就站在地上,
张大虎兄弟两个此刻都在炕上躺着,
二人正聊着很是开心。
宝儿正坐在二姥爷的一侧独自玩耍。
张影姊看到她爹的有腿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仔细看去,发现上面有一层黑褐色的粉状物,
随即猜测着应该是什么止血药之类的。
“李老,您来了。”
张二虎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忙停止了和他哥的说话声,
和里老大夫打着招呼。
“李老”
张大虎也看到了老大夫的到来笑着说道。
李老大夫笑着和张二虎点了点头,
之后看着张大虎说道: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李老笑着点了点头,坐在炕边,弯腰看向了张大虎右腿上的那条长长的伤口,
只见伤口向着两侧外翻,从外翻的血肉来看,
这道伤痕应该是被大刀劈的,
最深处应该是伤到了骨头。
“你这是几天了?”
“三天了”
张大虎回答道。
李老又看了看伤口,用手轻轻的粘了一点上面的药粉,
手指放在鼻子下使劲闻了闻。说道:
“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再给你看伤的那家医馆,多住几天,养好了再回来啊!”
张大虎看着站在地上,一脸紧张的张影姊,缓缓地对着李老大夫说道:
“您知道的,我离家八年了,眼看就要到家了,我一天都等不了,
就想赶紧回来看看家人,看看我可怜的女儿。
所以才...急着回来了!”
“唉!”李老听完,想想也是能理解这种心情的,因此也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药很好,继续用这个就可以了。
而且现在血也不流了,老夫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老夫就先回去了,要是晚上发起烧的话,就让人去叫老夫吧。”
李老说完就转过身,伸手去拿自己的药箱,就要离去。
“您这就走了?”
突然一声非常惊讶的女生响起。
李老没好气的瞥了说话的张影姊一眼,
这个坏丫头,刚才可是把他这个老头子给颠坏了,
她要是早说有这好药,老夫都不需要受着一遭。
嘴里不高兴的说道:
“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老夫不回去,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您看我爹的伤口还裂着呢?
您就不处理一下之后再走吗?”
“处理?怎么处理?不是已经上过药了吗!”
李老不理解的问道。
“创口消毒缝合啊!不然还怎么处理!”
张影姊想也没有想就说道。
谁知她觉得是常识,可在场的人们却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相互看了看,最后齐齐看向了张影姊。
“什么是缝合啊?”
李老放下已经拿起的药箱,忍不住的问道。
这一下问的,让张影姊顿时陷入了石化中,
过了几个呼吸才算缓了过来,
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小心的问道:
“难道人受了伤之后都是上一些药,包扎起来就好了?”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心里都在想这不是一直以来的处理方法吗?
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张影姊看到几人的表情也就了然了,
明白这里没有伤口缝合一说的。
她也不解释了,直接问二叔:“二叔,您家里的针线在哪里放着?”
众人正等着她的解说时,没有等到想听的,反而听到她问针线在哪里,
都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缝衣服?
“在那边柜子里放着呢!你要那干嘛啊?”
张二虎抬手指向放在地上靠后墙的柜子说道,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等会您就知道了。”
一边在柜子里找针线,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屋子里的四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张影姊找到针线后,找出一根看起来很锋利的针,又拿出一团白棉线以及一小块白棉布。
将这些递到管军面前,说道:
“这位叔叔,麻烦您去厨房烧一锅开水,
将这些和一个干净碗放到锅里煮一煮,
煮一刻钟就可以了,
捞出来的时候用开水烫过的筷子夹起,
将针线和布放到煮过的那个碗里,碗里再倒入一些开水。”
管军接过针线和布,认真的听完张影姊说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出去找澹台燕秋去了。
澹台燕秋就是一起来的那个妇人。
管军出去后,张影姊也是快步往外跑,
她要回家将上次没有用完的那坛子烈酒拿来,
一会儿好给爹清洗伤口。
刚跑到大门口,就碰到张富贵抚着二奶奶快步走了过来。
“二奶奶,您过来了?”
张影姊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要快步让过二人,向着自己家跑去。
“丫头!你着急忙活干嘛去?
还有你爹真的回来了?”
“是的!就在二叔屋了呢!您自己进去看吧!
我回趟家取点东西就回来!”
最后一只传来时,张影姊人已经转到了拐角那边去了。
二奶奶看着远去的张影姊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带着张富贵二人一起急急的向着里屋走去。
进了屋里之后,又是一番交谈询问,
先是哭喊,后是高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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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难道是要缝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