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司空策揉着被泥沙糊住的眼睛,手里乱挥着朴刀叫嚣道:“卑鄙小人,我一定杀了你!”
明鸢在密室内听到上面穿来司空策的乱喊声,十分担心的喊道:“司空大哥,你怎么了?没受伤吧!快来救我们阿!”
“我眼睛进沙了,马上来!”
司空策揉了好久才把泥沙弄干净,随后顶着两个红红的大眼眶,大步走进密室里。
微弱的灯火下,只看到一脸血的明鸯靠在墙上喘息,似乎受到绑匪的毒打;而明鸢像是被人下定身咒一样,周身不得动弹,只能枕着明鸯的大腿说话。
司空策担忧的问道:“你们都没事吧?我这就带你们离开。”
随后蹲下身子观看明鸯的伤势,好在是鼻子被打断救出的鼻血,其他地方也只是皮外伤,不幸中的大幸。
正转身像去检查明鸢的身体状况时,被明鸯喊住:“不要碰她,她身上没有伤,只是癔症犯了,变得有些怕生,还是不要去触碰她为好。”
司空策怪怪得点头答应,之后拿着方巾沾湿木桶里的水,温柔又细心地擦拭着明鸯的脸,血渍随着方巾的摩动渐渐消失,一张清新脱俗、焕发英气的小脸又重新显露出来。
明鸯仍由他清洗,小时候他们就是这样胡闹过来的,她还记得每次出去练武都会弄得满脸泥,每次都是司空策帮她清洗才逃过阿娘的责骂。
他看着司空策两个红红的眼眶,和他这一身乞丐的行头,“噗呲”一声偷笑起来:“你这眼睛怎么弄成这样?还有你这衣服怎么跟唱戏的一样,你想当丑角唱戏给我们听吗?哈哈哈!”
儿时的记忆是快乐的,有时候她经常回想起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回想起那上树掏鸟雀,下河捉鱼虾,草丛中捉蛐蛐,野花间戏蜂蝶的快乐岁月。
司空策有些闹脾气得说道:“就会取笑我,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跟踪绑匪,花了多少精力,要不是我打扮成这个样子。根本找不到你们。”
明鸢笑意带着一丝小女人的矫情,可一听司空策这么辛苦的救自己,便泛着点点泪光,双眼迷地望向他,两双眼睛就像放电的线路一样,在此刻好像接通上。
明鸯连忙躲避司空的眼神,这一切被明鸢看在眼里,她觉得司空大哥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司空大哥,只是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于是她假意咳嗽道:“咳咳咳!姐姐,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明鸯这才反应过来,羞涩的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物,询问道:“只有你一人过来吗?师傅他们也来了吗?”
“没有,跟我来只有我和刘兄弟两人,对了!刘兄弟再后庙吸引绑匪的注意力,我们得赶紧离开,晚了我怕他扛不住那么多的攻击。”
钱明鸢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担心刘轩的情况,她害怕刘轩被绑匪杀死,便开口说道;“姐姐,跟司空大哥先走,我身体动弹不得,只会拖累你们,你们再找些人来救我吧!快走!”
明鸯安慰道:“妹妹先走吧!我会武功他们伤不了我。”
明鸯一想到那个打她鼻血直流的绑匪,就气打不一处,这个仇迟早要报,可眼前的问题是自己需要调养一下才能走动,妹妹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先带她走。
她把这个重任交给司空策,让他带着明鸢先离开,自己会武功运功调息后再跟他们汇合。
司空策乖巧的点点答应明鸯的请求,为了让明鸯更好的休养,防止绑匪们再抓,把缺耳大汉的刀留给她,自己抱起明鸢就走了。
明鸯有些轻微的反抗,几乎被抱得一瞬间浑身发抖,双目紧闭,尽管心里提示自己司空大哥不会伤害自己,可她肉体的反应一直在抗拒着。
明鸯继续劝劝她安心,她把她阿娘送给她的护身符塞在她手里,说道:“放心吧,一切会平静下来的。你什么都不要管,回家好好歇歇,睡醒了就能看到我们了。”
司空策站在密室门外下感受着外面的动静,怀里抱着双眼紧闭的明鸢,微微有些感慨。也许只有灾难降临在头上才会唤醒内心深处的亲情吧!至于我的爱情这一次就算了吧!
于是抱着明鸢离开这里地方,明鸯看到他们离开后,坐在原地运功调息,鼻子的这一下,打得她脑袋发蒙,不调息估计连路,都要走不稳。
此时……
后庙内刘轩挟持着缺耳大汉,跟绑匪们僵持不分上下,只是他们的对白,听起来会比较搞笑,也很有深深地内涵。
“射过来啊!对准这里射!”
“你快放开他!”
“啊啊……不要阿!”
“射啊!”
“再不放开他,你会死的很惨!”
“小郎君饶命,我快顶不住,要尿了!”
“你叫大声点,我听不见!”
“他都流血(耳朵被割流血)了,我换他吧!”
“小郎君,你这根铁疙瘩(指剑)离我太近了。”
这对话明明是刘轩、缺耳大汉、刀疤男三人紧张的对峙,为什么听上却想本子里那些**的对话呢?
破旧的后庙上,一少年拿着泛着红光的对峙着架在缺耳大汉的脖颈处,这是他第二次被挟持了,而一旁的刀疤男,手持飞刀威胁少年,仿佛令人窒息的对峙气氛。
大汉,飞刀,宝剑,大汉手持飞刀怒喝着,身上的戾气已经完全压抑不住的散发出来,相对而言,几米远处的少年与他显得更加渺小,但那只手只是静静地握着赤霄剑,架在地上那缺耳男的喉咙上。
当巨汉的暴怒声、威胁声传过这边,回应的辱骂声音也直接传回那边,那声音并不激烈,也并不轻佻,简短、安静而沉稳,像是这渺渺的炊烟曲直往上飘扬,尽管被不定向的风吹散却仍旧没有丝毫变化地往上飘着。
刀疤男深吸一口气,青筋爬满整个脖颈,直上额头,大喝道:“你要怎么样才放走我的兄弟?”
这声怒吼震耳欲聋,就像垂死之人最后一声吼叫,少年一脸镇静淡淡地回了一句:“把人交出来,我就放过他。不对,得按你们绑匪的规矩,一手交人,我这一手交兄弟。”
刀疤男牙关紧闭,下巴剧烈的颤抖着,望着那少年一副想把他生吃活剥的样子,而少年却是一副平淡括静的模样,不急也不躁仍凭他发怒。
“人质我是不会交给你的,有本事你别跑,待会我们的人会过来送人质,他们要是发现你在这里救人,我们一定会增援。”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除非把人交给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刘轩回答道。
区区几步的距离,几句对话,随意而敷衍的回答,那大汉此时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等待增援,中午的太阳照射在他的脸上,那一条刀疤更加的凶狠,随着怒喝声,他的表情仿佛抽搐般的扭曲着,显然是为了这样的回答感到极度的愤怒。
缺耳大汉也是条汉子,见自己的老大被少年逼得无路可走,把心一横,往刘轩的剑尖撞去,一剑从前胸插入到后背露出,死在刘轩的剑下。
“统领…不…都尉!下辈子还做你兄弟。”就这样缺耳大汉把自己的命交待在这里,刘轩一脸懵地看着他,眼里尽是慌张和不安。
刀疤男手里的飞刀连发三把,把把就像追踪导弹一样精准无误的往刘轩的心脏、眼睛、脖颈飞来,刘轩没有人质的挟持,只能避开攻击,往身后的两扇择路而走。
那飞刀也跟随着飞过去,其中一把来不及转过头钉在门框上,往心脏的那把被赤霄剑护卫住挡了下来,还有一把飞过来打在石像身上,反弹之后继续飞出去,从刘轩的正面刺来,避无可避之际,明鸯从密室出来,拿起大刀砍了下来。
那飞刀本来的小巧玲珑,被大刀这么猛得一砍分成两半,“叮啷”掉落在地上,刘轩见到明鸯后,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便问道:“策兄和明鸢呢?”
明鸯看到刘轩也十分高兴,她的这份高兴还带着小女人的娇羞,听到刘轩这么问,她立马回道:“他们早早的离开了,我身上有伤等你带我走。”
刘轩拉起明鸯的手说道:“走!此处不能再待着了。”
“休想逃走!”
飞刀又从刘轩的背后飞过来,绑匪的哄叫,刀疤男的追喊,刘轩转身挡住飞刀的声音,混在一起,人影在这片刻交错,刀光剑影狂然肆虐。
明鸯见火堆前放置着好几个黑瓦的酒坛,又看到熊熊烈火,两者加在一起立马计上心头,她甩开刘轩的手,抱起酒坛子摔在那两个门的跟前,酒水一下子炸迸出来。
“你这是干嘛?”刘轩问道。
“不要问了,你快点帮我一起弄!”明鸯又拿起酒坛摔在地上,刘轩也不管那么多,一口内力运起抱起三四个坛子,一股脑的往地上摔开,浓烈的酒味弥漫开来。
明鸯立马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喊道:“刘轩!快走开!”随后往酒里扔过去,火势迅速又猛烈的蔓延开。
刘轩会心一笑,觉得这个办法好,既能阻挡绑匪们的追赶,又能轻松的逃跑,重要的是还不用杀人,开心地拉起明鸯的走再次逃跑。
火势蔓延的很快,整个神庙瞬间燃烧起来,后庙的刀疤男立马四处逃散,一个个被烧得焦头烂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44章 白衣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