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又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和迷茫,很像宋氏夫妇突然去世时一样,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方向。
宋云烟苏醒是未知数,她相当于孤身一人扛着所有的事情。
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这种荒谬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难道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大型的狗血剧吗?
昨天坦白自己的想法,心里非但没觉得好受,反而更加地堵了起来。
爱情是个好东西,只可惜她好像没得到。
在贺家大宅里待得越久,她就越跟自己过不去,脑子里全都是贺延昨天所说的那些话。
她现在根本不想看见贺延。
越是想到他,心里越是难受。
为了避免在大宅里碰见他,桑知决定早点返校。
她看着镜子里有些难看的脸色,摸了摸有些红肿的眼皮,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完全就是一副被人欺负后的模样。
一会儿之后,她在梳妆台边坐下,有些不太情愿地把桌上未拆过的化妆品都撕开包装,然后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这些化妆品、护肤品都是贺延买的,很多国外的奢侈品牌都有,但是她平时都不太用,只是简单地敷个面膜。
要不是今天脸色实在是太难看,她真的不太情愿抹粉化妆。
……
十几分钟过去,桑知挑了个喜欢的唇膏色号,在苍白的唇上薄薄地抹了一层,然后习惯性地一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完妆之后显得精神很多,五官显得更加地突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平时不上妆的时候,这种压迫感其实不明显,一上妆就特别地能凸显出来。
所以她不是很喜欢化妆。
既然连妆都化好了,衣服自然也要换。
桑知拉开衣柜,看着一排没有拆过吊牌的名牌衣服,眉头又是皱了一下。
翻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件自己以前买的裙子。
这条裙子是她在夜市里买的,价钱不到一百块,不用说也比不上贺延买的。
裙子款式很简单,长度到脚踝上一些,只有v字领口有绣花图样。
桑知把裙子换上,绑好腰上的系带,又去简单地梳理了一下长发,找出了一双高跟鞋来穿。
她净身高有一米六五,穿上高跟鞋能有一米七,束腰的裙子显得她的身材颀长高挑。
彻底打理完毕之后,她对着全身镜捋了一下烫成大波浪的卷发,稍微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绝对是够迷人的。
桑知笑了笑,收拾东西下了楼。
莫莫婶子此时正在楼下打扫卫生,抬起头擦额头上的汗珠时,不经意瞧了楼梯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只觉得这女孩好陌生,然后她又眯眼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不是小小姐么?
“哎哟……小鸢?”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女孩捋着额前的头发看向她,熟悉的五官精致得不行,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都多久没有见过小小姐化妆了。
“婶子。”桑知笑了笑。
莫莫婶子神态有些愣愣的,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道:“这是要上哪去啊?”
“回学校。”
“是学校有事儿吗?怎么回去那么早?”
桑知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在楼上待着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去跟朋友一起玩儿。”
其实她是不想碰见贺延。
这下莫莫婶子倒是不问了,擦了擦手就去厨房,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出来,对着她笑了笑。
“那成,这是我早就包装好的小蛋糕,等会儿拿去吧?赶紧先去吃个早饭吧,我煮了些肉粥……”
桑知点头:“好。”
……
桑知觉得自己的运气永远悲催到爆炸,就在开门的瞬间,她看见了眼前一道颀长的影子。
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
越是不想碰到的,她的运气就会一个劲地“爆炸”。
贺延的手还握在门把上,看见她的一瞬间,脸色好像又白了一层。
男人的头发蓬松,略微带着点凌乱感,脸色有些苍白,下巴冒了点胡渣,不修边幅的样子衬出了疲惫。
在平时的时候,慵懒几乎是他的常态,这个样子还真是挺少见的。
两人互相发愣地看了好一会儿,男人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贺延嘴角突然勾了一下,眼神微微一沉,却不像昨天那么失态,只是哑着声音靠近她说了一句。
“贺夫人,打扮得那么漂亮,这是要上哪去?”
桑知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却想不到男人趁机揽住了她的腰,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直视他。
只见男人像是欣赏某种东西似的,把她的五官从上往下慢慢地来回扫视,而后突然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
“真是震撼的美丽。”贺延轻声说。
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身后是莫莫婶子整理碗筷的声音,桑知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
她用力推开了贺延,只觉得腿上有些发软,顺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咬牙低声说道:“你发什么疯!”
贺延的酒劲还没完全下来,毫无防备地被她给推开了,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摔在地上。
男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却只是懒洋洋地勾了一下嘴角,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点着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吸着。
桑知看着他堵在门口,抬起脚想绕过他出去,结果刚移动一下,他又堵了上来。
“去哪。”贺延说。
桑知不太想跟他说话:“不关你事。”
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她不想跟贺延报备。
在下一刻,她看见男人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眼睛里的神色看不清晰,只见薄唇一翕一动,吐出了带着疑问的两个音节。
“约会?”
桑知不知道贺延为什么会认为她去约会,眉头蹙着微微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她脸上细微的动作贺延看在眼里,再加上她不回答,贺延一下子就误会了。
他想到了那个黑球似的男人。
贺延说:“能耐了啊,贺夫人。”
他语气有些飘忽,却用力咬住了“贺夫人”这三个字的发音,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贺延在强调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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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带脑子看我文,我无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