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怀安将“伏牛剑法”的招式已全部使完,张之镜心中一喜,只觉机会来了。本来“奔狼逐鹿剑法”一共十八路七十二式,“伏牛剑法”一共十三路三十六式,招式越多,变化也越多。
这时他凌厉刺出一剑,李怀安抬剑上挑,张之镜自然知晓此剑来路,他将刚才想好的破御招数便要如法施展出来。
当两剑相触,张之镜的剑身顿被挑得歪歪斜斜,竟是比前一次使出时的力道大了不少,张之镜变招还未使出,剑式已被打乱,后着便也无以为继了。
原来张之镜打定主意,待李怀安将“伏牛剑法”使完,重复再使时,用预先想好招式攻其不备,破其防御,哪知李怀安完全行有余力,力道竟能更增一分,所展示出的剑上威力又是另一番滋味,他施出的剑招根本无法凑效。
变招被破,张之镜越发烦躁,此时更顾不得面子风范,他运尽全部力气,将“奔狼逐鹿剑法”的厉害绝招尽数施展出来。
李怀安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翻来覆去使着“伏牛剑法”的招式,说来也奇怪,每当他将前次使过的招式同样再次使出时,都要比前一次再增了一份力道,威力也比前次更大,施施然便将来势抵御住,似乎是拿对手练招来了。
张之镜使尽全力也无法胜出,而李怀安仍然不紧不慢,手中的剑招却越来越强劲,此时张之镜已缚手缚脚,心中沮丧,全然失去了信心。
所有人都已看出,张之镜便要落败,秦熳也是越瞧越烦闷,张之镜与她向来亲近,原本以为此次“秀剑士”的选拔到了第三轮,张之镜运气最佳,铁定晋级,哪料到竟是这般光景,不禁向韦廷玉道:“韦公子,张师兄向来剑法高强,怎么这次却有些软绵乏力,连个外门弟子也打不过?”
韦廷玉也瞧得惊讶,这时不禁道:“场下这位师兄当真是位外门弟子么?他的剑法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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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门道,力道也颇足。”
秦熳啐道:“若说力道足,我‘江陵剑派’中力道足的弟子可多去了,又不是力气越大,剑法就越高强!”
韦廷玉不禁撇撇嘴笑道:“所谓一力降十会,自然有它的道理,何况这其中关窍,若不是我亲自上场与他对剑,也未必能瞧得出来呀。”
果然不多时,张之镜越发力竭,手臂与胸口已被李怀安震得发麻,连抬剑都乏力,胸口便被点了一剑。
此时莫说围观人群觉得惊奇,就连“江陵剑派”五位掌剑也觉得惊讶不已。
一直以来,“江陵剑派”所有人都有一种认知,“伏牛剑法”、“奔狼逐鹿剑法”和“虎鹤双行剑法”这三套剑法一套比一套高明,一套比一套厉害。只有练精前一套剑法,才会教习后一套剑法,而这李怀安只使“伏牛剑法”,竟然胜过张之镜的“奔狼逐鹿剑法”,着实大出意料。
第三场比武最终李怀安胜出,这也是“秀剑士”选拔的比武中目前为止历时最久的一场对决。
当第四场比武开始时,众人似乎都还未从前一场的比武对决中回过神来,这场比武由掌门晋修义门下的陈留对阵秦叔同门下的大师兄王肃,二人相斗五十来招,最后陈留胜出,不过却是惨胜,比武之中,他用力过巨,胜后才觉肩头也被扭伤。
这日最后一场的比武,晋少恭对战丁原,自是众目期待,“秦府别院”的大师兄丁原,从前一直被认为是除大师兄晋少恭以外剑法最强的弟子,只是近来风头渐渐被陶青锋盖过。
此前两轮的比武他的锋芒也极其抢眼,第一轮以绝对强劲的优势胜过对手,第二轮又以一手七剑连环的绝技轻松胜出,第三轮抽签对上晋少恭,众人都为他惋惜不已。
二人的比武从开始到结束,由始至终都由晋少恭牢牢把握着主动,也如同之前的两场比武一般,晋少恭从容不迫,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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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东打西,控转自如,待到第七十招,丁原堪堪将“虎鹤双行剑法”使完时,晋少恭手中木剑突然加劲,遂将丁原击败。
五名“秀剑士”已全部决出,接下来歇停两日,让五人修整一番,再决名次。
比武一结束,“江陵五秀”的名声一下子就传遍了城里的街头巷尾,晚间,各家的酒馆里聚满了人,江湖豪客们说起“江陵剑派”的比武大会,一个个说得眉飞色舞,兴意盎然。
江陵城里最大的客栈“聚香楼”,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常,二楼的一间厢包里坐着两人,一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身上穿了件黑白相间的绸衫,头上戴着锦缎制成的小皮帽,左眼眶肿的老高,灰头土脑,一脸愁苦,向他身旁一人道:“吴大哥,等了这么久了,你说他会不会来?”
他身旁那人身形粗壮,满脸胡须,一副江湖豪客的派头,这时拍拍胸脯道:“罗老哥,你放心,我‘虎头枪’吴聪岩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这点薄面难道还没有?你别急嘛,他一定会来。”
那罗老哥叹了口气,脸色更土,面对满桌的酒菜,手里的筷子夹着一块鸡肉,一口也吃不下。
过了一会,那罗老哥又唉声叹气道:“要是那张公子不来,那可怎么办,我就是把家底赔光了,也赔不起呀。”
那吴聪岩笑了笑,给那罗老哥置上一杯酒,哈哈说道:“罗老哥你这话我真不信,我可听说罗老哥在这江陵城里十几年,房契田产可是添了不少呢,胭脂坊里卖的胭脂怕是都能将这江陵城墙涂一圈了,一千两白银不至于拿不出来吧?”
那罗老哥道:“吴大哥,您真说笑了,现如今生意不好做呀。咱们这江陵城里还好,外面兵荒马乱的,钱不好赚,这两年来,我赚进兜里的银子,加起来也还没有一千两呢。”
吴聪岩撇了撇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