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熙打定了主意,过两天她一定要想办法自制两件内衣。
关上柜门,卢晓熙这才发现炕柜上放着个红色塑料壳的小镜子,她随手拿起来照了照自己的脸。
真是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镜子里的女人披头散发,脸侧还有道鲜明血迹。这要是晚上再往她脸上来点儿青色光效,活脱脱一女鬼!
想着李玄宇刚才还近距离观摩过自己的脸,卢晓熙就想撞墙哀嚎。
长叹口气,卢晓熙单手小心拨开肿包位置的头发,另一只手调整镜子角度,想看看那还在渗血的肿包。
可惜肿包的位置有些高,镜子清晰度又不好,照来照去也看不清楚。卢晓熙索性上手去摸,刚接触到那大包她就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对方下手够狠啊,这肿的真不小。
卢晓熙出身数代行医的中医世家,偏又有个当法医的亲爹。从小就是‘治生’‘验死’两手抓。
她这双手打记事起就没闲着,把玩过无数药材,也摸过数不清的骨骼皮肉。虽然换了具身体,精准的手感仍在。
只稍稍从那肿包的表面摸过,卢晓熙脑子就迅速有了画面感。
肿包呈斜向狭长的状态,中间略宽两头略窄,没有多余的划痕和刮擦伤。这说明用来打击她的东西是个狭长且光滑的物体。卢晓熙立刻就想到了这个年代洗衣服时用的棒槌。
按照资料记载,原身会些功夫且比较好勇斗狠。
如果对方是在距离稍远的位置攻击原身,又或者原身有所防备。要么原身能顺利避开这一击,要么就会在条件反射下伸出手臂格挡。
可原身身上就只有这一处外伤!说明对方是在非常近的距离下,原身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手。
七十年代的农村,男人基本上只管地里的活计,只有女人才会去河边洗衣服。一个男人拎着棒槌接近原身,远比一个女人拎着棒槌接近原身要困难!
当然卢晓熙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放弃怀疑男性,而是击打的力道。
李玄宇不是医生、更不是法医,只能从头部的肿包看出对方下了狠手。可卢晓熙却知道,如果是成年男性奋力一击,造成的伤害就绝不是肿包这么简单了。
农村人常年在地里劳作,别说男人、女人的手劲儿都不小。按照肿包的走向,原身必然被击打的力道扭转脖子。如果是个常年劳作的男人或是手劲大的女人,这股冲击力就会造成颈部扭伤,严重的情况下原身可能都没机会呛水就一命呜呼了。
卢晓熙动动脖子,她颈部没有任何问题,说明对方即便想下狠手也力度有限。要么年老力衰,要么身体相对虚弱,又或许是个农活都少干的年轻女人。
脑中正猜测着,房门就被轻叩了两下。
卢晓熙直觉想说‘请进’,话到嘴边又发现跟自己这身份不符,便憋着没说。
李玄宇是估算卢晓熙差不多换好衣服才敲的门,见她没阻止,便推门走了进来。
卢晓熙见他手里捧着个脏兮兮的黄纸包,哪怕鼻端嗅到了些熟悉的中草药味道,还是略有些抗拒的往后缩了缩身体。
李玄宇没注意她的躲闪,将那黄纸包放在炕沿边儿打开。里面是一些更小的黄纸包,足有二三十个。
他拿出其中一个小心展开,对坐在炕上的卢晓熙道:“过来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