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闻顾肯定不会跟李阶一样昧着良心说话,昨天顾盼生买那一块玉佩的时候,他是在场的,所以他知道季易川沾沾自喜的那一块玉佩只要一两银子,而且花的还是季易川自己的银子!
多尔闻顾实在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季易川还会这么高兴。
多尔闻顾看了看顾盼生,顾盼生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别再到处说这块玉佩是他送的了,他真的觉得好丢人啊!
可怎么季易川死活意识不到这一点呢?
下午的时候,顾盼生和季易川去见了一趟沈蓝溪。
季易川还来不及跟沈蓝溪炫耀自己收到的礼物。
沈蓝溪看到季易川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季易川腰间的那一块玉佩,当下,他便皱着眉指着季易川腰上的玉佩,道,“季兄,你这腰上的玉佩?”
“如何?”
季易川唇角一扬。
“这未免也太丑了吧?”
沈蓝溪忍不住吐槽,“你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送一箱金子过去?”
沈蓝溪非常关切的询问着季易川。
只不过,季易川听的明显脸色阴沉,堪比锅底。
“这是别人送我的。”
季易川冷冰冰的道。
“谁啊?”
沈蓝溪很惊讶。
顾盼生心虚的低下头去,摸了摸鼻子。
沈蓝溪这个不知情人士慷慨激昂的替季易川打抱不平,“谁这么敷衍?就送这么一块破玉佩?不是我说,这种抠门的朋友以后就不要来往了,多跟我来往,我回头就给你送几箱子金子过去。”
季易川听的拳头都邦邦硬了,就这,沈蓝溪还浑然不觉,自顾自的道,“你不必有负担,我没有其他本事,就是金子多!”
话音刚落,沈蓝溪就被季易川狠狠地踹了一脚。
正好踹在肚子上,沈蓝溪整个人跪到地上,蜷缩着死死的捂住肚子,这一脚,踹的他喉咙里直涌酸水。
踹完,季易川居高临下的瞧着沈蓝溪,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沈蓝溪疼的满头大汗,又很是无辜,“我……他娘的,又哪句话招惹到他了?”
季易川其实是个读书人,但握刀拿剑久了,更习惯一言不合就开打。
没有什么话是比拳头来的更加有用。
所以沈蓝溪倒也不是不知道季易川这个毛病,只是死活想不明白,他哪句话说错了!
特么,他都给季易川送金子了,为什么季易川还要揍他!
这时候,顾盼生蹲下去,默默地跟沈蓝溪解释,“那个抠门又敷衍的朋友是我。”
沈蓝溪,“……”
哦……
难怪季易川会踹他。
沈蓝溪满头大汗,疼的在地上抽搐,咬牙切齿的道,“那你不早说……”
顾盼生笑了笑,“我不好意思说,那玉佩很丑,我知道的,不过,他不让摘下来,我也没办法。”
沈蓝溪,“……”
所以,就当他倒霉咯?
“我去看看他,他估计生气了,你再趴一会就自个起来啊。”
顾盼生漫不经心的道,然后站起来就要走。
“你好歹扶我起来啊……”
沈蓝溪痛苦的朝顾盼生伸出手去,结果,顾盼生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
沈蓝溪,“……”
娘的!
两个都是狗养的东西!
顾盼生追出去的时候一看,季易川在门外等着他。
“你没生气啊?”
顾盼生有些惊讶。
“没有,我不想和他见面,故意装生气的。”
季易川笑了笑,牵起顾盼生的手,温柔的道,“我们去四处走一走?今天晚上街上有花灯会,很热闹的,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顾盼生有些犹豫,“要不然叫……”
季易川就跟知道顾盼生要说什么,立马打断,然后故作凶狠的道,“你要是现在跟我说要叫上多尔闻顾,我就回府去把多尔闻顾套个麻袋丢进护城河来,要是幸运的话,他还能一路飘流,回到他的云水去。”
顾盼生,“……”
沉默片刻,顾盼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配合的露出很敷衍的害怕表情,“哦,好害怕哦。”
季易川,“……”
大丈夫能屈能伸!
于是,下一秒,季易川立马改变了策略,收起脸上的凶狠,低眉顺眼,无奈的道,“盼生,今日是我生辰,你就陪我四处走走,昨日你不是才与多尔闻顾四处逛过了吗?今日轮到我,很过分吗?”
季易川这话说的酸里酸气的,就算顾盼生真的想狠心拒绝也感觉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顾盼生只好连连答应,“好好好,不叫他,就我们两个人去,行了吧?”
谁叫季易川今日个过生辰呢?
顾盼生就舍命陪了一回君子,陪着季易川四处走了走。
季易川带着顾盼生神秘兮兮的去了一家成衣铺,进去以后就让裁缝给顾盼生量尺寸。
顾盼生有些纳闷的任由裁缝摆弄着,然后抬起头去看季易川,好奇问道,“这是要给我做衣裳?可是我新衣裳很多哎。”
裁缝闻言,噗嗤一声笑了,然后道,“公子,这衣裳可跟其他衣裳不一样。”
“啊?”
顾盼生一愣。
季易川连忙解释,“没什么,想给你做几身冬衣而已,眼看要入冬了,你衣柜里之前的冬衣现在也穿不上了,还是新做几身比较好。”
裁缝的也是个眼力见很高的,听到这,立马附和,“对对对,王爷特意吩咐要为公子做几身舒服的冬衣。”
顾盼生正一头雾水的时候,裁缝转移话题道,“哎呦,公子你也未免太瘦了,你应该多吃些才行,要不然,穿衣服都撑不起来。”
顾盼生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低头去看了看自个,有些不服气的嘟囔着回答,“这也没有瘦很多啊,我看着挺正常的。”
更何况,他很努力吃了,可是他吃不下。
“这还正常啊?”
裁缝立马拉来旁边的季易川,拉开顾盼生的衣袖给季易川看,道,“王爷,你看看,这位公子是不是太瘦了?胳膊上一点肉都没有,就跟两根棍子一样,多让人心疼啊。”
裁缝是个大娘,看到顾盼生瘦成这样,便下意识的多说了几句。
季易川什么都没说,他安静的看着顾盼生那枯瘦的胳膊,眉头紧锁了起来,眼神都跟着疼了起来。
顾盼生反应过来,连忙把衣袖拉了下去。
裁缝意识到气氛不太对,便忙解释,“王爷,公子,抱歉,我多嘴了。”
“没事。”
顾盼生先开的口缓和了气氛,“这尺寸量好了吗?”
“嗯,都量好了。”
裁缝尴尬的点了点头。
顾盼生抬起头朝季易川望去,眼睛微微发着亮,道,“那我们走吧,去吃小吃怎么样?”
季易川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嗯,好。”
顾盼生和季易川离开了成衣铺,二人手牵着手去到集市上去,从街头吃到街尾 。
顾盼生吃的肚子都鼓了起来,圆滚滚的,季易川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要喂给他。
顾盼生连连摆手,“我吃不下了。”
“刚才裁缝说了,你要多吃点,长点肉,穿衣服这才好看。”
季易川哄着顾盼生道。
其实顾盼生并没有吃很多,只是每一样都尝了一两口而已。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听过这句话没有?”
顾盼生没好气的道。
“那就再吃一口。”
季易川退而求其次道。
无可奈何,顾盼生一边哀怨的看着季易川,一边咬下冰糖葫芦。
季易川就神色温柔的伸手替顾盼生轻轻擦去嘴角上的糖渍。
顾盼生的心里就像是天上高挂的暖阳一般慢慢的融化。
入了夜
顾盼生和季易川随着人群散步着走到了附近的寺院外。
寺院外有一棵百年古树,上面挂满了红丝带,树下面站着不少信男信女正在艰难的往树上挂着红丝带,甚至于有人搬出了梯子往树上爬着。
风轻轻吹过,红丝带飘扬,很是动人。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聚在树下面挂红丝带啊?”
顾盼生把手放到额前,朝远处眺望着,疑惑的问道。
“我们去看看。”
季易川牵起顾盼生就朝着寺院走去。
待近了,季易川和顾盼生便问寺院外的僧人。
“小师傅,请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盼生很客气的问道。
僧人也很热情的为他们解答,“那是我们建寺以来就种下的榕树,至今已有百年之久,榕树通灵,过往的香客施主就把两头写了相恋二人姓名的红飘带挂在树上保佑这对恋人能圆圆满满的在一起一生一世,也有人说,红飘带挂的越高,就越灵验,如果二位公子感兴趣可以到旁边去,那边有笔墨。”
闻言,季易川道了一声谢,然后拉起顾盼生就走。
看到季易川朝那备着笔墨的桌子走去,顾盼生很惊讶,“你该不会相信这个吧?”
“我想信一回。”
季易川回过头来,朝着顾盼生笑了笑。
顾盼生一怔。
于是,顾盼生被季易川拉着走到了桌子前,一条红飘带摊开放到桌子上,季易川握笔蘸了蘸墨,然后在红飘带的一头写上了顾盼生的名字。
顾盼生还犹豫着,这时候,季易川走了过来,从顾盼生背后靠了过来,轻轻的握住了顾盼生手上的毛笔。
顾盼生瞪大了眼睛,然后下一秒,顾盼生就被季易川带的在红飘带上写了个季易川。
顾盼生,“……”
“盼生,你这字真好看,特别是写我的名字,写的很好。”
季易川夸赞道。
顾盼生直翻白眼。
这明明就是季易川抓住他手硬要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