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当然不能与别人说。
若说出去。
她这个贵妃还当不当了。
李庆听着那头一点动静都没有,担心出了什么事。
刚要迈开步子。
苏依锦的声音急忙的响起。
“别,你别过来。李,李公公,你就站在那。”
李庆吓得急忙站住。
苏依锦继续道,“你,你先出去,不得传唤,不要进来了。”
“是,娘娘。”
苏依锦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直到李庆离开,她的心这才堪堪的放了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去了萧怀衍身上去。
他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苏醒的痕迹。
刚刚,莫不是她做梦了不成。
她本来亲的正欢乐。
身下的人竟然有了反应。
刚刚,他好像吸了她一下子。
苏依锦小脸涨红。
总有种自己偷吃被发现的感觉。
渐渐的,她就放下了心里的顾虑。
不会的。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现下这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二人。
她可以亲个够了。
以往,他总是凶巴巴的,也总是主导的那一个。
好不容易,她能翻身把主做了。
自然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的。
苏依锦手趴在萧怀衍双肩上,凑近,又开始了没脸没皮的举动。
只是,她刚动了两下。
身下的人一下子咬住了她的下唇。
苏依锦愣了一刻。
下一秒,骤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孔是满满的惊讶。
而让她更惊讶的,还在后头。
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她的细腰上。
她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后背抵上了柔软的床榻。
她的手被抓住,压在头上。
她睁大着双眼。
看着眼前的人。
他冷眸里一片清明,哪里是刚醒过来的样子。
显然,已经醒了很久。
“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竟,竟然装睡。”
苏依锦做贼心虚,故而想虚张声势,来隐瞒自己做的事。
只是,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就只是问出了这一句。
萧怀衍轻笑了一声,“朕竟不知,阿锦竟是如此喜欢朕,就连朕昏迷不醒了,也不放过朕。想来若是朕死了,阿锦岂不是要……”
苏依锦觉得他后头定然是没有好话。
“不许说了!”
萧怀衍丝毫也不恼,看着苏依锦粉嫩嫩的小脸。
直接就把错处担下来了。
“怪朕,朕不该在这时候醒来的,只是阿锦实在太香了,温软在怀,朕实在控制不住。”
苏依锦怒瞪着他。
原来,这个人什么都知道。
却是在装昏睡,配合她。
不,不是配合,是哄骗她。
“你……”
苏依锦堪堪开口。
萧怀衍的脸就在瞳孔里无尽放大了。
他轻轻的吻住了她。
柔柔的,讨好的去吻她。
苏依锦渐渐的放松身子,环住了她的脖颈。
萧怀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不会哄人。
可这就是最好的哄人的方式。
次日。
苏依锦一睁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惊的一下子坐起了身。
她看着睡在她身旁的萧怀衍。
心跳飞快。
昨夜,干柴烈火的。
自是顾不上其他。
要是萧怀衍待会醒来。
指不定要与他算算昨夜她偷亲他的账。
苏依锦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了鞋,逃也一般的离开了。
等她一走。
萧怀衍睁开了眸眼。
过了好一会儿。
才传了李庆过来伺候。
李庆捧着温水,伺候萧怀衍的洗脸。
“陛下,贵妃娘娘走了。”
过了片刻。
才听到萧怀衍的声音。
“知道了,朕的阿锦总是脸皮薄些,朕去哄哄就好了。”
—
邵华宫。
苏依锦带着迎春,急匆匆的进了殿。
迎春有些无精打采的。
她双眼发红。
显然昨晚大哭了一场。
她低垂着头,藏去了她此刻的狼狈。
只是,一抹让她无法忽视的视线落在她们的方向。
迎春掀眸看去。
只见,一抹清瘦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正是向阳。
过了一夜,他整个人脸色似乎越发的苍白了,憔悴了不少。
迎春别开眼,逼着自己,不让自己再去管他的事情。
只埋首跟着苏依锦往前走。
向阳一直看着苏依锦。
全程,苏依锦都未曾看他一眼。
向阳心一紧,垂了眼眸。
直到苏依锦即将要上了楼梯之时。
他抬头,轻唤了一声,“姐姐……”
他心里本已经不存了希望,可看到他为她停下脚步的那一刻。
向阳淡漠的眼眸里跳跃出一丝喜悦。
他走近了两步。
苏依锦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眉心微微皱起。
她不知道他站在这做什么。
迎春惊呼出声:“娘娘,他的手……”
苏依锦视线落下。
只见,向阳那缠了纱布的手,正在流血。
纱布已被鲜血浸透。
血正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
苏依锦眉头皱得更紧了。
向阳虚虚的抬起了那只手,脸上扯了一抹苦笑,“昨晚不小心绊了一下,摔着了,姐姐,我没什么大碍的。”
苏依锦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声音冷了下去。
“你应该叫本宫娘娘。”
向阳身形一顿。
苏依锦这是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他这手,自然不是绊了一下再次弄伤的。
是他故意的。
他想着他这可怜的模样,她瞧见了,总是要心疼一二的。
指不定,到时候他就不用离开了。
没想到,她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他了。
向阳僵在原地,手也垂了下去。
苏依锦眼眸里冷冰至极。
“这是你的手,你若不在意,也别想着旁人会替你在意,这几天好好养着吧,若回了皇宫,你只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向阳垂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
苏依锦转过身正要离去。
她不知道的是。
萧怀衍几乎是紧跟着她的步子,来到了邵华宫。
这会儿,就站在外头。
将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一清二楚的听进了耳朵里。
更是把那小太监卖惨装可怜博关注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李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悄悄抬眼看了萧怀衍一眼。
看完后,更是吓得不轻。
李庆心里默默的把向阳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美好的一天,尽数被他给毁了。
萧怀衍身形一动,往前走去。
李庆急忙反应了过来,跟了上去。
苏依锦刚上一级台阶,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她转头看去。
就见着萧怀衍迎面而来。
她还未做出什么反应呢。
就见着萧怀衍身形一晃,脸色一虚,倒地了。
苏依锦:“……”
李庆:“……”
这昭华宫里,有幸目睹这一切的人,也都愣住了。
一个个的都没有反应过来。
实在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些。
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好的机会。
这人,说倒下就倒下了。
苏依锦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将地上的人,抱在怀里,指挥着身旁的人去请太医。
“快去请太医!”
向阳抬眸看去,只见,众人几乎都快将萧怀衍围起来了。
特别是,苏依锦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着急。
那是真正的担心。
手忙脚乱之下。
萧怀衍终于被送进了二楼的寝室。
李庆跟在后头,看了一眼前头的陛下,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向阳。
他手垂着,还在流血。
可丝毫没有人在意半分。
李庆冷哼了一声。
在心里,偷偷的给萧怀衍竖了个大手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陛下一晕,一虚。
贵妃娘娘心里眼里哪里还有别人的影子,唯有陛下了。
太医一脸懵逼的来过了。
又一脸懵逼的走了。
也没看出来萧怀衍是如何了。
可这接二连三的晕倒,总得有个由头吧。
太医不仅没看出来萧怀衍得了什么病,甚至觉得萧怀衍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不是陛下病了。
而是他病了才是。
李庆亲自把谭太医送走了,看着谭太医面上自我怀疑的神情。
李庆也只能是连连叹气。
好在,萧怀衍很快就醒了。
他面色苍白,看着守在床边的苏依锦,心情才稍微好了些许。
苏依锦端着太医开的提神药汤,亲自给他喂药。
萧怀衍一口一口的喝着,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苏依锦看,一刻都没移开过。
喂完了药。
苏依锦拿着帕子,轻轻的给他擦去嘴角的药渍。
又给他喂了一颗糖,才罢了。
苏依锦亲自伺候陛下。
李庆自然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了。
眼下,他就瞧着。
昔日还生龙活虎的人,到了贵妃娘娘跟前,怎么就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了。
直到了夜里。
萧怀衍更是离不得苏依锦了。
瞧着,好似都要挂到贵妃娘娘身上去了。
李庆等人再也待不了下去了,只能默默的退了出去。
—
人走茶凉。
向阳不知站了多久。
夜幕降临。
他才动了动早已没了知觉的脚,步伐沉重的往自己所居的屋子里去。
他推开门。
王海已经在里头了。
他正在洗脸,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向阳时,还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你当真要在外头站到明日呢。”
他将帕子扔了回去。
“我先前就与你说过,心里别存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贵妃娘娘是什么人,那是尊贵的人!岂是你一个小太监可以高攀的,你能伺候贵妃娘娘,已经是你祖上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刚开始看你还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哼。不过你不会真以为你的手流血了,陛下晕了,贵妃娘娘就会选你吧。”
“今天瞧见了吧,陛下才是贵妃娘娘心里的人。”
“不过,不瞒你说,咱们贵妃娘娘身边,先前还真有一个与你一样,长得白白嫩嫩的太监伺候的。”
“他仗着面貌,确实得了贵妃娘娘的一时宠爱,不过到头来,还不是连个尸体都没有,人呐,就这么消失了。”
王海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欣慰想着。
还好,自己长得安全些。
—
因着刺杀一事。
秋猎耽误了几天。
好在,还是能如期举行了。
苏依锦过来围场时,一眼就瞧见了那群莺莺燕燕了。
只是,倒是没见着皇后。
苏依锦倒是把摸清了一些这位皇后的性子。
这位皇后,向来最是喜欢这些场合了。
瞧着陛下多次出行,她都跟着一并来了。
倒是那留在宫里管理六宫的妃子有些惨了些。
总之,这样子的场合,皇后根本不会让自己缺席。
若有能站在陛下身旁的机会,她定然会往陛下身旁凑的。
而这一切。
只不过是她想告诉众人。
她才是皇后。
才是陛下的妻子。
“皇后怎么没来?”
迎春低声回道,“娘娘可能还不知吧,然后娘娘不知犯了何事,被陛下罚了。”
苏依锦惊讶:“罚了?”
“发了整整二十个巴掌呢。”
苏依锦诧异。
难怪皇后没来。
这伤在脸处。
她自然不会来。
若只是打打板子,指不定皇后还能拖着身上的伤,硬着头皮过来一趟呢。
苏依锦这一回倒是安分了不少,身上的懒劲上来了,就跟着这群妃嫔坐在帐篷里,喝着奶酒吃着烤肉。
已陆续有猎物被送出林子了。
不过是一些野兔野鸡。
侍卫们把它们烤了,正好先给她们这群娘娘解解馋。
直到日头西落。
林子里的动静才大了些。
想来是都回来了。
妃嫔命妇们纷纷起身,走出帐篷,望着林子的出口,等着自个的夫君归来。
萧怀衍被众人簇拥着出了林子。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们有福,得以一览陛下神技,竟然只用了一箭,就射杀了这银狐。”
“是啊,都说这银狐百年难得一见。”
“就算是在雪山里,也得是靠运气才得以见着。”
“如今陛下连雪山都没去,就得了这银狐,定然是因为陛下的龙气吸引了它过来!”
苏依锦跟着站在帐篷外。
她抬眼望去。
比起身旁人的热闹。
萧怀衍冷冰冰的骑在马上,好似不入世俗的仙人。
她一出现。
萧怀衍却是一眼就看了过来。
他淡漠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情绪。
众人却没有察觉到,还在议论纷纷。
“这银狐最是好看了!”
“想来,到时候陛下定然会送给皇后娘娘吧。”
“是啊,如今这银狐皮只有这么一张,定然是归皇后娘娘所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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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贵妃娘娘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