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炎目送着定安侯走远。
他刚收回视线,就察觉到了一抹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萧怀炎抬眸看去。
南清一身白衣,负手站在牢房门外。
萧怀炎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身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僵。
南清脸上带着笑,视线落在了定安侯远去的方向上。
萧怀炎看着他脸上不见眼底的笑意,突然回过神来。
“所以,那件带血的衣服,是特意让我穿上,给定安侯看的?”
他们刚让他把带血的衣物脱下,定安侯就入狱了。
南清闻言,淡淡的看了过来,落在了萧怀炎略显苍白的脸色上,“看来明王殿下,也不算太蠢。”
萧怀炎微微皱眉,这南大人,对他的话语里,可实属太放肆!
可这位南大人,对他放肆的地方可不止有口头放肆。
自他进了这牢房开始,这位南大人可就没有让他好受过。
这大理寺牢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法子。
这不留皮肉伤,却折磨人肉体心智的法子,自然多得是。
萧怀炎自然是感受到了南清对自己的敌意。
他沉声问:“南大人,不知道本王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本王可没有听到皇兄有下旨让你这么对本王,就算孟樊去明王府带本王时,也是客客气气的。反倒是南大人,这……算是公报私仇吗?你就不担心那一天本王出了你这大理寺监牢,找你麻烦?”
南清闻言,温润如水的眼里多了几分不屑,他轻笑了几声。
“是又如何?殿下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有什么证据证明下官对殿下如何了吗?”
萧怀炎脸色一下子难看了。
他虽不想承认,但南清说的确实是事实。
他身上确实是一处伤口都找不到。
他眼眸微动,恐惧的看着南清。
他想不明白,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折磨人的手段。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恶魔。
一个想法突然从他脑海闪过。
他抬眸,激动的开口。
“是贵妃!一定是贵妃让你这么做的吧!”
南清一直在江南,他与他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更别说会得罪她。
可那个恶毒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她一定恨透了自己。
听闻,现下晋阳郡主就住在大理寺卿的府邸里。
想来贵妃与南清这个表兄关系定然也是不错的。
随着萧怀炎的话,南清眸子沉了沉。
萧怀炎看着南清的眼眸,咒骂着,“一定是她吧,一定是贵妃吧!定然是这个女人,她恨透了本王,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对本王下此毒手,如今皇兄也被这个女人蒙住了眼,你有贵妃做后台了,自然是有恃无恐,不然本王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如此对本王吧!”
萧怀炎看着南清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里似乎得到了一丝快感。
“只是,不知道南大人可知道你这个表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南大人可别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那个女人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就是一个恶毒如蛇蝎一般的妇人!恶毒!恶毒!”
南清眸色渐渐的阴沉,又突然释然了,他目光淡淡的落到了萧怀炎脸上,下令道,“带
当即有牢狱上前,打开了牢门,把人拖了出来,带去了禁闭室。
—
一个时辰之后。
这禁闭室里面的动静才渐渐的小了一些。
南清一身白衣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如玉一般的脸上也沾上了星星点点。
萧怀炎靠着墙,狼狈的捂着自己的肩部。
他的肩部正被鲜血染红。
他看着南清,脸色苍白,努力的想挤出一抹微笑,却是因为太疼痛,怎么也笑不出来。
最后,他放弃了,只喘着粗气揶揄道,“南大人今天是怎么了?以往南大人都能很好的控制得住那个度,但是今天怎么把本王弄伤了,这可是给本王送了一个很好的证据,”
“你不配。”
南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反倒是萧怀炎愣住了,眯着眼睛看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南清居高临下,淡淡的看着他,随手扯过搭在架子上的白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你根本不配。”
“你根本配不上她对你的好。”
“不瞒殿下,她对南某,确实很重要,所以南某对她的事,多多少少的也是有听说的。”
“听说贵妃娘娘曾经对殿下有意?少女怀春,眼里自然容不得下其他。那时,她对殿下一定是掏空了心思,对你极尽的好吧。”
萧怀炎皱起眉头,似乎是被勾起了以前的记忆。
那时候,苏依锦总是找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每次都给他带礼物。
现在仔细想想,那些东西都极其的贵重,就算是他,只怕也很少见到那些物什。
只是,那时候少女站他面前,红着脸,像是一件平常随处可见的东西,就塞给了他。
萧怀炎当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苏依锦。
苏依锦的绝色虽是声名远扬的,可她那骄横任性的千金小姐性子,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
萧怀炎最烦的就是这般的女子。
空有姿色。
可偏偏,苏依锦喜欢的是他。
他对她的纠缠,当时很是不耐烦。
可又因着她背后的是镇国将军和晋王府。
萧怀炎也从不明言拒绝。
当时,他困扰她的纠缠。
现下,想起往事,心中浮现的还是不耐烦之意。
那般的南海夜明珠,北海玛瑙,她就这么当个玩具一般,随手送给他了。
而他的柔儿,在将军府的日子,却过得一点都不好。
因着有苏依锦这个千娇万宠的嫡女在,就没有他柔儿的出头之日。
萧怀衍从回忆中抽离。
“哼,是她自己贴上来的。本王从不屑,就算她在你们眼里多么的好,也不及本王的王妃半分,她送的那些个珍贵物件,对于本王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而柔儿却是舍人救了本王了一命。”
“那年秋猎,本王遇刺,她舍身相护,又在悬崖下守了本王足足一夜,本王才得以活下来,试问贵妃能做到如此吗?她做不到?她就是一个空有姿色,贪生怕死的女辈罢了,如今皇兄被她迷了眼,不过也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些了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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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你根本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