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冠如玉,唇红齿白,脊背挺拔,白领玄衣,白鹤腾云纹,金丝勾边,如踏清风明月而来。
南清渐渐的走近,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映在众人眼底。
众人眸底闪过一秒惊艳,随即盈满了震惊,嫉妒,等等情绪。
“这,这不是晋王的嫡孙吗?”
有人惊呼出声。
“他怎么成了这大理寺卿。他这般年纪,就成了这大理寺卿,莫不是靠着晋王的缘故,走了关系不成?”
“若是他成了这大理寺卿,这京城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
南清将周围人的议论声尽收耳里。
他垂眸,面色不改,撩袍见礼。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怀衍怀抱着苏依锦,眉眼淡淡的落在南清身上,眼眸里平淡如水,无一丝的意外。
“你就是骨玉?”
此言一落,众人惊呼声四起。
这骨玉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才子之首!
这诗作,画作颇有盛名。
可却无人见过他是谁。
而今年最有谈资的一件事就是这骨玉走了这科举之路,一度夺得状元榜首。
只是,这科举的红榜还未张贴,陛下就私下里给了这新状元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就算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大理寺卿就是南清。
这骨玉也是南清。
本以为晋王这嫡孙不过是凡凡之辈。
没成想,竟是个深藏不漏的!
南清垂着眉眼,视线所及是萧怀衍的玄色靴子和她的小小珍珠银线绣花鞋。
“回陛下的话,正是。”
话落,又是一阵寂静。
许久,南清才听到萧怀衍清冷的声音响起。
“落座吧,南爱卿。”
“微臣多谢陛下。”
南清起了身,转身往位置上走去。
期间,众人的视线均落在他的身上。
有的惊叹他的年纪。
有的惊叹他的才学。
有的惊叹那苏安认罪一事,竟然是南清这般温润如玉的之人出面后,搞定的。
直到南清从苏武跟前走过时,苏武可再忍不住了,当即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
“好一个大理寺卿,竟这般大义灭亲!”
他猜过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会是何人。
可都没有想到,会是此次跟着晋王入京的嫡孙!
“我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姑父,我兄长苏安与你也算是半个亲戚了,你进京第一件事倒是先把他抓了。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狠毒之人。”
南清脚步一停,侧目看去,他唇边习惯性的勾着笑,但这笑却没有达眼底。
“证据在手,为何不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难不成这苏安还比天子还高贵不成?”
此话一出,苏武惊慌的看向萧怀衍,气焰即刻灭了一半,这会儿可半句话都答不出来。
南清别开眼,直视前方,冷声道,“苏将军,您可别忘了,我南家与你苏家可再无关系。”
苏武心沉沉一落,踉跄着退了两步,苏依柔扶住了他,“父亲,您冷静些,可别气坏了身子。”
南清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侧目看了过来,“对了,苏将军,苏安尚且还在牢里,苏将军得了空就去见见你兄长最后一面吧,再过段时间,只怕是天人永隔了。”
“你!你!你!”
苏武好不容易缓下来的一口气,又被气得剧烈喘息。
众人瞧着这场面,面面相觑,这会儿半句可不敢再说了。
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啊,可不是好惹之人哟!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苏依锦磕着瓜子难得看了一场好戏。
只要看到渣爹被气,她就乐呵。
苏依锦余光突然瞥到桌前那端放着的鲜花酥饼。
她出声道,“这鲜花酥饼,清甜而不腻,拿给大理寺卿尝尝。”
听闻她的声音,南清微微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
迎春捧着一碟子鲜花酥饼走去南清跟前。
南清手忙脚乱的从怀中取出锦帕,双手接着。
这模样,倒没有刚刚的沉稳的样子。
迎春笑了一声,贵妃娘娘本意赏赐这大理寺卿一碟,却没想到……大理寺卿倒是误会了。
迎春从上头取了一个,轻轻的放在他手中锦帕正中央。
迎春离开了。
南清看着眼前的酥饼,迟了半秒,才轻声道,“谢娘娘赏赐——”
皇后见着这一幕,本就煞白的小脸顿时更是苍白一遍,搭在膝上的手,更是将绣帕紧拧一片。
千算万算,到底没算到这一步!
时间渐渐过去。
太后娘娘自称困乏,起身退下。
萧怀炎紧跟着退下,扶着太后往慈宁宫而去。
苏依锦把桌上的吃食尝了个遍,也起身回了秋月宫。
眼见着,这上头的主子全散了。
文武百官也在宫门下钥前,起身告退离开。
苏依锦回了秋月宫,宫女早早备下温水,伺候她沐浴。
苏依锦舒舒服服的泡着,洗去一身淡淡的酒味。
迎春替她穿上衣裙,“娘娘今个儿瞧着心情不错,奴婢在旁偷偷看着,娘娘可喝了不少。”
“那是自然。”苏依锦清脆的道,“本宫瞧着苏将军吃吃瘪的模样,本宫就痛快。”
迎春搀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又道,“娘娘,李公公刚才派人来了消息,说是陛下一会儿就来咱们的秋月宫。”
“哦。”
苏依锦反应淡淡,倒已经是习以为然了。
萧怀衍的粘人劲,她可是领教过的。
他要是哪天不粘人了,这才奇了怪。
萧怀衍的龙撵从养心殿而出,往秋月宫去。
冷戾的男人静坐轿上,眸眼半垂,落在前方灯笼的昏黄的光影处。
他清冷出声,“李庆,你瞧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对贵妃是何种的心思?”
李庆闻言,一怔,低声道,“陛下,奴才也不知,只是听说这南大人可是贵妃娘娘的表兄,幼时的玩伴。”
“呵。”萧怀衍冷笑,“狗奴才,倒是会装糊涂!”
“陛下恕罪。”李庆一惊,眼珠子转动的厉害,又猜测着道,“难不成陛下以为南大人对贵妃娘娘有……”
“嗯。”
“哎哟!”李庆惊呼出声,“这南大人疯了不成,竟敢对贵妃娘娘起这种心思!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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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