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柔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好软。
还有左边的那个柜子,她刚刚走近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用的是上好的黄梨木制成的。
右边那个摆件,那上头的画和字,听闻是诗人易游所作。
这可是无价之宝。
这般宝贵的东西,苏依锦就让人随意搁置在她屋子里。
要是磕磕碰碰砸碎了,她就不心疼心疼?
苏依柔又想到别的了。
也是,苏依柔的前厅里摆的更多,她的屋子里应该也是很多。
这一个两个的,她应该不在乎吧。
苏依柔的心渐渐有些难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必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苏依锦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她明明喜欢的是王爷,明明可以成为明王妃。
却被送进宫成了贵妃,日日守着这冷宫,和这些冰冷冰的物件。
夫君不疼又不爱的。
这有什么好的!
而她有王爷。
王爷是一心一意对她好的。
这可是苏依锦最想要的东西。
却是属于她的。
苏依柔躺在这柔软的大床上,一时之间有些睡不着了。
这太软太舒服了。
更何况,今夜她又见不到王爷了。
苏依柔推开窗,看着外头的夜景发呆。
突然,一声细微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好像是从外头传来了。
苏依柔急忙把窗户关小了,透着门缝往外面探看。
她突然捕捉到一抹明黄色的衣角。
明黄色?
是陛下?
陛下深夜来这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直到动静没了,苏依柔才探着脑袋往外看。
刚才那个方向,好像是苏依锦的房间。
陛下,是来找姐姐的?
怎么可能?!
这秋月宫是冷宫可是离养心殿最远了。
陛下三更半夜,大老远的来姐姐屋子里做什么?
苏依柔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突然浮上一抹红晕。
突然,脚步声又响起了。
苏依锦急忙躲回去,把窗户再次关小。
她看到那个尊贵又令人畏惧的男人蹑手蹑脚的从苏依锦的屋子里摸了出来,就连关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哪里还有昔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陛下,原来是这样子的。
她一直觉得,侍寝这件事,都是看陛下心情来的。
陛下就算三更半夜来妃嫔娘娘宫殿中,妃嫔娘娘都得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更衣恭恭敬敬的迎着陛下。
哪里是这般。
陛下偷偷摸摸就算了,还这般小心翼翼,怕惊扰到贵妃?
李庆在旁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
却被萧怀衍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了。
他苦涩的笑了笑。
陛下半夜不睡,大老远的来秋月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得跟着。
但是陛下回回进去,就待这么半刻钟就出来了,还得压着声。
先不论时间长短问题。
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
只怕他这身子被折腾废了。
李庆蹑脚的跟着离开了。
借着月色,苏依柔终于看清了萧怀炎那张脸。
好美,好俊。
清朗如明月。
公子世无双。
比萧怀炎来得更让人惊叹。
直到他们离开。
苏依柔才把窗户再次打开。
这,与她想象的根本不太一样。
不是因为失宠,才住的冷宫吗?
不是因为失宠,所以没有机会侍寝吗?
这陛下半夜三更找过来,又不想惊扰姐姐睡觉的样子。
这可是莫大的恩宠!
只怕是一般的妃嫔娘娘都享受不到的恩宠。
苏依锦竟这般受宠。
本以为那日不过是陛下的一时兴起。
没想到,她是恩宠如常。
苏依柔难受了。
彻夜未眠。
直到天快亮,她才说服了自己,她想着自己放在屋内的那些信件。
那可是都是王爷亲手写给她的,那一字一句说的都是他对她的爱。
陛下可做不到这些。
九五至尊管得是天下,哪有心思做这些东西。
而且王爷还说了此生只娶她一人。
而陛下的后宫,妃嫔娘娘却可有十几个女子了。
这会儿是苏依锦得宠。
那过了明日呢,指不定就轮得到别人了。
母亲说了,帝王之爱最是凉薄。
苏依柔收拾好了心情,宫女敲响了她的门,给她送来热水洗漱了一番,她才出了门。
只是这院里空荡荡的,却是没看到苏依锦的影子。
“小姐,我们贵妃娘娘吩咐了,白日你要是起来就先用膳吧,不必等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不知何时起身呢。”
苏依柔吃惊的问:“姐姐,不用去皇后娘娘跟前请安吗?”
那宫女似乎见惯不惯了。
“娘娘不喜早起,一直没去,这冷宫住下了,就更不去了,贵妃娘娘说这住进冷宫的妃子,哪还能去皇后跟前请安的。”
苏依柔:“……”
这话,说的竟有几分道理。
苏依柔自己用了早膳。
眼看着快午时了,还是没有看到苏依锦的身影。
直到秋月宫来了一个面生的公公。
“哎哟,奴才来替陛下送赏赐来了,顺带给贵妃娘娘请个安。”
“这不快入冬了吗?南疆上贡了不少好料子,陛下就吩咐着把这最好的给贵妃娘娘送过来,给贵妃娘娘做几身新冬衣。”
“迎春姑娘你来瞧瞧,这颜色啊可好看了,贵妃娘娘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穿这鲜艳的颜色,最是好看了。”
迎春看着这些布料,开心的道:“公公,你先在这等着,我这就回去把我们娘娘叫起来。”
迎春一转身就看到苏依柔,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苏依锦屋子里。
苏依锦其实早早就醒了。
可她不想见到苏依柔,昨日笑得她嘴角都僵了,她得缓缓。
“娘娘,您快醒醒啊,您快醒醒啊,陛下送赏赐来了,就等着您出去接了。”
苏依锦一下掀开了被子,“好好的,他送什么赏赐?”
“本宫最近可没去他跟前晃悠,老老实实的当本宫的冷宫弃妃,他能不能配合一下?”
苏依锦话刚说完,就听到迎春惊呼了一声。
“娘娘,您身上……”
苏依锦微怔,急忙下了床凑到镜子跟前。
她身上又多出了些许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些日子来每天早上都这样。
只是,今天却更过分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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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