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叫老大长得毫无老大气质的李阿贵搜肠刮肚将自已所知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一遍,跟其他二人说的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说完望向徐海泽,只见徐海泽睡眼腥松,打着哈欠道:
“说完了?”
老子在下面累死累活的,你竟然都快睡着了,李阿贵的心态分明有点炸: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阿贵满脸的真诚。
徐海泽不耐烦道:
“可是这些我都知道,他们都已经说了。”
...
沉默,还是沉默。
徐海泽见问不出什么了,不禁站起身道:
“看来,你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李阿贵赶紧道:
“大人等等!有!绝对有!我是他们老大,我知道的肯定比他们多。”
你可能高估了你的段位,徐海泽心里吐槽。
这货已经交待不出什么了,感觉还没两小弟知道的花边新闻多。看着李阿贵头上的绿帽子,徐海泽默默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人啊。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也?
徐海泽正要离开,李阿贵踉跄挣扎道:
“大人,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徐海泽回过头似乎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他下文:
“我听他们说话好像是从那边来的...”
李阿贵剽了剽眼睛,满脸泄密者的表情。
徐海泽一脸茫然,那边?那边是哪边?
看到徐海泽的表情,李阿贵挤眉弄眼地补充道:
“就是...内边...旧朝。。。”
旧朝?这是徐海泽听到的一个新名词,不过意思他还是懂的。旧朝,难道就是反清复明的旧朝?啥情况?旧朝还有余党呢?
很快徐海泽就得到了答案。
“台州。”
李阿贵意识到这是个土鳖,神色肃然道:
“我听陆毒师说过一嘴,这个暗子对他们很重要,当时他只说了个台字便改口了,但我料定八九不离十。”
嗯,是条线索,不过好像还不够。
徐海泽无动于衷:
“你是觉得我不知道这些吗?”
李阿贵一凛:啊,是了,这个罪犯就是他们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眼看徐海泽又要走,李阿贵剧烈挣扎地哗啦作响:
“大人,我还有,我还有...”
徐海泽一脸不耐烦,却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烧脑的时候到了,李阿贵的小马达在燃烧,过往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掠过,但他就是不说话。
徐海泽耐着性子道:
“有没有听过...“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
”徐海泽?”
别的都可以不顾,但那个要杀自己的挨千刀的必须揪出来。
“嗯...没有。”
李阿贵惭愧地低下了头,打架时他在驿站里负责盯哨,并不知道外面的事。而徐海泽自从进来也没提过自己的名字,所以他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
可怜的李阿贵,他甚至不知道老子是谁。
“但是我知道我们这边的强援叫什么名字。”
李阿贵感觉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出卖的,哦,不,是生的希望。
强援,内个毒师肯定不是了,那个战五渣应该算不上强援。徐海泽忘记了战五渣解决了大半的官军。
“内个女的?”
李阿贵赶紧点了点头,徐海泽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找不到幕后黑手,对这个帮凶也绝不能轻饶了。
李阿贵精神大震回忆道:
“我记得帮主跟她很熟,叫她莫离姑娘。这个名字很怪,很容易记住。”
是长的容易记住吧?徐海泽心里吐了个槽。
“莫离。”
徐海泽喃喃道,就是这个莫离要杀他,但这个名字他知道。既然他们帮主跟这位姑娘很熟,那就好说了,顺藤摸瓜不要太简单。电视里看过了太多大案,这种小案子简直都懒得浪费脑细胞。
“大人,您看我这条命还有救吗?”
李阿贵满脸深情地看着徐海泽。
“假冒红衣卫还想活命?”
徐海泽冷冷道,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面骂咧咧的声音丝毫没有阻挠他的步伐。哼,你可劲骂,我手不黑,我小弟们会好好招呼你的。
徐海泽从审讯室出来时,赵百夫正和两位高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时向着这边看两眼。
见徐海泽出来,都住了口,赵百夫略带玩味的道:
“徐都头,可有什么收获?”
话痨男虽然管住了自己的嘴,却也是满脸的怀疑,嫌军方手法太粗暴,你还不是一样?方才的惨叫声他可是历历在耳,叫的凄惨点就能有结果了?
你们这是不信任本都头的水平了?老子见过的大案,说出来你们都不敢信。还有,你个小小百夫长在两位大人面前先说话合适吗?
徐海泽先向两位大人一拜,又跟赵百夫客气地躬了躬身。
“嗯。”
徐海泽略一沉吟道:
“他们都是青龙帮的。”
几人都是一副就这?的表情,打了这么久,这点东西还能问不出来?
徐海泽又道:
“内个女的是个刺客,名叫莫梨。谋杀本官的原因也查清了,我是这趟押运的招子,为了除掉我,说是付了百银。”
见徐海泽一本正经的样子,几个人都有些惊讶。
话痨男先崩不住了:
“是因为不知道有我们吗?那赵公子是多少?”
见赵百夫横了他一眼,话痨男赶紧住了口。
徐海泽看了眼赵百夫,淡淡道:
“没付。”
一阵沉默,还是赵百夫率先开口道:
“都头的事先放一放,那群人的身份可有定论?”
谁管要杀你的原因,相比劫囚,这也算个事?而且,你能值百两?你见过百两吗?哦,忘了,他是个高品高手。赵百夫的态度突然恭敬了些许。
“嗯...”
徐海泽有些犹豫,这不明摆着是台州那边来的人吗?怎么还要确认?你们押送过来的犯人难道是哑巴?
往事还历历在目,徐海泽清楚的记得那囚犯说过的每一句话...所以你们是要考较本都头的职业素养?
“犯人说是台州来的。”
三人目光猛然一变,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半晌,话痨男伸出手来:
“愿赌服输。”
这...另外两人正若有所思,见状都有点无语,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已经过完脑子了?
见两人都愣愣看着自己,话痨男感觉好像哪里有点问题,很快他抓住了重点:
“你们这是要赖帐?”
赵百夫满脸嫌弃地从怀里掏出一百大夏币,塞进话痨男的手里;另一位高手也是一脸无奈。
徐海泽愣愣道:
“你们,这是在赌什么?”
赵百夫拍了拍徐海泽的肩膀:
“徐都头,不愧是衙门里的人,果然有两下子,是赵某肤浅了。”
不肤浅,不肤浅,只怪我太优秀,让你变得肤浅。徐海泽心里打趣,他已经知道他们赌的什么了。
“赵将军,方便透露一二吗?”
徐海泽一本正经道。
赵百夫沉呤了下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说不说的了。这次我们押送的囚犯是藏在建北军的高级牒子,此人位高权重,获悉了建北军不少秘密。可惜此子嘴硬的很,并未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要是也是这个审法,估计嘴不会软了。徐海泽心里吐槽,只听赵百夫续道:
“我等奉将军令,交给州府彻查。不想如此周密还是走漏了风声,将军果然没有猜错,只是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唉...”
“那几位大人现在有什么打算?”
徐海泽心里清楚,靠自已这个绣花枕头,被智取生辰纲怕是要成为自已职业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了:赵将军,你们可千万别走啊。
话痨男可算逮到说话的机会,刚捞了一笔银子,他对徐海泽印象极好:
“徐大人,建北大营人员紧张,某等此间事了,要回去复命了。”
这话听得徐海泽心一凉,你们就这么把我留在这走了?也太没有功德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