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泽醉得跟一瘫烂泥一样,感觉忽忽悠悠了好一阵终于回归了平静。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和常威喝酒至深夜,也不是第一次被送回家,对于常威的人品,他是非常相信的,何况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有亲切感,所以才会如此毫无顾忌地喝醉。毕竟常威从来不会把他扔在青楼埋单,更不会把他扔在青楼不管,常威每次都会亲自把他送回家。得此好友,徐海泽很是羡慕啊。
徐海泽半夜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睁不开眼睛,只听到一个女人极具魅力的声音。正当他挣扎着要展现一下男人本性的时候,忽然产生应激反应下意识地疼醒了,头有点沉,金莲露着光洁的背脊沉睡着。月光下,她好像一个睡美人...不能再看了...徐海泽回过头,蓝瘦,香菇...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失眠了的徐海泽披着长衫在院中在来回踱步,要是有根烟就好了,感觉生活缺少了点什么。
徐海泽打算回房睡觉,突然看到盆里似乎有衣物泡在水里未洗,难道自己又吐了?就那身官服厚实点,要洗了,这明天穿啥啊?他翻了翻盆里,心头一凉,果然是自己的官服...
徐海泽拧了拧赶紧晾在晾衣竿上,大夏天还是容易干的,忽然瞥见盆里还有几件衣裳,拿起来一看,登时肾上腺激素飙升,竟然是金莲的底裤肚兜...徐海泽咽了口唾沫,暗暗庆幸,还好泡水里了还好泡水里,不然不来一发,这漫漫长夜可怎么熬啊?
徐海泽把金莲的底裤肚兜放在盆里,深吸口气,走进了卧房。正要睡觉,忽然想到,肚兜都在外面,这金莲不是...男人太聪明果然不是好事...
早晨起来,金莲为徐海泽换好衣衫,随便说了几句,徐海泽想起自己门外挂着的那套官服道:
“看看我昨晚那套官服干了没?”
金莲一怔:
“你把衣衫都洗了?”
徐海泽总觉得她的目光很奇怪,旋即意识到身为一名纯爷们之前从未洗过衣衫,恍然道难怪她会这表情。
徐海泽当然不会让她失望,笑了笑:
“没洗,只是随便透了透,没事。”
金莲脸色回复平静,半晌把有些潮湿的长衫拿了进来:
“还没干透呢。“
“没事。”
徐海泽皱皱眉,今天只好穿自己的旧官服了。
昨天一个人都没救,徐海泽心里有点恐慌。一条胳膊已经废了,再废一条就真的可以去领盒饭了。
结果一连着两天,眼看明天都要走了,还是一个人也没救成,脑海深处的任务挂着一个大大的零蛋。
徐海泽回到家时,金莲已经为他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地妥妥当当。
徐海泽一阵暖心:这么好的老婆,等我做完这任务说啥得把小杵子的任务做了。
早晨起来,金莲为徐海泽换好衣衫。
徐海泽正要辞别金莲要走,金莲突然拉住他,又仔仔细细地为他整了整衣衫,俨然一个舍不得老公出远门的小媳妇:
“路上小心。”
这感觉真好,徐海泽憨直地点了点头:
“哎!”
“我给你备了些盘缠,紧着点花,够你在那边吃穿用度了。”
“嗯。”
“要是有机会,就想办法留在蓟城。”
呃,徐海泽有点疑惑,什么意思?
金莲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忙低头解释:
“蓟城是大城市,要是有机会还是得留大城市。”
徐海泽点头应下,紧紧抱了抱金莲,在还没起生理反应前就赶紧松开了。
心中对金莲又有了新的认识,我这媳妇还是很有野心的啊。
早上,到清吏司支了二两银子的路费,便去查验生辰纲。
清吏司隶属户部,是地方专职查收生辰纲的机构,早已经备好了生辰纲。作为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镇,楚镇的规模相当于一个地级市了。加之属于与雪国的边境地区,也是作为一个重要的商贸地,每年的税收仅次于江南地带的一些城市。
第一次执行这等公务的徐海泽谨慎地又亲自过去询问了一番,清吏司司长看到徐海泽满脸谨慎道:
“怎么今年押送生辰纲突然换成徐都头了?”
事实上,他也是昨日才得到押送生辰纲的主事人换成徐海泽的,这种操作在涉及到生辰纲这么敏感的事务,自然让人浮想翩翩。
一旁跟着的朱肉荣道:
“常大官人府上出了大事,特意将大都头请了去。”
早早就来了的刑小满嘴角抽了抽,低骂了句狗官。
“哦...”
徐海泽与司长同时哦了一声,俨然意识到汤县长这个老银币怕是收了常威不少银子。
刚确定生辰纲无误,几个男人随便调侃了几句少儿的话题,一个官差回报:
“徐都头,建北军的人快到了。”
徐海泽不敢怠慢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官差来至北门,等候建北军的人。
建北军是整个幽州最大的兵团,活脱脱地幽州实权派,谁敢惹了他们,那可是分分钟能拉来一车人砸场子的。
说快到了,其实只是远远看到一行人影在向楚镇蔓延,看这架势没半个时辰根本到不了。
正此时,城内传来阵阵马蹄声,徐海泽等人回头望去,一群身穿官服的官差正朝自己走来。
为首的人正是大都头,三四十岁的光景,一脸的严肃。
加上一双黑猫警长般的锐目,谁看到他都会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犯事了,下意识就想逃。
徐海泽第一眼差点以为这伙人是来抓自己的,险些带缰就跑了。
意识到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大都头,楚镇第一高手,才放弃落荒而逃的念头,正觉有种社死的尴尬。
听到阵阵慌乱地脚步摩擦声,其他官差差点没呼啦一声散了,旋即意识到自己也是官差,忙正了正官服。
然后好像意识到什么相互看了看,有那么一瞬间针落可闻的安静。
旋即一致对外,好像井岗山会师般热情地向来人打招呼,大家很有共识地回避了群体社死现场。
大都头停住马:
“这都干了多少坏事?”
这才招呼徐海泽过来。
大都头算徐海泽半个师父,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全是拜他所赐。而当初提副都头,收了银子更是力排众议办举徐海泽成为了幽州最年轻的副都头。
徐海泽一路小跑到大都头马前为他牵住马:
“头儿,这是去哪?“
大都头没有回他,而是招呼自己班的官差道:
“你们先走,我随后便至。”
一众官差明白大都头有话要说,识趣地走了。
大都头紧皱着眉道:
“海泽,这次押送生辰纲,万要小心,知道吗?”
简短的几句话,不知怎么,徐海泽听出了自己快领盒饭的感觉,诧异地看着大都头:
“头儿,怎么了?”
大都头眉目深敛:
“总之,小心点就对了!”
徐海泽知道他不会再多说,没有继续追问,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了,回来请您吃饭。”
大都头脸上毫无笑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拍马离去。
看着大都头消失的方向,徐海泽眉心紧锁,怎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