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糖茶上瘾了,她觉得小绿茶可比大女主好玩儿。
“父皇,母后,您也千万不要怪罪太子。”
“臣妾自幼多受毁谤,太子肯定听说了,有些偏见也是正常的!”
郑垣见自家老婆马上就要憋不住笑了,小心翼翼的环住她的身子,让她把脸埋在自己怀里。
其他人只看见她柔弱的肩膀耸|动,小声抽泣,肯定是哭了,其实都快笑出猪叫。
“父皇,母后,王妃进宫是新妇进茶,孝敬父母的,不是来受委屈的。”
老婆的台不能拆,向来高冷的梁王殿下只能配合出演。
“若是太子容不下我们夫妻,我们告退便是!”
“若是父皇也容不下我们,远远贬我们出京就是。”
原就冷峻的脸像是凝上一层冰雪,看的人遍体生寒,连皇帝都觉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郑垣自小受得委屈不少,可始脸上终淡淡的,无论如何都不生气。
皇帝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样子,总会让人想起梁王那个极其不愿承宠的生母,到死没给皇帝一个好脸,让人没来由的丧气。
今日见郑垣喜怒都挂在脸上,皇帝便有种自己赢了那女人的错觉,心中无限得意。
“垣儿,不许对太子无礼!”他嗔怪,语气却很亲近。
郑垣也被惊得眉头缩紧,皇帝从没如此亲热的称呼他。
太子本就不是能沉住气的,如今看郑垣不知为何得了圣心,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不由自主就朝着人冲过来。
“梁王不是顶清高的么,今日怎么学会媚上惑主了!”
“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他热血上头,连不祥的传闻都不顾了,伸手来推搡郑垣。
贺小糖没多想,下意识就挡过去,被太子重重拍在后背上,一口鲜红的血就喷到郑垣的怀里,血珠子溅在郑垣的下巴上,红的妖异。
上消化道出血,大概率是昨天没吐干净的,她心里有数,郑垣也知道没大碍。
但是太子的麻烦好像是大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皇后。
“太医!宣太医——”
太子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啪叽跪在地上“父皇,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梁王妃怎么就吐血了!”皇后问。
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手都跟着抖了“刚你还说垣儿强娶沛国公嫡女无法交待,你直接把人弄死就可以交待了?”
板着脸的郑垣轻轻捏了贺小糖带血的手指,凑在耳边儿小声说“忍着,不要笑出声。”
太子死死瞪着罪魁祸首的二人腻腻乎乎,悔的肠子都清了。
“父皇,这都是梁王的诡计!”
“他早就有意夺储,这都是陷害我的诡计!”
贺小糖心说“我们这儿坑还没挖呢,太子您别急着往里跳呀!”
兄弟嫌隙都是家事,错再大,当爹的骂一顿就好了,可是太子非把这件事扯到争储上,那可就是红果果的上升矛盾了。
没哪个皇帝能忍得了这个,老爷子气的手指都抽抽了“垣儿可是你亲弟弟呀,你要逼死他么!”
作为太子生母的贵妃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作死,一时连面子都不顾了,跪爬过去,扯着皇帝的袍子喊“陛下,太子一时糊涂,说了气话。”
“龙体要紧,您千万不要生气!”
贵妃家世显赫,又早早入宫,是得过皇帝真心疼爱的人物,现下为了儿子竟如此卑微也是让人看了不忍心。
皇帝便不想多追究了,只是贵妃把这份折辱的冤仇全都赖在贺小糖身上,想让她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贺小糖被贵妃怨毒的眼神吓得一抖,反思一下,她今天惹得麻烦好像有点儿大。
随即扯了扯郑垣的衣襟,使了个眼色,小声在他耳边说“一会儿我装晕,咋俩跑吧。”
说完眼睛一翻,就假装晕过去了。
嘴角的血还没擦净呢,没人敢怀疑她是装的。
再‘醒’过来,她已经在海棠居的睡榻上了,屋里床子都开着,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花香,倒是应景的很。
郑垣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底全是温柔旖旎的神色。
贺小糖调皮的睁开一只眼睛“太医走了?”
郑垣点点头。
她又问“皇后娘娘也走了?”
郑垣又点点头。
她才放肆的笑起来,抬手去抓郑垣的袖子,郑垣也不反抗,还是那么柔情蜜意的看着她。
被她扯的有些不耐烦了,才说。
“刚刚父皇母后的,叫的比我都亲热,现在又改口称皇后娘娘了?”
贺小糖:“人前叫的亲热是为了讨名分嘛!”
“我又不傻。”
她不傻这个结论,郑垣不置可否,只微微笑着。
贺小糖翻个身爬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热烈问“你说太子会倒霉么?”
“他都把我打吐血了,你的皇帝爹会怎么惩罚他?”
因把阴谋说的太过直接,让郑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贺小糖又说“扣钱,罚款,关禁闭总少不了吧。”
郑垣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倒是了解我那皇帝爹。”
贺小糖骄傲起来“那是!”
忽而又有点儿担心,按说以郑垣这种高冷冰山的人设,孤寡的人生经历,心上人肯定是温暖小太阳的类型,单纯善良的跟张白纸似的。
虽说有属性加持,可作者也没提这属性有没有保质期,万一保质期也只有三天……
那她今天暴露出心机绿茶的一面会不会被狠狠的嫌弃了。
想到这里,她眨着眼睛,弱弱的问。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有没有惹你不开心?”
郑垣根本不懂她在担心什么,只觉得自己这个小王妃简直可爱死了,自己何德何能会遇上这样好的女孩子。
贺小糖还在懊恼“要怪就怪太子,谁让他欺负你的。”
“你在保护我?”郑垣有点儿不可思议的问。
贺小糖回答的理所应当“那当然了,你是我男人嘛。”
那日皇帝对太子的处置是夜里才传到梁王府的,贫血的贺小糖从下午直睡到傍晚,此时正赖在床上挑医书,计划着怎么重操旧业。
忽然就有人抬了十来个大箱子到他房里,郑垣壕气的打开,其中一多半都是真金白银,板砖儿大小的金银锭子,剩下的是珠宝玉器丝绸锦缎。
“给我的?”她情难自禁,随手就把医书扔了,也不着急重操旧业了。
郑垣觉得自己八成是病了,看老婆见钱眼开的模样都觉得可爱。
“有八箱是皇后赏赐,她对你倒是大方。”
“你这几声母后真是没有白叫。”
贺小糖眼里闪着金光“剩下的呢?”
“从太子俸禄里扣的,算他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