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也就借势说道:“子义啊,既然你是东莱人,家中还有母亲在,这样,明日我让安鹏带五十个县兵陪你去将家中长辈接来,你看如何?”
太史慈自然高兴,说道:“多谢大人。”
白江笑了笑,说道:“好了,比赛也结束了,今天晚上就在蓬香阁摆上一桌,为子义接风洗尘。”
太史慈则有些受宠若惊,连连表示没有必要,不过,架不住白江热情,所以便同意了下来。
晚上,蓬香阁三层,只剩下白江、花邵辰、梅远和太史慈四人。席间,在白江刻意的结交下,太史慈很快便和众人打成一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史慈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有些迟疑的说道:“大人,有件事情,慈思来想去,还是要说一下。”
白江眼角微动,说道:“子义但说无妨。”
太史慈便说出自己的担忧:“大人,慈毕竟之前在东莱郡担任小吏,这不辞而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江不动声色,问道:“子义,不知这东莱太守是谁啊?”白江虽然做了一段时间的昌国县县令,但精力都放在了昌国县县内,所以对于青州的官员也不是很清楚。
太史慈想了想说道:“东莱太守是唐安。”
唐安?什么来路?白江不是很清楚,反正在历史上寂寂无名。
既然是个跑龙套的,白江自然不会怕他,说道:“子义放心,你们明天自去接长辈来,我去临淄请桥国相出手。”
太史慈一听,心中也是稍定。
这一场宴会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早就过了打烊的时间,要不是因为白江身份特殊,估计得被老板催着赶出去。
第二天,众人便进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太史慈与梅远二人带着身份文蝶,五十个身手不凡的士兵,向东莱郡出发。
县城里倒是没有多少作奸犯科的混混,有着郑呈这位捕头在,这段时间,昌国县的治安水平提升了很大一截。
花邵辰则带着剩下的士兵进行日复一日的训练,按照白江的方法,兵民分离,这些士兵就不用春种了。
白江整理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带着卢大人给桥羽的信,离开昌国县前往临淄。
至于高江和刘平两个,则被白江早早安排去了下面的乡、亭,负责当地的春种和教化了。
下午,白江便出现在国相府中,此时才是初春,满院子都是些新叶儿,倒是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花团锦簇。
书房中,桥羽看了一眼白江,说道:“子溪,今天到我这来,又是什么事情啊。”
白江拱了拱手,说道:“国相大人,今天下官来,就是为了向大人汇报一下昌国县的工作情况。”
又来?在白江开口之前,桥羽连忙伸手打断了白江,有些头疼的说道:“子溪,等一下,这昌国县工作的情况啊,下次就不用告诉我了,你自己看着办。”
白江也不恼怒,说道:“是是,大人,这是下官去洛阳时,尚书卢大人给您的信。”
桥羽有些惊讶,说道:“卢尚书?”随即接过白江手中的信。拆开之后,桥羽瞄了一眼落款,竟然是卢植。
卢植与桥羽年纪相仿,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然而,卢植主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成为大儒,而桥羽虽然也有才华,但是还是主要依靠其父亲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所以桥羽倒是和卢植有过几次见面,桥羽看完信之后,对着白江笑了笑:“想不到子溪你还认识卢子干?”
这事情桥羽还是第一次知道,白江连忙说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卢植信里面其实没有说什么,只是平常的叙叙旧,同时表达了一下自己对桥玄大人的思念,希望以后有机会聚一聚而已。
不过这封信是通过白江传给自己的,那这信便还有一个意思,那便是白江和卢植的关系匪浅,让桥羽照顾一二。
桥羽笑了笑,前有蔡邕蔡伯喈,后有卢植卢子干,这白江到底何方神圣,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了得。
桥羽放下手中的信,说道:“信我收下了,代我问候卢尚书。”
白江拱手答应下来,随后说道:“大人,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桥羽挑了挑眉毛,说道:“说吧,什么事情?”
白江说道:“大人,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县抓到一只食人大虫,有一东莱豪杰前来,我认为是可造之才,请他留下,只是他本以是东莱郡一名小吏,所以想请大人……”
白江话没有说完,桥羽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亲自给唐太守写信要人的。”
白江得到自己想要的,便起身说道:“如此,下官多谢大人,下官此行也算完成了。”
桥羽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是结束了,他现在特别害怕白江给他找事儿,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桥羽怕麻烦,这官运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桥羽深怕白江还给自己整出个什么麻烦事,于是说道:“子溪你这次来事情都解决了?那真是太好了,子溪啊,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县县令,就不要到处跑了,下次可以直接写信来便好。”
白江心里腹议:我写信你要是看了就见鬼了,不过白江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是装作欣喜的说道:“如此,真是麻烦大人了。”
桥羽见白江答应下来,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桥羽虽然为人懒散,可是并不表示他笨,能被蔡邕和卢植两人看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只不过这些,桥羽并不想知道罢了。
桥羽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说道:“子溪你这是哪里话,你我关系,何谈麻烦,治理一县还是不容易的啊。”
白江点点头:“没错啊,大人说的是,下官县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扰大人了,下官告辞。”
出了相国府的门,白江回头望了一眼,随后便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只是在马车上,白江轻笑了一声。这声音很快便被“吱吱呀呀”的轮毂声盖了下去。
回到县城时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不过因为是县令的马车,所以守城的士兵并没有敢拦截下来。
县衙里空空荡荡,除了花邵辰,其他人可是都被他赶了出去,白江对高江和刘平办事其实不是很放心,所以决定明日开始对昌国县下的乡亭亲自走一遍。
当白江刚刚上任的时候,便有了这个去乡亭走一走的想法,只是因为忙碌,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终于到了。
昌国县下六乡五亭,分别是从应乡、东原乡、西原乡、董黄乡、宋庙乡、安和乡、江亭、顺江亭、安德亭、从乡亭以及山阴亭。
其中董黄乡是大乡,另外几个都是小乡,董黄乡大部分人都是董姓和黄姓,只有极少部分是其他的姓。
作为自己治下最大的乡,白江决定明天就去董黄乡瞧一瞧,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
今天奔波了一天,也确实是有些累了,所以白江便不再研究这些事情,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除了郑呈和花邵辰,依旧没有人回来,白江直接找来陈依,同时把主记李崖叫了过来,也没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跟着自己。
随后,白江找来花邵辰,好嘛,士兵也不训练了,让花邵辰挑了二十个精壮汉子,一行二十四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昌国县,向董黄乡而去。
走到半路,陈依这才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我们这出城是做什么去啊?”
白江回头看了一眼陈依,陈依顿时缩了缩脖子,白江也没有故意隐瞒,说道:“去董黄乡。”
“董黄乡?大人,我们去董黄乡做什么呀?”陈依继续问道。
白江翻了个白眼,说道:“伯仁,好像你的职务是主簿不是主记吧,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搞得陈依和李崖两人一脸尴尬,这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好在,白江并没有有意刁难两个人,主动说道:“我们是去董黄乡考察的。”
陈依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考察?”
白江想了想,说道:“没错,董黄乡作为本县第一大乡,本官想要了解一些具体情况,所以前来实地考察一下。”
陈依听后,有些不明白的说道:“大人,您要是想要知道董黄乡的情况,完全可以让董黄乡的有秩前来汇报啊。”
白江翻了个白眼,说道:“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做父母官的,若是做不到对自己治下了如指掌,那怎么做这个父母官?听汇报你确定你听到的就是真的吗?”
“这……”陈依一下子被白江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然觉得白江说的好有道理。
啊!不对,应该说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吧,要不然白大人年纪轻轻,怎么就能做上县令这个位置了呢。
果然,还是自己目光短浅,孤陋寡闻了呢,陈依在心里想着。殊不知这是白江后世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