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笑而不语,曹操似乎心情也不错,问道:“子溪啊,你说我们拿下下曲阳县之后,该当如何?”
白江笑着说道:“这是皇甫将军该操心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啊。”白江打趣了一番之后说道:“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必然是前往广宗县。”
曹操侧目:“哦?如何判断皇甫将军会去广宗县?”
“皇甫将军算是将门出身,传统武将,用计以正为主,现在朝廷的心腹大患是张角兄弟三人,所以皇甫嵩必定会直驱广宗。”
曹操沉默,明显是对张角有些惧怕,毕竟天雷这种东西,实在是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白江能够感觉到曹操身上流淌着的低沉气息,仔细一想,便知道曹操在担心什么。
白江默默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等自己等人赶到广宗县也要三四天时间,这个时候张角应该已经病死了,就算没有死,也没有能力使出那种让白江也有些心悸的天雷来。
于是白江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一下,说道:“曹公放心,按照我的推算,张角在施展了那种天雷之术后,便遭到了强烈的反噬,现在根本不足为虑。”
曹操眼前一亮,说道:“哦?子溪你能算到?”白江摇了摇头:“曹公你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啊,若是那张角天雷之术没有限制的话,那我们在这里还打什么呢?张角一路天雷直接打到洛阳去了。”
曹操仔细想了想,有些恍然:“子溪说的不错,是我自己有些多虑了,这些天一直没有听到有关张角的消息,看来正如子溪所说,这张角是遭到了反噬了。”
白江点头说道:“凡人想要逆天,谈何容易啊。”说着目光深邃,看向洛阳,大汉气数已尽,任凭你们有逆天之能,怎么能挽救呢?
曹操还不知道白江心中所想,只是有些高兴的说道:“子溪,你看,下曲阳县的南门已经被打开了。”
白江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果然,曹仁带着数十个曹军士兵把守着城门,周围都是或敌或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曹操抽出自己的宝剑,对着还在自己身边的曹山以及五千骑兵说道:“破城之日,就在此时,冲啊!”曹操和白江也随着众人冲杀进去。
王当带着人前去追捕张饶,张饶虽然全身没了多少力气,自己的脚也受了伤,不过底下的黄巾军实在是太多了,城中不像城墙上只能站下数千人,王当几乎是陷入了黄巾军的人海之中。
虽然这些黄巾军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但就算是猪,也能让王当难受半天。何况,王当在和张饶的作战之中也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这时候任何的力气损耗都阻碍了王当的进攻,就在王当距离张饶越来越远的时候,傅燮也带着数百人冲了下来。城头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黄巾军的黄色旗帜也被曹仁砍翻,换上了大汉的旗帜。
整个黄巾军陷入了短暂的低迷,而朝廷的军队则是士气高涨。此消彼长之下,黄巾军节节败退。
王当和张饶则越来越近,最终,张饶在一处低矮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周围聚集着十几个忠心耿耿的黄巾士兵。
王当看张饶不再前进,自己也放缓了脚步,平稳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带着几个尚有余力的黑山军走上前来。
王当深吸一口气,将砍刀上的雨水一挥而落,说道:“你跑啊,怎么不跑了?我到要看看你张饶还能跑到哪里去!”
张饶挪了一下自己的脚,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站好,说道:“哼,狡兔死,走狗烹。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王当挥动着手中的砍刀:“杀了你,我就能活。”
张饶啐了一口唾沫,将脸上的水擦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手底下见真章吧。”
王当没有多说什么,挥刀便冲向张饶。虽然此时雨已经变小,但淅淅沥沥的,还是在下着。
“铛!铛!”
王当和张饶已经交手了三五个回合,两人身边的黄巾军和黑山军也一拥而上,乱作一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低矮房子旁只剩下张饶和王当两人站着了。
张饶的左臂彻底抬不起来了,只能用右手勉强拿着稚刀,而王当稍微好点,背部被张饶砍中,到不怎么深,不过口子太大,若是不及时处理,也很危险。
张饶颤巍巍的说道:“哼,怎么样,想要老子的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拿了。”
“徒逞口舌之能,武器都拿不动的家伙,有什么底气在这里狂吠!”王当喘了几口粗气,反驳道。
张饶想抬起自己的左臂,只可惜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满头冷汗。
王当目光阴冷,自己在张饶身上浪费的时间太长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被张饶给磨死了。
这可不行,他王当宁愿帮着朝廷得罪张角,就是为了能够活下去,现在怎么能被张饶这个必死之人拖在这里呢。
王当盯着张饶,张饶这时候疼痛难忍,整个面部都有些扭曲。
王当笑了笑:“怎么,坚持不住了?那就让我送你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王当说完,横刀一劈。“咣~铛~”前一声很短,是两人兵器撞击的声音。后一声是张饶的兵器被击飞落地的声音。
张饶面若死灰,王当将刀刃架在张饶的脖子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张饶忍着痛骂到:“卑鄙小人,想不到黑山军会有你这样的反叛小人,你不得好死!大贤良师不会放过你的!”
“噗!”一股热血撒在了低矮的墙壁上,张饶的人头在空中做了一个抛物线,滚到了王当的脚下。
王当深吸一口气:“临死,还要聒噪,真让我心烦啊。”说完,缓缓蹲下,捡起张饶的人头。
这时候,大军已经攻进下曲阳县之中,曹操和皇甫嵩缓缓走进下曲阳县的南门,雨也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