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经没有香薰了,因秦黛珑时常犯恶心,味道重一些的东西都被撤走了,窗户也常开着透风。
正好是不太冷的天气了,微风徐来,也有几分惬意。
盛着这份惬意,春柳说道:“奴婢也不知,姑爷去时,奴婢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闻言,秦黛珑蹙眉:“你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春柳错愕的看着小姐,有些尴尬:“这……姑爷是去找容仪的,奴婢一直待在那儿也不好,而且……奴婢有些怕姑爷。”
秦黛珑吐了口气,有点无语,翻了个身侧卧向里,没过一会儿又翻过身来看着春柳问:“你去容仪那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春柳本来还心虚着同容仪说了那件事,一直被小姐问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姐话里的真实用意,便道:“也没有那儿不一样,容仪同招懿院的茯苓住在一起,这些日子一直用药,屋里别的什么没有,就是药味儿重,其他的,没什么特别的。”
秦黛珑微微蹙眉,“嘶”了一声,喃喃道:“怎么会呢……我不可能猜错啊?”
春柳歪着头问道:“小姐猜什么?”
秦黛珑看了她一眼,突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不觉得,此番容仪回来,变了许多吗?”
春柳一愣,心里暗道:小姐这话是何意?她对容仪有疑心?也不该啊,方才两人还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块互喂糕点,若是有嫌隙,装也装不出那么自然的模样吧?
保险起见,春柳中规中矩嗯回道:“奴婢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也没看出容仪有什么变化。”
秦黛珑咬了咬唇,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春柳会意去倒了一杯,递给小姐后,规矩的立在榻边,垂耳听话。
秦黛珑双手捧着水杯,暖意透过杯子传入掌心,杯子里平静的水面,她微微晃了一下,又盯着微微荡漾的水面出神,本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秦黛珑对表哥和容仪之间的事猜的十有八九了,想问清楚,突然想起自己的事,又有些问不出口了。
表哥若真心喜欢容仪,和她在一起了,自己还是祝福的,毕竟,她的心不在这里,也做不好他姜舜骁的妻子。
秦黛珑不是个自私的人,她知道容仪面对自己时的犹豫和心虚皆是因为对自己太过忠诚,虽不知她和表哥是如何发展到那一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容仪绝对不会主动引诱,倒是表哥逼迫的可能性多一些。
又想起之前表哥向自己要容仪去招懿院时说的借口,在心里暗暗的笑了一下,什么带回去调教都是假的,想把人留在自己身边时时看着才是真。
秦黛珑抿了口水,轻叹一声,说起来,表哥和容仪之间的红线,还是她牵起来的,那夜洞房,是她把容仪带到表哥面前的,虽然事后很后悔,但现在看来,也算是成了一桩好事。
她自己给不了的幸福,终是希望别人能给他。
这场姻缘终究是孽缘,她对他不忠诚,而这世界,也从没人要求一个男人对女人必须一对一的忠诚,所以于心而言,还是对不起他的。
秦黛珑将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忽然有一种解决了心中大事的感觉。
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许,这些都是最好的安排。
……
富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