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言晗的眼神冷了几分,薛凤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她嘻嘻哈哈地坐下来:“瞧我这张嘴!我这样的小市民说话总是带颜色,就是习惯而已,没有针对谁,你别放在心上啊。”
薛凤再蠢,也明白自己儿子的未来,还是在言晗的手里握着。
韩娇娇再得宠也是小辈,长辈定下的时候,就没有别人说嘴的份儿吧。
薛凤也打听过了,孙家说话算数的人就是言晗和孙勇。
搞定他们两个就行了。
薛凤唉声叹气地说道:“我们家大儿子跟你们家的孙权好歹也算认识,我听说年前以前的老战友们要组织聚会,你说见了面大家一聊天,别人说孙权家里帮忙给战友的弟弟弄了一份掏粪的工作,这多不好呀!”
死老太婆,居然还想道德绑架大哥!
韩娇娇试着站起来,无奈肚子太大了,力度和角度都没掌控好,一下失败了,又坐回沙发上。
她真想一个大比兜子拍到薛凤的脸上。
王苗在旁边听得冷汗直冒。
孙家人护短是出了名的,这样威胁他们,似乎不太好。
可是孙权也不是亲生的,应该还好吧……
王苗抱着侥幸的心理,小声地在旁边帮衬。
“掏粪这个工作的确不太体面,那都是乡下来的人做的,城里人做这种事情,真的没什么脸吧。”
“我们以前都是乡下人。”
言晗一句话堵住了她们凉的额嘴。
薛凤现在脸色也有点不好了。
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心里很不痛快。
薛凤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
“没工作就没收入,没收入还结什么婚呀!我看这个婚事就作罢算了。”
“那怎么行!我家小婷已经怀孕了两个月了,你们家要是不结婚,这事儿可不能收场!”
王苗也恼了,对言晗说话的态度开始没分寸。
“表姐,小婷也是你侄女,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难道要看着我们家小婷死不成!”
言晗被放在制高点上,如果不同意,马上就会被人说逼死侄女。
还会被人说看不起穷亲戚。
她已经一把年纪了,到了老还被人通脊梁骨,心里怎么好受。
韩娇娇正要开口,言晗拍拍她的腿。
“我们家每年来的亲戚没有十个八个,也有五个六个。每年来求情的战友啊朋友啊,也有很多,我要个个都答应了,别人当我这是什么?分派工作的办事处?知道的说我们家里破事多,不知道的估计还会说全国的企业都是我们家开的,你说我们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言晗开始不要面子了,她们两个就怂了。
王苗马上说道:“不是的,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小婷的老公以后是个掏粪的,以后回家抱孩子的时候,孩子都不让抱。”
言晗凑近了些,温柔地笑道:“我也不是不能帮。”
她们两个又兴奋地看向言晗。
“只是我女婿那现在就这两个空缺可以安插人,毕竟你家小儿子一不是部队里面退下来的,没有资格跟别人抢工作,二也没什么技能,不是很好办。倒是我这边还能走点关系。”
“小儿子。”
言晗连戴冒的名字都没叫,这点很戳韩娇娇。
奶奶的记性好着呢,绝对不是因为不记得名字才这么叫的,就是故意的。
戴冒紧张地赔笑:“诶,我在呢。”
“我们医院无非就是医生和护士,这医生你现在肯定也没办法,但是护士这边还是可以试试的,男护士其实也需要,力气大,也方便照顾男病人,你去考个护士学校,出来我给你分配怎么样?”
戴冒其实才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考上。
进入高中的机会还是家里找关系买的,可惜也没顺利毕业。
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也不想读书。
戴冒为难地说道;“这个时间太长了,等能进医院的时候,我的孩子都两三岁了,他不能这么长时间不喝奶呀。”
“做医生不行,做护士也不行,那你说个岗位,我考虑一下。”
“这……后勤啊采购啊,我觉得都可以。”
“这也是个办法。”
言晗笑盈盈地说道:“不过你说晚了一点。”
“啊?啥意思?”
薛凤心里很急。
这两个部门权利可大了,儿子要能进去的话,肯定能够赚钱。
这么好的机会,薛凤死也不会放弃。
言晗端起茶杯吹了吹。
这些人丑陋的嘴脸让她想笑。
“以前这些岗位都是给退下来的家庭子女,后来也是子女顶了父母的职位进去的,本来就很饱和了。
现在医院提出了改革方案,以后进去的人最少都是大专毕业的,上个月文件才下来。你们要看吗?”
“可……”
“薛阿姨。”
韩娇娇打断她的话:“医院不是我奶奶一个人说了算的,是所有人一起决定的,文件都下来了,各部门都必须执行,我奶奶要是违背了规定,也会被人戳脊梁骨,她都一把年纪了,您不会想让她声誉有损吧。”
薛凤被怼得哑口无言。
言晗唉声叹气,把自己说得很委屈。
“你说说,小婷都怀孕两个月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找来呀?一个月前没想过跟小婷结婚吗?”
薛凤吓了一跳。
她心虚地躲开王苗的眼神。
其实从开始接近荣婷的时候,她就盘算了两家的情况。
荣婷的爸爸在魔都有个小情人,生了一个儿子,所以不太看重他们母女。
不过结婚的话,她爸爸还是要出点血。
而且结婚能把儿子拴住,她是这样考虑才怂恿戴冒把人领回来的。
谁知道儿子不成器,还没个把月就把人的肚子弄大了。
薛凤还动过打掉的心思呢。
王苗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可惜女儿不争气,现在要先把荣婷的事情解决掉。
不然让家里的老东西知道了,肯定会拿这件事情做由头,强行闹离婚的。
她绝不会给那个小贱人和杂种腾地方!
王苗放低姿态,苦兮兮地求救。
“表姐,这事情是我先压着的,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只有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