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那双望穿秋水的眼神,和韩剧里面一模一样。
王蕊小脸通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韩娇娇。
“想否认啊?没用。”
“我、我也不知道……”
王蕊不确定是不是喜欢蔡勋,她只是每天跟蔡勋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就会特别好。
被他当猫撸脑袋也不生气,时间长了,没被撸反而难受。
王蕊隐隐觉得自己逐渐犯贱。
“娇娇,你说见不到就难受,见到又想斗嘴,是不是就是早恋的感觉。”
这种懵懵懂懂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韩娇娇弯起了猫咪唇:“小蕊,你知道想成为蔡勋的伴侣,第一步是什么吗?”
“什么?”
“先考大学拿到文聘!他可不是喜欢傻白甜的那挂,蔡勋精得很。”
王蕊想了想,觉得韩娇娇说得有道理。
她从书包拿出信纸和笔开始写检讨。
写了两三次都觉得很憋屈,王蕊抱怨道:“王八蛋文婉,金耀都不理她了,还嘚瑟什么?”
“金耀?”
“文婉的狗腿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跟文婉像仇人一样,在学校里不说话,上下学也不在一起了。”
王蕊放下笔,想想真觉得奇怪:“以前金耀见到我,鼻子都哼到天上去了,恨不得用屁股对着我,现在见了我就绕道,你说奇不奇怪。”
“怎么绕道了?”
“君山!”
韩娇娇笑成憨憨样,笨拙地从躺椅上起来。
沈君山拉了她一把,把人揽进怀里:“午休,单位比较近,我回来看看。”
“还剩一个鸡腿,你吃吗?”
“我吃过了,留着你下午打牙祭吧。”
沈君山接着问道:“那个叫金耀的女生见到你绕道?你做了什么事情?”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元旦之后就突然这样了,她还问过我一次火灾的事情,我懒得搭理她。
”
“这样啊,那下次有人问你,你就跟她们聊聊,火灾里面受伤的一个男孩看见了放火的人,医生说他快清醒了。还有一个运气不好,肺部受伤可能救不回来,都是一个片区的,知道点情况也好。”
“好,那过两天我就去说。”
王蕊不了解沈君山,全当是闲话。
但是韩娇娇很了解自己的老公,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多话。
闷葫芦开口,绝对有问题。
但是韩娇娇没问,她哼哼了两声,双手缠上沈君山的脖子,双腿也想盘上来,无奈肚子的分量不容忽视。
沈君山默默地看着她没说话,关于媳妇快生之前,变得越来越粘人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立场发表意见。
“午休!”
“好,午休去。”
沈君山想抱起她回去睡午觉,韩娇娇怕他累着,就踩在他的脚背上,保持挂着的样子。
沈君山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韩娇娇嫌弃爬楼麻烦,最近都是在沙发上睡的午觉,她的毛绒毯子规整地放在旁边。
沈君山轻手轻脚把人放下,给她盖上毯子,自己在旁边搬了一张躺椅挨着一起睡午觉了。
王蕊偷摸摸地往里看,心里突然涌出浓浓的羡慕。
没过两天,火灾生还者的事情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金耀脸色十分难看,每天浑浑噩噩的。
文婉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前她让金耀顶包,是因为没人看见她们。
现在除了小女孩以外,还多了目击证人,万一他醒了,那就麻烦了!
文王去体育室里拿羽毛球用品。
刚进去,金耀就从后面跟上来,锁住了门。
“你干啥?”
“你怎么能这么淡然,目击者快醒了!他一定会指认我们的,我们怎么办呀?”
金耀泪汪汪:“董虎董豹前天就去乡下了,说是去舅舅家里探亲,他们肯定是跑路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文婉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
金耀接过来一看,满头雾水。
“敌敌畏?你给我杀虫剂干什么?”
“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医院,我给你望风,你偷偷进去把东西放到证人的水里,这样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你疯了!”
金耀吓得甩开了瓶子逃到门口:“你让我杀人!
”
“反正都被看到了,如果不杀他,你就要承担纵火犯的后果,你想过嘛?”
“纵火犯也比杀人犯好!文婉你这个疯子!”
金耀哭着跑出了体育器材室。
文婉捡起敌敌畏的瓶子揣进口袋里。
没用的东西,还是要她亲自动手。
五点的样子天就全黑了,学校放学之后,文婉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去了协和医院。
医院人超多,反而让文婉安心。
“真吓人,活了也没用,这辈子毁了。”
“哎,能就回来就谢天谢地了,还说那些!今天转病房了,我心里才好受点。”
“也不知道是谁,天杀的居然纵火!”
“是啊,这么冷的天,还好组织给力,又有那么多的爱心人士,否则唐山巷的人非冻死不可!”
文婉听见几个护士在碎碎念,她装作办入院的人,安静地站了会儿。
趁着护士们稀松的时候,偷偷地潜入了房间。
床上有个人脸上打着绷带,还昏睡着,脸上带着氧气机。
文婉拿出敌敌畏说道:“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万一说出去,我的前途就毁了!”
她捏住对方的鼻子,正要把敌敌畏灌进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床上的人也睁开眼睛,他扯开脸上的纱布,露出完好无损的脸。
文婉傻了:“你……你怎么没烧伤?”
“烧伤?我好好的哪里来的伤?”
强子冷笑:“你现在还没明白?这都是为了等你过来呀,我在这躺了好几天呢。”
“你们!你们给我下套!”
文婉现在明白了,可是晚了!
她吓得脸色苍白。
她不能被抓,她还要上大学,要找有钱的男人做老公,要做人上人,过别人都过不上的好日子。
这些在小时候她就规划好了,怎么能被这种事情毁掉!
“田宁,你都二十五了,最佳生育期转眼就过,你再不抓紧结婚生子,以后想生都难!”
“我告诉你,你今天相亲的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三十五岁,但男人这个年纪大把的小姑娘想往他身上扑,他之前还没结过婚,要不是我这当妈的厚着脸皮求人搭线,你都没这机会!”
“你这次再敢给我放鸽子,我立马跟你脱离母女关系!”
啪!
对面电话挂断,田宁都没机会跟王女士说,二十五岁距离最佳生育年纪的底线还有五年。
但断绝母女关系这一招都使出来了,田宁知道王女士这次动真格了。
田宁无奈放弃躺尸整个周末的计划,匆匆起床洗漱装扮,掐点赶到荣茂大厦,这栋据说亚洲最高的建筑。
但是奇葩的是,相亲地点不是大厦里的餐厅咖啡厅之类,而是相亲对象公司的待客室,理由是对方只有在工作间隙抽空见她一面。
更奇葩的是,那位气势逼人的相亲对象,见她第一眼就阴沉下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道:“夏小姐,你长得像我妈,亲妈。”
田宁当时就气红了脸,回敬一句:“可惜我生不出顾先生这么老的儿子。”
说罢,抬脚就走。
或许是白天的经历太糟糕,她当晚就做梦,梦里有孩子冲她喊妈妈。
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妈妈,妈妈,你醒醒。”
一连半月在梦里被人叫妈妈,田宁已经习惯了,她抖掉胳膊上的温热小手,顺势翻了个身,嘟囔道:
“乖儿子别闹,妈妈再睡一会。”
“醒了就别给老娘躺尸!”
“你不是闹着要介绍信回城吗?正好严柏这两天就到家,你们把离婚证扯了,以后你要回城还是再嫁,都没人拦你!”
尖利的声音吵得田宁没法再睡,她噌地坐起,睁开眼,却发现身处的环境大变样。
没有粉白的墙壁,没有落地窗,没有两米宽的榻榻米,有的是原色暗沉的砖墙瓦顶,狭小昏暗的木窗户,身下是一张木板床,一动身就索索作响,因为草席下铺的是干稻草。
更重要的是,门口站着的不是她家爱催婚的王女士,而是一个面容刻薄的老太太,身上穿着深蓝褂子黑裤子,脚上一双解放鞋,就跟七八十年代的穿着一样。
“听到严柏肯跟你离婚你就这么高兴,是不是早就寻好下家了?”老太太尖利质问。
田宁皱眉,目前情况不明,对面老太太咄咄逼人,她本想套些信息,结果手被紧紧抓住,耳边响起一道稚气又惊慌的声音。
“妈妈,你不要东东和弟弟妹妹了吗?”
田宁侧头,就对上一个小男孩闪着泪光的大眼睛。
眼睫长长的,微微一颤,泪水就滚落,模样可怜极了。
这还不算完,她又听到两道哇哇的哭声,循声转头,就看到床里头坐着一对不满一岁的龙凤胎,哭得小脸皱巴,口水直流。
田宁懵了,这是梦境照进了现实?
她一连半月的梦里,就有东东和这对龙凤胎。
梦里她稀罕他们,但现实里……她很方啊。
“小崽子哭了你没看到啊?还不给他们喂奶?吵死了!”老太太张口骂道。
喂奶?
她一个大姑娘怎么给人喂奶?
“妈妈,弟弟妹妹昨天就没喝过奶,也没吃过别的,”东东拉扯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央求,“妈妈你就喂他们一口奶吧。”
“没有奶粉吗?”田宁下意识问道。
“奶粉?你当你下的崽是什么精贵玩意,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太太破口大骂,摔门走了。
望着震荡的房门,田宁过了片刻,才在龙凤胎哇哇大哭声中无奈接受穿越的事实。
“行吧,我给你们喂奶。”
田宁叹了口气,吩咐小男孩东东去门口守着,然后抱起一个奶娃掀开衣服……
她“啊”地叫了一声。
“妈妈你怎么了?”
东东惊慌询问,推门冲进来。
但进来的,不只东东这个四五岁的小屁孩,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风尘仆仆的,手里提着包。
对方背着光,面目不太清晰,但还能看出轮廓分明,五官硬朗,似乎还有点眼熟。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成年男人!
“你是谁?快出去!”田宁被吓得一下子放下了衣服,还未松口的娃娃也被盖在衣服里。
男人被她的喝问止住了脚步,目光深深地看向她,随后下移到她衣服隆起的地方,她羞愤交加张口喝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叫——”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
东东惊喜地跑向男人,田宁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震惊地瞪大眼,对面男人蹙眉道:“你闷着孩子了。
”
这时,胸口又是一疼,田宁咬牙忍了,绷着脸对男人道:“你带东东出去,等我喊进门你们才能进来。”
男人闻言点头,将手中的包往柜子上一放,抱起东东出去,又顺手关了门。
田宁这才嘶了一声,掀开衣服放开男娃,抚着他的后背恳求:“小祖宗快松口,妈妈都快疼死了。”
她真的很疼,因为头一个喂的女娃,等到喂男娃,奶水不足,但他不肯松口,反倒越发凶狠,最后啜吸出来的是带血的奶水。
但她又不敢强行把男娃扯开,因为男娃看起来太瘦太弱,她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他。
“妈妈求你了,少吃一口好不好?你吸的是我的血啊,要吸光了,妈妈会死的。”田宁可怜巴巴地男娃说道。
可惜男娃不为所动,继续吸吸吸!
门外并排站立的一大一小两男人,同时皱起眉头,神情是同样的严肃。
男人低头问东东:“我之前寄回来的奶粉喝光了?”
东东一脸茫然:“奶粉?没见到呀。”随后小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肯定是被奶奶藏起来了……”
“严柏你回来了?怎么不先进堂屋?哎呦,娘可想死你了!”
老太太从堂屋出来,颠着小脚赶过来,高亢的嗓门直接盖过东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