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茜连连摇头。
她还在嘀咕都是别人害了她这种话。
韩娇娇凑到她跟前说道：“你遇害是我们的错吗？难道不是你自己非要喝酒，非要自己走，还用钱羞辱那两个混混，才被别人报复的吗？”
“你……”
“大哥应该跟你说过，已经抓到其中一个浑蛋了。他都招了，本来只是想抖抖你，如果能混两个钱用就更好了，也没想做得太过分。可是你不停地辱骂他们，还往他们脸上砸钱。他们看见你钱多人贱，才对你下手的。”
孙茜茜不停地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她的错，她一点错都没有！
错的人是别人！
她是纯纯的受害者！
韩娇娇的确痛恨那两个混混。
可是一方面，她也明白这次的事情是双方的，但凡孙茜茜明智一点，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韩娇娇看了眼病房。
冷不丁地说道：“这个病房布置得挺好，很像你住的地方。”
“韩娇娇，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进来以后有一种熟悉感，照顾你的人很用心。”
孙茜茜害怕他们发现张桂云的存在，马上闭嘴不说话了。
唐双这才觉得，屋子的感觉是挺熟悉的。
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别的可能，全当孙茜茜自己装扮的。
“孙茜茜，我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我们俩不能和平相处，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觉得有两个方案很适合你。”
“适合我？你们商量？”
孙茜茜看向唐双。
唐双这一次没有回避孙茜茜的眼神。
虽然她什么都没跟韩娇娇商量，可她愿意相信韩娇娇。
孙茜茜失望的的冷笑。
“好，我知道了，你们孙家人都有主意了是吧，你们说，我听着。”
“第一个方案，让杜灵阿姨托关系，在国外找一个整容大夫给你做治疗，当然也会在国外给你安排学业，在你研究生毕业之前，家里会支付你必须的生活费和学费。”
80年代初期能出国的人要么是精英中的精英，要么就是家里的环境非常好。
极少数的人才能迈出国门。
孙茜茜以前也一直想出国，那曾经是她的理想。
可是现在，这些话从韩娇娇的嘴里说出来，她觉得这些东西像施舍。
“什么叫必须的生活费和学费。”
“比如学校要交的学费和书本费课费，有收据有证明的，就是基础的。正常的吃穿用度也是可以，买名牌，轰趴，就不在生活费的范围内。你想过的奢侈，就自己打工赚钱。”
“你让我打工？”
孙茜茜似乎听到了笑话。
她耻笑起来，整张脸都变形了。
韩娇娇说道：“打工没什么丢人的，爸妈以前还在泥浆子里面捞过下水道，让你打工不委屈你。”
“说得好听！”
不就是不想给钱吗！
说这些光冕堂皇的大道理，真是好笑。
韩娇娇说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还有第二种方案，年后就从孙家搬出去，我们会跟你公证好关系，再给你买一套市中心的房子，每年额外支付你五千块钱，直到你完成学业为止。”
“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妈，你真的这么想吗？”
韩娇娇事先没有跟唐双沟通过。
她如果说出来，唐双肯定不会让她过来。
所以唐双也不知道。
唐双很懵。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没给准话。
孙茜茜失落至极，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妈，我们母女一场，你就用一套房子和几千块钱打发我吗？你真的忍心。”
“茜茜，这……”
唐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韩娇娇拿出一个小册子。
“这上面记录了你之前每个月的开销，不是我记录的，是奶奶。”
“你说什么？”
“我们家不是没有女主人，只是妈妈不管是，实质的女主人还是奶奶，她虽然很忙，可是也很节约，每天都会抽空了解家里的资金动向。以前张桂云在的时候还帮你遮掩，后来可没人给你做假了。”
韩娇娇把东西递给唐双。
唐双粗略地翻看了几天的信息，已经觉得脑袋胀痛。
平均下来，每个月都要花八九百左右。
很多人全家的工资加起来才五六十，孙茜茜居然每个月花销这么大！
吃喝都在学校和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账目！
“以前顾亮还在你身上贴了不少钱，后来他死了，你更难了对吧？”
“放屁！他有不少资金还是我拿了古董……”
孙茜茜吓了一跳，立刻捂住嘴。
但是覆水难收呀。
唐双已经听见了。
“你拿了家里的古董？你把爸爸留下的东西拿出去卖了？”
“没，没有，妈你听我说，我刚才一时慌了说错话了。”
“是说错话了，还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唐双变得异常严肃。
涉及到爸爸的遗物，唐双都非常认真。
到现在为止，爸爸看过的书，他用过的笔记本和钢笔，唐双都收得好好的。
家里的古董也是，一部分在言晗的手里，一部分是唐双收着的。
那都是老唐家传家的东西，当初除了捐献到博物馆的以外，还有一些留着呢。
唐双气得发抖：“东西我都锁着呢，你怎么拿到的？你、你偷了我的钥匙对不对？”
“我……”
孙茜茜不敢说话。
她的确偷了钥匙！
唐双对家里人没有防备心，存放室的钥匙和一些贵重物品，都会放在抽屉里。
虽然抽屉也有钥匙，可是朝夕相处的时候摸过来，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她抿着嘴唇说道：“我、我只拿了两件。”
“只拿了两件？”
“不、是三件……”
唐双气地跺脚，嘶吼骂道：“你还不说实话！到底多少件？”
“五件！真的只要五件！”
“五件？你偷了我爸五件遗物拿出去卖？”
一共就那么几件东西，已经有五件被偷出去了，还剩下三件而已。
唐双的腿脚无力地摇摇晃晃。
孙茜茜想扶着她，被唐双一把推开。
“妈……”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妈。我女儿不会把偷妈妈的东西，更不会把爷爷的遗物拿出去偷偷卖掉。前两天我整理房间还看见了那些东西，是感觉有点奇怪，原来都是赝品！茜茜，你可真厉害，偷之前把赝品都准备好了，你可真能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