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客厅里嬉嬉笑笑。
唐双和孙勇就住在一楼，老两口趴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想开门偷看，又怕被闺女看见，被她说。
孙勇蹲在门后好难呀。
“没动静了？是不是上楼睡觉了？”
孙勇想打开门看看，被唐双制止了。
“别看，万一跟闺女四目相对，你能说啥？”
“是不好说，但我是她爹啊，她还能吃了我？”
孙勇嘴里嘟囔囔的，但还是没开门，乖乖地回到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累死老子了，做梦都没想到会给顾亮这个龟孙子办丧事，改明儿还要为了这事儿还情，搞死人了！”
唐双也挺心疼孙勇的。
这两天感觉他的头发都掉了不少，人也瘦了。
唐双给他盖被子。
“辛苦你了，不过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商量。”
“茜茜的事儿？”
“嗯，今天吃酒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茜茜一脸怼天怼地的样子，见了谁都没好坏，怨气那么大，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孙勇早看见了。
本来想跟孙茜茜聊聊，但是他一和她对上眼，孙茜茜就赌气似的把头转到另外一边。
好歹是养了十八九年的丫头，没有血缘关系，也养出感情了。
孙勇也很为难。
“你说咱们也没区别对待两闺女，就是娇娇刚回来，而且还怀孕了，事儿多一点是应该的，她为啥就不能理解理解？一点做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唐双沉默地低下头。
孙勇凑过去：“怎么了？有什么想法你说，我听着呢。”
“你知道我有想法？”
“你脸上藏不住事儿，咱们老夫老妻，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有啥问题，说吧。”
“那我说了啊，今天小文拉我到旁边，跟我说把茜茜的户口独立出去。”
孙勇皱了皱眉：“独立出去？”
“我们之前不是想把娇娇划回家吗，但是娇娇跟了君山的户口，君山又迁回老爷子那边了，韩放和妞妞也跟着君山，他们的户口是没问题，可小文觉得茜茜的户口也应该划出去，不应该和咱们一起。”
孙勇拧着眉头没说话。
韩家是不可能回去的，一来韩大丫那些人不善。
二来，农村户口和城里户口差别太大了，孙茜茜如果被迁回去，前途基本就毁了。
就算茜茜愿意回去，他也不能把孙茜茜往火坑里推。
可是迁出去，怎么迁？迁到谁名下？
难道要让孙茜茜独立门户吗？
孙勇摇头：“小文怎么出这样的主意？他好歹也叫过茜茜姐姐。”
“今天在顾亮的墓地上，我看茜茜瞧娇娇的眼神，我都吓了一跳。你说五根指头有长短，我们也难免做不全，可是阿权就很好啊，茜茜怎么就……”
“不说了，这件事情我再考虑一会儿，就算要做，也要跟茜茜聊一下才行。”
孙勇给她盖上被子，拉了台灯睡觉了。
————
“玫瑰玫瑰~~呵呵，顾亮你这个王八蛋，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居然……王八蛋！”
孙茜茜在马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唱歌一会儿骂人。
她一脚踹飞了路边的破瓶子。
脑子里又想到了韩娇娇。
孙茜茜冲过去不停乱踩瓶子。
“贱人贱人贱人！韩娇娇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回来？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不够，连顾亮也抢走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瓶子都被她踩烂了，孙茜茜还是不解气。
她在路边找了一块破石头，砸到地上，然后捡起来，再用力地砸。
不知道跟着石头走了多远，孙茜茜身后多了几道黑影。
“妹子，一个人呢？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出来的吧？”
“哪个男的这么不长眼睛，惹这么漂亮的姑娘生气呀？你告诉哥们，哥们帮你教训他！”
孙茜茜正在气头上，晕乎乎地大骂：“给我滚！”
两男的本来只想逗逗她，突然被骂了，脸色立刻变了。
孙茜茜还在劲头上。
她转身看见两个矮丑穷，忍不住呵呵冷笑。
“你们两个废物，也不看看自己的鬼样子，有什么脸跟我搭讪！”
“呵呵，就你们这种吃不饱饭的二流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来！”
孙茜茜打开包，从里面除了几张票子甩到他们两脸上。
她哈哈大笑：“老娘我赏给你们的，拿去买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是不是不够啊，不够我这还有。钱而已，我有的是。”
孙茜茜一张一张地砸到他们俩的脸上。
两个二流子的脸色又黑又臭。
他们一开始想逗逗她找点乐子，后面被羞辱，心里就我这一团怒火。
现在看见她包里这么多钱，两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砸他们的票子就有五百了，她包里更多。
两个人对了一个眼神，慢慢靠近孙茜茜……
——————
韩娇娇下午睡了很久，晚上又休息了一会儿，半夜一点多才在沈君山的怀里睡着。
梦里，她站在家里，身边没有一个人，却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凶恶地盯着她。
韩娇娇脊梁发麻发冷，想走两步，却发现双脚很重，也不听命令。
她想上楼，反而去了后院坐下。
“君山！”
她想叫老公的名字，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莫名地让她恐惧。
预知梦吗？还是单纯的鬼压床？
韩娇娇没做过关于自己的预知梦，可环境太真实了，跟之前做预知梦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一时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君山，大哥，二哥……”
韩娇娇还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呐喊。
忽然，感觉一股异样的液体慢慢浸透了她的裤子。
熟悉的血腥味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她缓缓低头，看见裤子被染成了血红色，肚子突然绞痛。
韩娇娇捂着肚子大喊大叫，倒在血里的时候，韩娇娇清楚地感觉到了疼痛。
“韩娇娇，你活该！”
谁……
君山，老公……好疼啊……
“娇娇！娇娇你醒醒呀！”
沈君山用力掐她的人中。
见她还没醒，迫不得已，用力地给了她一巴掌。
韩娇娇猛然睁开眼睛，她头发全被汗湿了，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
沈君山看见她这副模样也被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