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名探子急匆匆赶过来。
“殿下,事情有变!”
“你说什么?”
凤千舞闻言心里一咯噔,她拍案而起,紧迫地瞪着那探子问:“怎么回事?你马上说清楚!”
葛青出手,以葛青的本事,本该万无一失。
到底怎么了。
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数?
……
与此同时。
“怎么又来了!?”
玄冥学院。
玄冥二老一人黑衣,一人白衣,两个老头臭着脸,满是反感地看向天外。
今日晴朗,本该是个好天气,可之前突然打了雷。
这种事也曾发生过一回,是葛青刚来西凉时,曾出手震慑过众人,那一次算是立了一个威。
“这蠢货!”
黑衣冥老脾气不好,尤其这一大清早的,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个小王八犊子,以一道天雷吵醒了。
睡眠不足的冥老起床气很大。
“这葛家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还真以为离开中土就能无法无天了?”
白衣玄老相对温和,可此刻撸了一把大胡子,也是一声冷哼。
“中土能人多着呢,这葛家在中土,平时也得夹紧了尾巴虚心做人,来到四国这边,倒是狂妄上了。如此做派,少不了得闯下大祸。”
像葛青这种的,刚愎自用,自视甚高,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就算像玄冥二老这种身份的,也没狂成像葛青那样。况且……
“中土有中土的规矩,别看幕后控制四国,但早年酿下的惨剧还不够多吗?”
“早已有明文规定,除了享受每年供奉,适度震慑,不可插手太过。”
“他是仗着这边没有中土之人,就以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传不到中土了……”
黑衣冥老的脸色依然铁青,玄老思量一瞬。
“城外那武安侯带兵不少,先不说别的,这双方真若打起来,不知得有多少死伤。走吧,能救的,还是得救一救。”
二人一对视,便立即动了身。
武安侯兵强马壮,尤其那猛虎军中。
据传猛虎军中也有不少年轻人,甚至一些是自幼收养,培养起来的孤儿。
孤儿……这可牵动了玄冥二老的一颗心。
他们两个来西凉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们的小主子,当时西凉只有富贾乡绅,那些有钱人的子嗣才能读得起私塾。
也不知小主子流落在何方,他们也算用心良苦,开办玄冥学院,赚有钱人的钱,却为穷苦百姓开办免费学堂。
为的,就是想多做些善事,没准善着善着就善到那位小主子头上。
所以这些年来,玄冥学院也算敛财无数,可花钱像流水。
西凉这边若是某地发生干旱水患,没等朝廷反应,玄冥二老就已先一步派人赈灾。
西凉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可找了这么多年,希望渺茫。
……
“这是怎么回事?”
城门外,大军之中,有人质疑地看向葛青。
“这人之前曾引来天雷,可咱们大小姐刚刚说,他招摇撞骗?”
“这是个戏法吗?”
“那咱们怕他作甚!”
“草,老子早就受够他的窝囊气了。”
“什么中土不中土的,老子不懂那么多,老子只知道,这姓葛的就是一畜牲!”
“可不是!”
“自打他来到咱西凉,就没干过一桩好事,城里那些姑娘被他祸害了不少,乱葬岗的尸体都快堆成山了。”
“呸!丧尽天良,像这种人杀他个千百次都不够。”
“对!杀!”
“杀,杀,杀——!”
当这些声浪合并一处,声浪惊天。
玄卿神色阴翳,他立在沈青雉身旁。
本来,葛青先前那番发言,那无耻嘴脸就已经激怒了他。而他心性本就不正常。
如今万众一心,将士们的喊杀声好似化作看不见的血气,那血气影响他心智,叫他神色隐隐露出了癫狂。
“住口!该死的,你们这些蝼蚁,统统给本公子住口!”
葛青脸色铁青,可他暴跳如雷的怒吼,很快就被下方的声浪给淹没。
“我呸!这个人渣,滚回中土!”
“对!滚出西凉,滚出中土!”
葛青双拳紧攥,“你们这些废物,竟敢如此羞辱我!”
他一副狂怒模样,陡然出手。
“散开!后退!”
葛青被激怒,一见他做出个起手式,武安侯就知道,先不提天雷这事,至少这人的武功修为极其了得。
掌风如罡风,内力雄浑,一头长发无风狂舞,掀起了气浪滔滔。
武安侯出声命令,可群情激愤,到底还是晚了半拍,葛青隔空一掌扇了过来。
登时,轰——!
尘烟扬起,哀鸿一片,有人倒在地上,有人咳血不止,有人被这一掌重伤,飞出很远。
“长姐!没事吧?”
事发时,沈青雉身边那些人,几乎全冲过来,第一时间护住了她。
她倒是毫发无伤,可她原本是想亲自去接葛青这一掌,尽量避免伤亡。反倒是因为这,被阴差阳错地绊住了。
“我没……”
才刚要回答,就听——“放肆!”
一声怒喝。
沈青雉一怔,紧接着就见玄卿飞身而起,那脸色冰冷,宛若冰雪塑成,俊美的容颜透出凌厉杀伐。
以前丹田尚未痊愈时,沈青雉便曾见过他出手,他每次出手,都会展现惊人的破坏力。
而经过沈婉竹的医治,更是如虎添翼。
他一掌轰向葛青,和葛青对了一掌,竟将葛青震退,叫葛青脸色猛然一变。
随后他长腿如鞭,残暴凌厉地一脚踹来,葛青招架不住,心惊肉跳。
闪避之时,竟狼狈地从城楼上摔落下来。
“这个兔崽子,少爷我忍不住了!”
沈轩宇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撸起袖子就冲了。
沈婉竹冷冰冰地看着:“看来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
她也一步踏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长剑。
沈青雉:“?”
沈青雉赶紧跟上。
“等……等等我……咳!”
身后传来凤栖桐那病歪歪的虚弱嗓音。
连咳带喘,已抽出腰间软剑,一步三晃悠。
这病秧子软绵绵的,看不见一点杀伤力,走起路来都慢吞吞的,活像下一刻就能咽气似的,可竟然也跟着过去了。
“我的殿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