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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月见里忘情讲述的步骤,月见里花籽开始着手准备请笔仙的工具。
笔墨纸砚。
这些再平常不过的道具随时可以找到。
就依靠着这些简单的东西就能请到那个奇怪的笔仙吗?
月见里花籽起初自然是怀疑的......
但为找出真凶的动力,让月见里花籽选择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毕竟月见里花籽没有多大的损失。
等到夜深时,月见里花籽关上了房门,安排丫鬟们不要让人靠近自己的房间。
再三确认后,月见里花籽便开始动手在纸上书写着“月见里晋三”这个名字。
一遍。
两遍。
三遍。
......
前后一共写了二十四遍。
随后,月见里花籽将纸上墨迹吹干,在蜡烛上点燃,直至纸和名字化成了灰尽。灰尽掉满了桌子。
碎了慢慢一个桌子。
月见里花籽轻轻的用事先准备好的扫子将所有的纸灰扫到一堆之后,然后用手指捻弄到一堆,用一张纸片将纸灰铲起,倒入砚台。随后月见里花籽用挑灯竹签子将自己的食指扎破,一滴血滴进纸灰和墨水上面。拿起墨锭将墨、灰、血轻轻的细细的墨在一起......
直至三者彻底相融。
融成了一滩黑乎乎的东西。
月见里花籽又重新在桌子上铺开了一张纸......
然后用笔蘸着这个血灰墨,在纸张各个角落写下她认为是凶手的名字.......
她毫不犹豫的写上了那个贱女人的名字。
然后月见里健次郎,甚至月见里忘情也没逃出她怀疑的范围。
即使后两者多多少少都没可能杀死月见里晋三,但在花籽心里,对他们的厌恶程度是极深的。
等到她写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
晋四会杀死自己的哥哥吗?
不!
晋四不会的。
她放弃了。
但在正式开始前,她还是补上了小儿子的名字。
因为她心里也没有底,她需要找到一个依托来解除这股不安和犹豫。
......
此刻,在另一边月见里忘情居住的客房里。
月见里忘情坐在轮椅边,看着窗外庭院里的夜景。
即使只有两颗枯树,月见里忘情依旧是看得那么投入。
下工后的菜菜子又带了几株药草回来。
这一次,月见里忘情主动问菜菜子:“那位叫珠世的大夫这次说什么没有?”
菜菜子点点头:”珠世大夫说要注意剂量。“
“没错。”
月见里忘情道:“稍微过量一点,就会失控的。”
菜菜子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小姐月见里忘情想要做什么。她只好默默守在小姐身边,听月见里忘情做着解释。
“笔仙,实则为鬼。请笔仙,名义为招魂也,招魂者损阴德,死后受苦。”
“那女人生前作恶无数,死后也活该受苦......”
“她死后肯定会受苦,但不会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她这会儿不应该已经按照小姐的方法去请笔仙了吗?”
“可这世上压根就没有笔仙啊.....不过是人在某些时候可能受到某种心理暗示的影响,然后就通过笔仙的方式引导出一个结果。如果认为它真有多么灵验,则是完全荒诞不经的。”
“菜菜子......不懂什么是心理暗示。”
“菜菜子不需要懂。”
月见里忘情轻轻的拍了拍菜菜子的头发:“你只需要在帮我去添一把火就好了。”
感受着小姐全身上下散发的成熟气质,菜菜子点点头。
......
此刻,月见里花籽的房间内,笔仙游戏还在进行着。
“不允许以肘或腕作支撑,需保持悬空,笔垂直于纸面任何一点。”
月见里花籽照着忘情说得方法,结果那笔竟然真的自动在纸上画起了圆圈。
随着心情变得激动,圆圈也越来越圆。
“要怀着诚心诚意,怀着尊敬笔仙的心情。”
脑海中响起月见里忘情的叮嘱,月见里花籽默默闭上眼睛,再度重复着那个她认为的咒语: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
她的手还在不停的画圈。
难道是不够诚心吗?不够平静吗?
就在月见里花籽这边准备试图让自己更平静一些的时候。
屋外传来一阵碗碟破碎的声音,紧跟着是两个丫头的争吵声。
“这是我家娘子吨的鸡汤,你还给我!”
“你家娘子怎么了?我家少爷腿受伤了,喝你们一点鸡汤怎么了?”
“你个臭丫头,快把鸡汤还给我,不然我就告诉老爷去。”
“就不给!我家少爷受伤,拿鸡汤补身子。你家那贱娘子要做什么?别以为我们所有人都是聋子!真是不要脸!整宿整宿的折腾,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狐狸精!”
房间里的月见里花籽已经早就听出了这两个丫头身份,一个是忘情婢女菜菜子,另一个则是那个贱女人的婢女.....
该死!
心头刚平复下来的怒气再度燃起。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起身的时候。
她手的那支笔竟然动了。
笔竟然真的动了......
......
“笔仙!笔仙!请告诉我,谁是杀害我儿子的真凶!
!”
......
“果然是她!”
“果然是她!”
“果然......”
月见里花籽眼中的神情从激动变得冷静,忽然间被血红色的仇恨充满。
果然是这个贱女人。
月见里花籽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张各个角落写满名字的纸。
凌乱的圆圈在徘回了许久之后,径直的指向了一个名字。
柰子。
一个连姓氏都不配拥有的低贱女子。
月见里花籽压制着愤怒,不让自己失控到去撕碎那张纸。
她一直盯着那个名字,直至天亮。
而与之一同持续到天亮的还有月见里花籽口中的贱女人柰子和月见里健次郎房间里此起彼伏的播种声。
直至清晨鸡叫后,方才疲软下来。
......
白色的鎹鸦落在了早就坐在屋檐下的月见里忘情的胳膊上。
这一人一鸟静静的呆在那里。
全家上下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操作。
只当这鸟是这废人养得一只宠物罢了。
一只闲着无聊用来打趣的宠物而已。
.......
白色鎹鸦扭头看向从门前经过,双眼布满血丝,竟是恨意的月见里花籽。
“仇恨果然是最好的武器啊!”
月见里忘情平静的点点头。
白色鎹鸦看着这个小丫头,他忽然间有些明白:
“我似乎懂了,为什么你前世写得那些悬疑小说总是会被封了......你没被抓起来已经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