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民都惊奇地盯着李希瞧。
“小圣女……”
“还真是啊,看着挺小的”
“首领怎么把人家圣女拐出来了?”
这句话说得太大声,章行瑀和张君靖同时回头瞪过去。
墨尔斯原本都还挺淡定,闻言低下头,嘴角因为忍笑都快扭曲了。李希慢慢瞪大眼睛,耳朵里“圣女”两个字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重复播放。
传闻中的教廷小圣女,名不虚传他还以为文卡马是故意埋汰他,搞半天外面真有这种离谱的传闻?
到底是谁在外面败坏他的名声啊!
李希眼前又闪过希里安那一抽屉的花手绢,心里简直对这个小伙子刻烟吸肺,快要ptsd了!其实他的最大敌人根本不是什么世界意志,而是希里安!
“噗。”
李希大怒,后脑勺直接突锤墨尔斯的下巴,“你还笑!”
“别闹,”墨尔斯伸手挡住他的脑袋,顺手揉揉,低笑,“以后传闻就会更新了,教廷小圣女被护卫拐带……”
李希眼前一黑。
“希里安!”
墨尔斯笑容猛地敛起,两人回头看向城墙。
高耸的城墙上方被浓雾和黑烟遮挡,就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正站着一个穿着洁白披祭的人。对方身上似有光辉,浅金色的发丝扬起,声音穿透烟雾,传到了空地上。
“文卡马怎么没走?”李希不敢置信。
墨尔斯搂紧他:“……看来是神学院那边出了问题。”
李希不由紧张起来,神学院位于最北边,难道北城门出了事吗?
“放心,如果是北城门破了,狼人不会毫无反应。”墨尔斯安慰他,把披风裹得更紧一些,打算往后退。
就在这时,文卡马俯视着他们,在城墙上抬起了手。
墨尔斯瞳孔骤缩。
“放箭!”
下一秒数十白光流星闪电般掠向二人站立的位置,密密麻麻仿佛一张渔网即将捕获他们!墨尔斯几乎在同一时间带着李希朝后撤步。
“全部后退!”章行瑀举拳大吼。
黑色的笼马马蹄四溅踏起尘土,所有人都快速地退回了密林中。
刷刷刷
箭只钉入了土地中,白光大亮勾连成了巨大的星图,日冕的神力如同万千芒针朝四面八方辐射而去,墨尔斯下意识地背过身把李希抱在怀里。
“老鱼!”李希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惨叫和嘶吼,抱着他的这个人浑身震颤,不由大急。他抬眼看高处,烟雾太大,已经无法看清上面的情形。
“先走再说。”墨尔斯咬牙说,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感到后背上生出了厚厚的鳞片,正与衣料粗粝得相互摩擦。
他直接单手把李希抱在胳膊上,略过章行瑀等人往密林深处快步走去。
“等等,”章行瑀跳下马冲过去,反手拔出了铁剑拦在墨尔斯面前,质问他,“谁准你走了?”
墨尔斯浑身都因为神力而难受,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单纯地恢复成人类,脑子里混乱得很。他转头看着章行瑀,眼里全都是冷冰冰的杀意:“滚开。”
章行瑀对上他的目光,那股子危机感几乎扯着他的头皮炸响。
他硬扛着不动,心里不甘:“章行珏,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别想走!”他越想越难过,“我哥……我哥到现在都没下落,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墨尔斯听到他提起章行瑜,神情和缓下来:“那是神殿圣子文卡马,他留在西圣城,神殿骑士团很快就会过来,先离开再说。”
他看向对方身后,张君靖牵来一匹马。
“首领,这匹马您先用着吧,”他看了看安安静静躲在墨尔斯斗篷里的少年,“我们暂时落脚在榕树峡谷东边的一个镇子,那里还算安全。”
墨尔斯冲他颔首,扯开斗篷,将缰绳递给李希。
“……呦,小圣女还会骑马啊?”章行瑀忍不住嘲讽。
李希甩都不甩他,蹄子一撂,麻溜地窜上马背,连一声哼唧都懒得给。墨尔斯跟着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马腹一夹,两人当先离开。
章行瑀气得要死,环顾一周:“咱们就这么走了?”
张君靖笑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走干什么?总不能真和教廷硬抗吧。”教廷和他们自由民可不是一个体量,他们还在休养生息呢。
年轻的头领看向另一边的临时盟友,行尸大片大片地化为枯骨,虽然骨头还能动,但是眼看正在被女妖召回。狼人受到的伤害更大一点,但是白光辐射距离有限,他们避到密林边缘,反而更加愤怒,群聚不散。
那个星图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明明是教廷出来的玩意儿,破坏力却这样惊人。好在那白光似乎对他们这样的人类没什么作用。
“走吧!”他打起唿哨,马队纷纷掉头离开。
密林幽暗,地上铺着厚厚的腐枝败叶,夜晚还有些夜枭发出诡异的叫声。好在还有一条商队踏出的小路,常年往来的马匹和车子将道路夯实,甚至会有人力清理了藤蔓和灌木,免得有蛇虫鼠蚁躲藏。
墨尔斯环着李希握住缰绳,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靠着我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李希打了个呵欠,迷蒙地说,“老子今晚过得太刺激了,兴奋着呢!”他瞥了一眼对方横在身前的手,去扒拉了一下。
果不其然,墨尔斯的手腕子上有灼伤的痕迹,还有些……嗯?
他抓起对方的手眯眼去看,“这怎么是鳞片的痕迹?”
墨尔斯目视前方,单手驭马跳过一节倒下的横木:“可能是那个白光的影响……我有个猜想,得等到安定下来以后再做验证。”
“让我猜猜哈,”李希精神突然振奋,“你不会还保留着人鱼的特征吧?”
墨尔斯脸垮下来,十分不爽。
他在身为塞壬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人鱼有什么力量之源,就算是月光对他有增益作用,那也是覆盖全身的感受。他利用歌声迷惑人的神志或者使用次声波攻击,那都是外在的,是一种人鱼的本能。
也因此,他的外在恢复到了过去,就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人鱼的噩梦。
李希肯定地点头:“你看你其他的族人虽然避开,但是被白光扫到的人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有你反应这么大。”
他上下打量墨尔斯,“你记得文卡马说的话吧?他一直追求最完美的人鱼,也就是能够自由转换形态的那种。打败那东西之前,你都已经能够自行化为人形,可见你就是他说的那种人鱼。不过我还能真挺难想象的,您这幅尊容变成人鱼该是什么样儿啊?”
倒不是说章行珏不好看。
正相反,如果说墨尔斯是属于阴郁朦胧的人鱼的美,那章行珏就有种饱晒了太阳,是懒洋洋的满不在乎的纯男性的美。
要是再配上一条结实修长的黑色鱼尾,一路往上便能看到紧实的腹肌,坚毅的下巴,还有那双总是带着点轻蔑嘲讽的眼睛。
李希摸摸自己的嘴角,还行,没流口水。
墨尔斯大笑起来:“你心跳加快了宝贝说!是不是在觊觎我的肉体!”他郁气顿时全消,甚至有些隐约的得意。
就算这小子看重他的脸又怎么样呢?
他就是有这资本把小圣子迷得团团转,不是吗?
“您的脸皮堪比西圣城城墙的拐角了,”李希脸蛋通红,无力反驳,他握住墨尔斯的手腕翻白眼,“老实点吧,我给你把手上的伤治好,省得你把我带沟里去。”
“别!”墨尔斯担心他想要阻止,却被强硬地推开。
李希靠着他,闭上眼输出了细细的愿力,那愿力虽然纤细,却又格外地稳定,顺着他眉心流向心脏,又从心脏流入了手心。
墨尔斯斑驳泛红的手腕在愿力抚慰下迅速地恢复了浅褐色,他舒服地叹口气,整个手臂都不再感到刺痛烧灼。
他动了动手腕,轻轻合上李希的手,将其握在自己的手心。
“谢谢。”
虽然他们之间不需要表达什么谢意,但他还是想要说这一句谢谢。无论是从初遇到现在,李希主动接近他,还是到后来对他的信任。
还有现在的离开。
墨尔斯回忆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分明没有认识很久,可是他已经无法想象,假如李希不愿意和他一起走,不在他身边……他会是什么样?
李希朝后磕了磕,靠在他胸前看着头顶树冠之间依稀露出的夜空。
离西圣城越来越远,天空竟反而明朗起来。
“他们会没事吧?”
墨尔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想了想说:“既然文卡马没走,自由民又已经撤离,剩下的狼人虽然多,但他们靠着保护领域支撑到神殿来人不成问题。”
“你要是还担心,到时候可以和女妖打听结果。”
李希困惑:“说到女妖,我都没见到她们,要是咱们离得远了,还怎么打听啊?”
“榕树峡谷也有沼泽,以前我就听说那里有女妖,每次都会特地避开,而女妖之间有很特别的沟通方式,”墨尔斯若有所思,“章行瑀他们估计就是在那里和女妖暂时结盟。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去问问。”
不过自由民直接拍屁股走人,按照女妖记仇的天性,能不能问还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李希真的是……美色误人
你坚强一点啊我的好大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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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第 6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