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卢笙正坐在旅馆的床上,他刚刚泡好一碗泡面。刚准备要吃,他拿起身边放在床上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白蕊的来电,在犹豫着是否要接起来。
他们两人刚分开不久,卢笙没有想到她的电话这么快就打了过来。他是不想再与白蕊有任何联系的,不过从他内心的深处,现在又开始期待与白蕊的再次通话,甚至见面。
卢笙还是接起了电话,他没有说话。他没有感受到手机钢化膜带来的冰凉,而是专心的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中年女人的声音,卢笙马上就听出了对方是谁,他有些意外,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是周小蝶吧?”
“嗯,我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和你说一下的。”
“电话里说不方便,我们还是见面谈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那我们去哪里谈?”
卢笙知道让周小蝶来他住的小旅馆并不合适,不过他对梅州凉县也不是很熟悉,于是说道,“去哪见面,你说吧,告诉我,我现在就赶过去。”
“去凉县客运站的站前广场吧。”
周小蝶选在那里是有原因的,虽然她不认为卢笙是坏人,可毕竟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谨慎一些总归是有必要的,那里晚上人多,相对的更安全。
“好的,一会见。”卢笙说完后,双方同时挂断了电话。
碗里的泡面一口都还没有吃,卢笙就放下泡面碗,急匆匆的跑出了门。
等到卢笙下了出租车,赶到站前广场时,他马上就明白周小蝶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见面了。
广场上有很多的大爷大妈,他们聚集在一起,并不是在跳广场舞,而是成群结队的在广场上走着,像极了游行的队伍,他们就用这样的方式锻炼着身体,霸占着广场。
广场的外围有很多木制的小凳子,供路过的人休息。远远的,卢笙就看见了广场对侧坐着等待他的周小蝶母女。
卢笙躲过暴走的人群,小跑着穿过操场。
看见卢笙跑了过来,周小蝶母女也站了起来。
………
走出警局楼门口后,孔维峰突然想起了他停在警局大门外的车,“在你们警局门口停车,会被拍吗?”
刚才楼下的一切,站在楼上的林袭是看在眼里的,他假装不知情,疑惑的说道,“你没把车开进来吗?”
孔维峰看了一眼门卫室,对林袭打趣的说道,“你们这里的门神实在是太厉害了。”
“唉,这个老李…”林袭笑着,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完,而是看着门口说起了另外一句话,“没事,来梅州,还能让你被罚款吗?”
“你去把车开进院子,坐我车走吧。”
孔维峰没有同意,两个人在门口又说了几句,孔维峰还是坚持着开自己的车,跟在林袭的车后去了幸福路。
夜晚的幸福路,还是那种死气沉沉的老样子。路两侧的街灯,只开了一侧。幽暗冷清。
孔维峰仔细的看着幸福路周围的情况,不时的和林袭聊着一些什么。
当看到美好家宾馆附近的摄像头时,孔维峰问道,“这条路上的摄像头都没拍摄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我们梅州可不比你们凰州,市里没钱呀,就你现在看到的这几个摄像头,三年前都还没有安装,当时只是在两侧的路口有两个摄像头,我们也就是从两侧的摄像头、一进一出的监控视频中推测出,那辆肇事白车在幸福路停留了两个多小时。”
孔维峰听着林袭的话,重复道,“停留了两个多小时?”
“是的,我们猜测,嫌疑人应该是一直在等待着白龙强的出现。”
“白龙强的家,住在附近吗?应该不是吧。”白天刚从盛世华庭离开,孔维峰当然知道白龙强和周小蝶的家在哪,他明知故问。
“嗯,白龙强不住在附近,他当晚是从附近的一个地下娱乐场所走出去的。”
听着一个警局局长言语平淡的说出这个场所,孔维峰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孔维峰没有在别人的地盘纠结不应该存在的非法场所,他只是随口一问,“这么说来,他又开始赌钱了?”
听到孔维峰说出这个“又”字,林袭愣了一下,他刚才分明没有提到地下赌场,但孔维峰显然已经知道了白龙强嗜赌。关于白龙强的两个案件卷宗,都没有提到过他嗜赌的信息。
林袭这才意识到关于白龙强,孔维峰已经了解了这么多的信息。
“哦哦,那个呀,白龙强嗜赌如命,欠了很多钱,所以才会去偷车。”
室外街灯昏黄的光线下,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林袭,在你们梅州,偷的车很容易卖出去吗?尤其还是一辆豪车。”
孔维峰突然的问题,让林袭有些不知所措,面对这个问题,他竟然忘了,从名义上来说,十年前晓清的案子,他是没有参与的。
“现在很难,十年前不好说,应该也不容易。”
孔维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是傻子吗?”
“哦哦,那个呀,”林袭也附和着孔维峰的话说道,“谁说不是呢?可能是输傻了吧。”
本来是调查白龙强被撞案,但没聊几句,还是没有绕开晓清的案子。
林袭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年他是不可能参与到那个案子中的,他心里暗骂自己反应迟钝,急忙说道,“十年前的案子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人证物证都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不说那个案子了。”
虽然孔维峰很想了解当年的情况,但他也知道,是不便于提及太多别人辖区的案子,于是连忙解释道:
“我也是从和你的通话中得到了启示,三年前凰州发生了一起汽车爆炸案,我们一直没有查到汽车的来源,我怀疑有可能就是当年撞死白龙强的汽车,所以才特地赶过来的。”
孔维峰的解释看似合理,但却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