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教会的地面。
外来人员已经疏散地差不多了,但仍旧有些相对边远的人员没有撤离。
比如某个没有和教会直通航线的东方大国。
“实在不好意思,可能送您前往京都的计划会推迟一点,因为......额,您知道的。”
“当然当然,理解的。”
假如是第一次去当外交官,空降的孔弦若肯定会被这种和前线无限接近的场景吓得六神无主。
说不准会比威尔逊还要丢脸。
但是作为这个世界第五次圣杯战争筛选下来的幸运儿幸存者,孔弦若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他还因为在冬木遇见过死徒的经历,比起某些倒霉的政要幸运了不少,成功躲过了这次爆发。
说实话,他还挺开心这次爆发的。
得亏出这个意外,不然他都没什么信心在谈判桌上和这群老家伙聊东西了。
一个两个都一肚子坏水,聊了半天都不见得有什么结果......
还得趁着管风琴声音超级大的时候才能放开声音说话。
那个时候不大声点都听不清楚对面在说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到底谈了什么了。
讲句实话,孔弦若都有点担心假如按自己刚刚聊的东西来执行,会不会出卖了什么核心利益......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明面上摆出来说。
“不过,倘若能够和帝国取得联系,我想天子陛下还是很乐意提供帮助的。”
“呵呵,先感谢贵国的好意了。”
站在孔弦若身边的言峰绮礼笑得皮笑肉不笑。
教会和东方帝国的关系,不见得比法兰西和带英之间的关系好。
作为皇权至上的东方帝国,其对宗教的重视,或者说敌视程度远远高于另外两个帝国。
宗教的存在虽然也能约束下层建筑,但也会严重影响统治阶层对下层建筑的影响力。
东方毕竟也得是天无二日,不可能二圣临朝。
所以教会几次想插手中原,都无为而终。
所以鉴于之前双方之间的关系,言峰绮礼也没把这个新来的外交官的话放心上。
无非就是几句客套话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不过说实话,教会本身也不太需要东方的帮助。
毕竟所有的内奸都被查了出来,也清剿干净了。
真要担心的,恐怕不是教会。
“短时间内,我可能还会呆在欧罗巴。”
“我派车送您。”
绮礼像是早就知道的一样,挥挥手,安排人坐上了车。
目送汽车消失在视野之中,绮礼转身走开。
“就这么让他走?”
“也不关东方帝国的事,现在我们没必要对他们动手。”
绮礼背着手,凝视着西沉的斜阳。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一样,之所以要放任这场灾难的爆发,完全也就只是想除掉他们埋在教会内部的钉子,这种时候完全没必要再树立敌人。”
“......”
“也不是不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十字军时期了,代表神的意志,需要的不是圣剑,而是灵活的处事态度。”
“邪道罢了。”
“我不否认。”
绮礼停下了脚步。
“我不否认我之所作所为让我的双手沾上了鲜血......但,我仍旧站在教会的大地之上,就证明我仍旧走在教会的道路上。”
“你有这个自觉......甚好......”
“毕竟与埋葬机关同行,不可不小心。”
绮礼缓缓晃了晃头,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血痕。
“收回剑刃吧......德意志,或者说黄金树的计划不止于此。”
“颠覆法兰西......”
“还没完,应该说这个目标还未达成。”
“虽然我并不热心军事......但已旁人的角度来看,这已然成定局了。”
绮礼中走出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和你预料的一样。”
“法兰西的政府,早就是漏洞百出——一半的反叛人员,再加上传染性极佳的死徒......绝配。”
绮礼走向钟楼,太阳快下山了。
“在没有外力插手的情况下......现在的法兰西只剩下外海外可以指望了。”
“非洲?”
“嗯。”
“外力指的是什么?”
“你说呢?”
“时钟塔......和我们。”
“是的。”
登上钟塔,这里离落日更近。
残阳如血,余晖如金。
“他们考虑得很周到,绑走了不列颠的首相,想通过这种手法使得不列颠政府对时钟塔施压不来处理这边死徒。”
“然后,让你来拖延我们?”
“是啊,但我这不是弃暗投明了吗?”
“......两边吃好处。”
“不管怎么说,结果对我们是好的。”
绮礼依靠在栏杆处,眺望着远方的狼烟。
“除掉了内奸,还削弱了法兰西,这样一来,下一任教皇可能真的有机会更加贴近自己的名头。”
“除非德意志不能统一整个欧罗巴。”
影子似乎并没有这么乐观。
“你年轻,不知道当初的普鲁士......”
“是啊,不见得比拿破仑好......至少拿破仑使我们推上去的......我们在普鲁士那里完全没有人脉啊......”
绮礼玩味地停顿了一下。
“我刚刚说了,达尼克的计划不止于武力颠覆法兰西政府——或者说,那个伍长的计划不止于此。”
“他们的目标是,在法理概念层面处理掉法兰西帝国,然后由德意志取代。”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需要两个东西。”
“一个是法兰西帝国的彻底陨灭,这个最为首要的目标就是杀掉拿破仑。”
“而他现在在我们手里——当然他们还不知道。”
“另一个呢?”
“欧罗巴地区全心全意的投靠——这样一来,以后带着法兰西名字的东西就不再有现世统一的合理性,而会变成历史,这片大地将会承认德意志通知的合理性,形成所谓的国运——说白了地脉会主动地为这个国家的存续供给魔力。”
“嗯......信仰造势啊......”
影子顿了顿。
钟声突然自发地响了起来。
没有敲钟人,但钟声已响。
一股魔力的洪流引导了钟声的响起。
他感受到了地下发生的事情......
两个皇帝。
“你说的第一点,看起来很悬啊,现在来看。”
“第二点,他们打算怎么做?”
“啊,那个啊,很简单。”
绮礼邪魅一笑。
“如果法兰西不作为放出的恶魔,被德意志处理了,你觉得人民会怎么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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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偷天换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