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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旺,我们今天不是来喝茶吃糕点的。”金氏族长年纪与金老爷不相上下,但是比金家旺高了一个辈份,语气有些强硬:“金娇想害‘温记药膳堂’的事想必你这个当爹的已经知道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向你讨一个交待的。”
金氏族长一开口,其他族人也纷纷出声:“金娇自己找死我们管不了,可她害得我们这些人都进不了神医的药膳堂,家旺大哥,这事你不能不管吧?”
“家旺哥叔,温神医可是咱们莲州城的大恩人,金娇跑去害温神医,她这是想惹怒整个莲州城的百姓吗?”
“金娇她就不配做我们金家女!”
“……”
“……”
金氏族人接连质问着金老爷,越说就越激动,金家客厅瞬间比菜市场更热闹。
金老爷一句话都接不上,不断的擦着额头的汗水。
在金氏一族中,他算得是家底丰厚的,可他也不能为了个庶女得罪了全族的人。
族长扬了扬手,金氏族人停了下来。
金氏族长开口:“家旺,知府大人和莲州城百姓都知道了这事,咱们金氏一族能不能在莲州城呆下去就要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金氏族长也是看在金老爷平日对族人多有照顾,还出钱出力办族学的份上才给他留了脸面,不然他都着带族人直接动手了。
金老爷也深深明白这点:“族长,各位兄弟,这事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
得到金老爷的承诺,金氏族长和族人这才满意。
临走前,金氏族长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句:“家旺,我知道你疼金娇,可你不能为了一个庶女而拖累咱们全族的人啊,就算我答应,其他族人也不可能答应的!”
“族长,我明白,我明白。”金老爷忙叠声应道。
金氏族长一行人离开后,金老爷猛灌了两杯茶水才去看自家夫人,却被丫环告知大夫说金夫人是怒火攻心,不宜再激动操劳,否则与寿命有碍。
金老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呢?
金老爷急得团团转。
夫人病得太不是时候了!
这可让他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老爷终于离开了,躺在床上的金夫人睁开了眼。
“夫人。”丫环赶紧送上一杯人参茶。
金夫人接过轻啜一口后冷冷笑了下。
年轻的时候看她哪哪都不顺眼,每次出事就将她推在前面挡着,真当她是傻的吗?
她是为了几个孩子才隐忍了几十年,几个月前她儿子已经接手了金家,嫡孙也要成亲了,她不会再替金家旺收拾烂摊子!
第二天,艾芸儿将金氏的情况告诉了温暖:“金氏谋害咱们药膳堂不成,知府大人只打了她五个板子当警告,金家也与她断绝关系了,还将她几个嫁妆铺子都收了回去,她那个姨娘也被送到庄子上,她求助无门,现在正躺在床上哭骂着呢。”
温暖笑了下,这样的结果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在店外挂那个牌子,目的就是为了借金氏族人的手教训金娇。
温暖回到白家,乔婉月也拉着她开心说道:“小暖,你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掐中了金家那个庶女的七寸了,现在金氏族人对她恨之入骨,看她还怎么嚣张!”
温暖没把金氏放在心上:“嚣张的人无论落魄到什么地步,她还是会一样的嚣张,只是嚣张的对象换了而已。”
金娇本性如此,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
“管她跟谁嚣张,反正别再招惹咱们就是。”
温暖一笑:“也是。”
金氏被打了板子好多天下不来床,紧接着又被金家单方面宣布断了关系,金氏闹死闹活要自家男人找人用木板将她抬到金家找金老爷问个清楚,谁知却连金家的大门都进不了,更别提是见金老爷的面了,她只能将怨气发泄在艾明身上。
艾明原本是觉得金氏娇纵的性子很可爱,可现在下顿饭都没着落了,他哪有心情去哄她?
艾明被闹得上了火,扬言要休了她,金娇这才消停下来。
艾明与金娇夫妻的闹心事,艾芸儿没有跟温暖说,依旧每天准时到药膳堂帮忙。
温暖本来是打算等曾斌过几天往“百味楼”送葡萄酒时让他顺便把骆氏接回去,自己则暂时留在莲州城,谁知曾斌还没送酒过来,大郎和吴自宽又来信了。
吴自宽信里写的倒是温暖交待他做的事,可看了大郎的信,温暖顿时怒火中烧,将药膳堂的事简单交待一番,当天就带着母亲启程回安平县了。
一天半后,母女二人回到新青坳村。
一进村,骆氏就发现青坳村的气氛不似往常那样轻快,乡亲不是垂头丧气,就是满面怒容的交谈着,心里很是纳闷。
这时,有乡亲发现了她们的马车,纷纷围了上来:“暖暖,暖暖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看到温暖,乡亲们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七嘴八舌地将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温暖。
这些事大郎都已经在信里跟她说了,但温暖还是很认真的听着乡亲们说完。
骆氏听后又惊又怒:“新县令怎么能这样?原来的程县令都说免咱们三年的税收了。”
“新县令说程县令已经被撸了官了,之前说过的话不算数!”乡亲们气愤道:“要是正常的收税咱们也交了就是,可这新县令要咱们将三分之二的收成交上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过一个月他们的小麦就能收了,因为他们种的是从暖暖手上买的高产麦种,产量非常高,大家伙估摸了下,每亩至少能收四百多斤。
新县令就是见他们村子的小麦产量高才打起主意来的!
“乡亲们先别急。”温暖怕乡亲们会有过激动的举动,那样他们就会变得被动了,不由压下自己的怒火,劝道:“程大人之前的话不算数,他田然说的就更不算了!之前程大人说免咱三年税收的折子都递到上面去了,不可能朝令夕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