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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骆氏等人离开后,金氏就哭闹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爹您不把我们当家人,还在一起过做什么?分家,我现在就要分家!你们休想用我的钱去给这个小泼妇当嫁妆!”
“金氏,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艾家老大艾成是个老实人,但不代表他没脾气:“你是不是非得闹得芸儿嫁不出去你才开心?爹还健在,分什么家?”
前两天金氏和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使坏不让芸儿去见温母的时候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只是想着家和万事兴才忍下来,可这金氏不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
以前她和芸儿吵闹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拦着,现在当着全家人的面一口一个“小泼妇”的骂芸儿,真当他这个当大哥的是死的吗?
“艾明,你是聋了还是瞎了?”金氏一巴掌呼到自家男人身上:“你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被人欺负的吗?”
“大……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娇娇呢?”艾明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小声说道:“娇娇也没说错。”
“艾明!”艾成气得咬牙:“芸儿是咱们的亲妹妹,温齐木就连咱爹都夸好的人,她好不容易找到这门亲事,你看看你媳妇都做了些什么?!”
艾成手臂被金娇一拧,又说道:“娇娇的哥哥难道会比那个温齐木差吗?”
“你那个小舅子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艾成向来对金家那个庶出的少爷没好感:“他能明媒正娶将芸儿娶进金家吗?”
“我们金家的妾室都是穿金戴银的,比那些普通人家的正妻好上百倍,当我哥的妾室委屈这小泼妇了吗?”金娇又叫了起来:“我不管,这小泼妇真要嫁给那温齐木,我就要分家!”
“行,现在就分!”艾成被气狠了,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艾正海:“爹,既然金氏非要分家,那就如她愿!”
为了妹妹能顺利出嫁,他今天怎么都要硬气一回!
“大哥……”
艾芸儿知道自己大哥心里是疼自己的,可是她也知道两个哥哥的性子都和父亲一样,是个不坚定,喜欢和稀泥的,没想到今天大哥居然会为了她跟金氏对上,还要分家。
“芸儿,大哥知道你这两年受了很多委屈。”艾成对妹妹心有愧疚:“是大哥没用,大哥对不起你。”
“没有……”艾芸儿更咽着摇头。
“芸儿,这门亲事既然定下来了,你就准备待嫁吧,大哥和你大嫂没用,给不了你什么,不过大哥会亲自打套家具给你当脸面的”
艾成学过几年木工,手艺算不上精湛,但普通的家具还是难不倒他的。
“谢谢大哥。”
艾大嫂见自家男人开了口,也说道:“那我给芸儿做两身新衣服。”
“谢谢大嫂。”
看着他们兄友妹恭的样子,金氏气得打起艾明来:“你个没用的东西!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跟你和离!”
艾明吓坏了:“娇娇,我不是都听你的吗?你想分家,大哥也答应了,咱们今天就把家分了!”
金娇气哭了。
她当初怎么会看中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她是真心想分家的吗?
就算要分,也得温家送聘礼过来后才能分!
现在分家她能捞着什么?
金娇以为艾家人还会跟往常一样,只要她一闹就妥协,谁知这次老大艾成竟铁了心了:“分家是你提出来的,今天就分!”
老实人往往都是一根筋的,艾成不顾父亲艾正海的劝说,把族里的几位老人给请了过来,将房屋田地一分为二。
这样分,其实老二夫妻还是占了便宜的,因为按照习俗,老大是要分大部分家产的。
艾家分家分得让金氏措不及防,等她缓过劲来,什么东西都分完了。
说分家,其实就是把他们夫妻二人给分出去单过,艾正海和艾芸儿还是跟着艾成夫妻一块生活。
金氏见挽回不了什么,便在外面坏艾芸儿名声,把她说成是搅事精,刚定了亲就把艾家给搅散了,又说艾芸儿怎么恶毒,怎么目无尊长,连自己亲嫂子都打,将来嫁了人怕会打婆婆……
艾芸儿的坏名声一夜之间传遍了莲州城,艾芸儿气得要去撕了金氏母女。
就在这时,温暖找上她。
“你就是齐木的妹妹暖暖,对不对?”艾芸儿很聪明,在二郎告诉她,他母亲和妹妹在菜市场那边亲眼看到她打金氏时就猜到那个山脚下安慰自己的小姑娘很可能就是二郎的妹妹了。
“艾姐姐真厉害,这都被你猜到。”见艾芸儿双眼红肿,温暖知道她肯定是因为外面谣言的事而恼怒担忧,所以她今天才特地过来安她心:“艾姐姐,阿娘让我来带你去成衣铺找师傅量下尺寸,阿娘说要给你做几身新衣服,过几天下聘时一块送过来。”
见艾芸儿一脸欲言又止,温暖笑道:“艾姐姐,你是在担心外面的谣言吗?”
艾芸儿抿着唇没说话,默认了。
“艾姐姐,谣言止于智者,你觉得我们家的人都像金氏那般蠢吗?”
对上温暖认真的神色,艾芸儿心头一松:“暖暖,谢谢你和伯母对我的信任。”
“艾姐姐,我和阿娘只是相信我哥的眼光。”
艾芸儿被温暖这话说得脸色红了起来:“暖暖,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太不要脸?”
“艾姐姐是说自己相中我哥的事?”温暖看了她一眼,不在意道:“为自己争取幸福又有什么错?”
温暖这话在这个朝代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但艾芸儿听了她这话心里的石头却真正落了地。
“艾姐姐,我们家的人都很开明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然我哥又该担心了。”温暖拉着她往大街走去:“先去把尺寸量好,我再带你去我的铺子看看。”
让艾芸儿想不到的是,二郎竟然也在温暖的铺子里,而且二郎是准备跟她商量聘礼的事。
“这事你不是该找我爹商量的吗?”艾芸儿脸皮再厚,提起自己的聘礼也急促不安起来。
哪有人找姑娘家商量聘礼的?
艾芸儿羞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