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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几人走出一段距离,回头一看,发现白沐阳三两下就将跑在前头,想绕过他追上来的几个流民给解决了。
温兴族心头一紧:“走快点!”
温兴家和温兴业也神色紧绷的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只是温兴族和温兴业饿得太久,喝了碗粥刚缓过劲来,可到底身子骨变差了,赶了一段路后就喘得不行。
他们都知道,白沐阳再厉害也拦不住几百个流民,最多只是阻挡一阵子。
那些流民知道他们有吃食,对生的欲|望能激发出体内的潜能,说不定很快就会追上来。
他们的担心没有错,温兴业再一次回头时就看到有十几个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你们先走!”作为大哥的温兴族停了下来,他有义务护着弟弟和侄子侄女。
三郎放下板车:“大伯,要留也是我留!”
“三哥,”温暖看向三郎:“你带大伯二伯和我爹先走。我留下!”
“不行!”其他人异口同声道。
“我有办法拖住他们,你们先走!”温暖因为着急而声音高了几分:“你们该相信我,我能带着五郎毫发无伤的找到你们,就有能力摆脱这些人,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快走,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
三郎刚想开口就被温暖打断:“你们任何一个人留下都是帮倒忙!”
三郎噎了下。
温兴业急得眼眶都红了:“暖暖,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的!”
当年把这孩子交给岳父就让他后悔了这么多年,同样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一回。
听到父亲哽咽的声音,温暖心头微顿,语气软了下来:“爹,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没事的,我将来还要好好孝顺您和娘,还要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呢,您相信我,你们快点走就是帮我了!”
温兴业惊呆了。
他不敢相这话是从自家闺女口中说出来的。
闺女要孝敬他和孩子他娘?
“三哥,板车留下,把我爹拉走!”温暖板着脸,沉声对三郎命令道。
三郎被温暖这语气吓了一跳,拉着温兴业就跑:“三叔,暖暖真生气了!暖暖说了,咱们再不走就会帮倒忙了。”
温暖见他们走远,意念一动,将板车和车上的东西都弄进了空间。
十几个流民的身影越来越近,温暖想从空间里弄几包糕点丢到路上拖住他们,可是这大晚上的,就怕糕点目标不明显被他们践踏了反而是浪费。
她索性将之前在山上打死的那头野猪丢到了路上,然后弯着腰往旁避去,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
“这是什么?”有几个跑在前头的流民率先发现了地上的野猪,脚下稍稍慢了下来,靠近后欣喜若狂的叫了起来:“是野猪!这里有野猪!”
原本有两个流民注意到温暖了,听到有野猪后哪里还顾得上她?转身就要往野野猪那边而去。
他们刚转身,温暖的麻醉枪就朝他们射了过去,两人应声而倒。
温暖嫌麻醉枪速度太慢,摸过去将两人身上的麻醉针取下后就将麻醉枪换成电棒,一手一根,朝那群流民而去。
人太多,又是晚上,这些流民以为温暖也是他们的一员,正打算瓜分野猪,倏地身子一麻,抖动了几下,接连倒了下去。
直至晕死过去,这些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面的流民陆续朝这边涌来,温暖也假装趴下,想等第二批流民追来再以同样的方法将他们放倒。
突然,温暖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她稍稍抬头一看,猜到是白沐阳回来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意念一动,先将野猪收回空间。
乍看到地上躺着十几个身影,白沐阳蓦地勒马停了下来。
“白大哥。”温暖从地上爬了起来。
白沐阳愣了下。
“看,他们在那里!”后面的流民兴奋大喊,像是看到了粮食一样。
“走!”白沐阳长臂一捞,不由分说将温暖放到身上,疾奔而去。
跑出一段路后,温暖觉得不对劲:“白大哥,等一下!”
“吁~~”白沐阳将勒马停下:“怎么了?”
“我爹和我大伯二伯还有三哥他们不可能走这么快!”温暖又气又急:“他们肯定是没听我的话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等我!”
这附近没什么遮挡物,只能借着夜色勉强隐藏身影,一旦天亮,那些流民能将爹和大伯他们给吃了!
“别急,我们回去看看。”白沐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带着她掉转马头往回跑。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温暖远远看到流民大部队停在那里,大声嚷嚷着什么。
白沐阳夜视力强,很快就看到了前面的情况,心头一沉:“是你爹他们被围住了!”
“什么?”温暖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
白沐阳加快了马速,远远冲那边人群大喝:“住手!”
温暖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脑子一片空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她刚找到的家人,都还没来得及真正团聚就要失去他们了吗?
白沐阳安抚性的轻拍了下她肩膀,策马冲进人群,将人群冲散。
“爹!”温暖终于看到了狼狈趴在地上的父亲等人,急忙跳下马:“大伯二伯,你们有没受伤?”
白沐阳没有下马,而是手提软剑紧盯着想靠近却又有所忌惮的盯着温家人的流民。
三郎也不敢放松警惕,两只手各拿着一块大石头,对那些流民怒目而视:“暖暖,大伯和我爹都伤着腿了,三叔的手刚才也被他们压着了,不知道有没有断?”
“白兄弟,这些人都疯了,麻烦你带三郎和暖暖先走!”温兴族从地上爬起来,低声对白沐恳求道。
他们兄弟几个都受了伤,一起走只会拖累他们。
这时温兴业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该听闺女的话先走,不留下来拖她后腿的。
“大伯,我不可能丢下你们先走的!”温暖蹲下身捏了捏他们受伤的腿和手,确定骨头没有断,微微松了口气。
“我也不走!”三郎梗着脖子道。
白沐阳绷着脸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流民,心里清楚想带温家人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