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会看看凡尘俗世的话本,里面那种表面清纯,屁目艮儿心心都是黑的人,最擅长这幅模样了。
这两个女人,瞧起来可没一个好东西。
他多看了扶箐几眼,尤其是她眼尾的泪痣,真是与女魔头像极了。
他心里一阵不舒坦,忽然觉得泪痣都被污染了。
夜寒则只是瞥了扶箐一眼,他冷冷道,“本王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单纯,可怜。”
一句话落,扶箐心里狠狠一颤,她不蠢,知道夜寒是什么意思。
觉得她在装可怜,装单纯吗?
不是的……她没有那样的想法。
只是被司锦萱冷不丁的提起神殿……心里着实难受。
像刺刀一样扎进了心头。
那一场屠戮之中,连平日里与她最亲近的扶收哥哥……都死了。
她亲眼见着那个邪修如魔鬼一样屠戮了神殿所有的岛屿……她又如何不难过?
此刻她却是老老实实的闭了嘴,不去多解释什么,夜寒喜欢话少的人,她多说几句,反倒是会惹他厌烦了。
小冥主也懒得理他们,拉着温枯的手就要飞走。
这身子还未起,却见夜寒突然横着挡在了两人跟前,用一双比夜还深沉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准确的来说,是温枯的傀儡。
小冥主不悦的黑了脸。
“我们跟你不熟。”
夜寒,“既是做了邻居,多多少少就会熟了。”
小冥主,“……”
这人他虽然没见过,却是多看两眼都觉得不舒服。
小冥主将傀儡的手拉的紧紧的,“母上不喜欢男人,你最好离远些。”
听此,夜寒却是眯起眼来,一直在打量着温枯的傀儡。
“当真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阴沉沉的,与那傀儡不过三步之遥的距离,“本王却听说,连那白帝都看上你了,若非不是刻意招惹,白帝又怎会看上一个冥界的女子?”
夜寒的消息,可不比司岫落后。
更何况还是关于白帝的。
小冥主的脸几乎已是黑如锅底。
他觉得这个男人恶臭极了。
“本王的母上貌美如花,谁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怎么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就非得是女人先招惹的了?”
小小的身板站的笔直,一双白瞳冷幽幽的盯着夜寒,几乎要将他看出一个大窟窿来。
那一刻,小冥主连他的魂都在窥视。
这个男人,很不干净。
是的,就如字面这意思一样,脏的要命!
他从未见过那么黑的魂,好似连周围的黑暗也是被其造出得到一样。
漆黑的魂魄上,甚至还缠绕着无数的枷锁,每一道枷锁都紧紧的将那魂魄束缚住,几乎是要连带着四周的一切拖进深渊。
小冥主只窥视了片刻,便浑身难受。
他收回眼,再看夜寒本人的模样时,愈发的觉得不舒服。
他很明显不想再跟这个人有半句废话。
夜寒却偏要挡住二人去路,他对小冥主没有兴趣,尽管这小子牙尖嘴利的很。
他道,“本王只是好奇,白帝看上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小冥主不必如此激动,本王自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话落,他却是忽然伸了手,掌心里凝了一层黑雾,眼见着就要落在温枯傀儡上。
小冥主眼疾手快,当场祭出自己的锤子,一锤子就挥了出去。
“铛!”
锤子与夜寒的掌心撞在一起,竟是发出一声巨响来。
锤子下的黑雾四处飞散,像是在他的身后凝成了一道狼影。
“动手动脚做什么?本王的母上也是你的脏爪子能碰的?”
小冥主很生气,小手捏紧了锤子,骨节咔擦作响。
方才见过了夜寒的魂,他才不想让这么个脏东西碰温枯半分。
即便是温枯的傀儡也不行!
那就是玷污!妥妥的玷污!
一旁的扶箐被无视了个彻底,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夜寒怎么突然就对一个冥界大的女人这么上心。
他是对每个能入眼的女人……都这么上心吗?
夜寒没想到,这小屁孩一锤子倒是厉害。
他的掌心微微发麻,被那锤子震的。
目光却至始至终没从傀儡上挪开半步。
越看越不对劲,他都快要与小冥主打起来了,身为冥主的母亲,她却是半个字都不说的?
那一刻,夜寒能想到的,可不是哑巴。
袖下等的手握成了拳,他面色森冷,只问到小冥主,“她可真是你娘亲么?”
小冥主朝他翻了个大白眼,“不是本王的娘,难道是你的?”
“哦,如果你非要跪在地上磕头认娘,或许本王母上念在你这般欠缺母爱的份上,免为其难收你这么个狗儿子!”
小冥主的心口起伏着,他讨厌夜寒,异常的讨厌。
“哦,还得告诉你,我们家喂狗的,是屎。”
“若是入了我家门,我们一定拿最新鲜的屎粑粑来招待你。”
夜寒脸色铁青,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割了他的舌头。
不说话会死!
母爱两个字,更是扎到他的心底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理智告诉自己,不得在天宫随意生事。
旁人见到他欺负一个小孩,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上,时间很晚了,迎帝宴怕都已经开始了。”扶箐终于在旁边小声提醒,她不愿意夜寒再多看那个冥界的女子,怕他真的生了心思,将人留在身边。
再者……那女子不是被什么白帝看上了吗?
若然夜寒与白帝争女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
扶箐话落,终听得那傀儡冷笑一声,“还不去赴宴,是真要给我当狗儿子了?”
那神情,满满的嘲讽,生动极了。
半分都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吾儿说了,我讨厌男人,你若不愿给我当狗儿子,就离我远些。”
傀儡眸光甚冷,她是温枯制出来的,可算是相当于温枯的分身,一言一行自是以温枯为标准的。
听此,夜寒也终是冷冷一笑,“天宫这地方,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姑娘可得小心……引火自焚。”
话落,他也不再纠缠,带着扶箐直朝紫微殿而去,只是临走前,还回头深深的看了那傀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