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从人群里脱困而出,妤若张嘴深吸了口气,话带惊恐,“这也太多人了吧!”
就差没挤死在里面。
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着,转眸看向小师叔…的袖子。
怎么感觉和大妖精的贴一块了?
就像两人袖下的手牵在一起了…
牵、牵手!?
妤若自我怀疑地眨了眨眼。
搓了搓眼再去看,只看到无尘子正静静看着她,手里面正正经经地拿着罗盘。
“猫妖离开了。”
妤若一个激灵,那些念头瞬间飞了。
“还在的小师叔!那猫妖我一直抱着!…?”
妤若以为是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被小师叔看穿了,才提醒她专注一点不要多想有的没的,没想到低头一看。
怀中哪里还有猫的影子!
妤若惊慌地捞了捞空荡荡的手臂弯。
真没了!
是刚才人群拥挤把猫妖给挤没了!?
“小师叔,猫妖真的跑了,那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在抱紧一点的…”
抱着空气发呆的妤若懊恼得慌。
话并未说完,一声轻笑入耳。
还没等她生气,苏雪收了笑,慢悠悠地说着:“小姑娘,莫不是真以为,小师傅在让你看管那猫妖?”
那是当然,不然为什么要把猫妖一直放在她身边…
妤若下意识回道,眼角余光突然触到无尘子侧眸看了苏雪一眼,瞳孔地震
后知后觉地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性。
难不成小师叔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想让猫妖跑的?
放在她的身边能够避免对方怀疑?
无尘子看她的模样,轻声解释:“妤若你无需多想,猫妖执念未了,在谁身边都会离开。”
妤若垂着眼尾,有被打击到。
虽然计划是这样,但是…
她知道小师叔为什么不和她事先声明,是担心她表露出来…
她从来藏不住事,越想掩饰越明显…
果然什么都做不好。
身旁的热闹依旧,跃跃欲试的人却是低落了。
带出来的孩子消沉了,无尘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沮丧的女孩,苏雪去不远处买了个糖葫芦,逗猫似地往垂头的人跟前一递。
妤若掀了掀眼皮,对上泛着晶润圆滚糖果后面那双含笑倒影灯光似秋泉的眼。
“我可看不得漂亮姑娘哭丧着脸。”
听到慢条斯理的轻声言语,蓦然记起了不久之前弥漫舌尖的清甜。
妤若眸光闪躲到在根糖葫芦上面,“你、你干什么。”
“甜会带走不好的情绪。”
苏雪俯身,伸手将糖葫芦递妤若眼前,“比起无精打采的样子,小姑娘活泼一点更为可爱。”
投影落下的明黄光落在她染笑的眉眼,如同墨笔挥洒而过的浓彩。
见人恍如呆怔住,苏雪执起妤若放在身前的手,将糖葫芦塞入其中,方才走向一旁的无尘子。
握住沾着点点温度的细签,妤若眼眸微动。
飘忽了一会盯着光滑的糖面。
似在犹豫,过了一会才凑上去轻咬了口。
甜滋滋的味道弥漫舌尖,心头的低落奇迹般地随之消失。
好像,是真的…
绛衣女人拿糖哄孩子一样安慰妤若,收入眼底的无尘子垂下眼,注视手上罗盘。
罗盘上面指针在西南面。
周遭的气息不淡且浓,猫妖还在香镇当中,并未离开。
至少没有同她设想重回莫家村。
是如妤若一般,觉得夜市热闹偷玩跑出去,还是在这香元镇里,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苏雪走过来就见无尘子垂目沉思,转眸想了想,变戏法似地变出了根糖葫芦。
早知身旁有人,眼前冒出红色,看见同出一辙的手法,无尘子哑然失笑,“苏施主有心了,贫道此刻并不难过。”
所以无需这些安慰她。
递糖来的女人执着,没有如她所愿收手。
“这可不是只有难过才能吃。”
“看样子小师侄和小师叔真的各自需要一套说法。”苏雪笑着摇了摇头,左手拿出另一串糖果,在空中晃了晃,“我想说的是,好不容易来一趟镇中夜市,我们该入乡随俗。”
总是有一大堆歪理说服人。
要是不接,等会怕是要说她和妤若都吃了,独独小师傅不吃的话,怪叫她难为情的…
迎上看来的凤眼,无尘子羽睫微垂,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在人笑眼下放在唇边。
脆甜入口,味道与先前那次的糖人有些许相似,只是外表上,多了些繁琐的手艺。
“小师傅喜欢吗?”
意识到在想什么,无尘子掩了掩目。
听清话中的意思,她温和点头。
同以往每一次一样,看不出真假。
苏雪喟叹着。
没有太多变化,好像什么都一样。
“不知苏施主有何心事?”无尘子疑声问。
“小师傅真想听?”
苏雪看到无尘子清眸困惑加深,停顿了一会,猛地凑上前,“在想…”
气息掠过肌肤,两根糖葫芦表皮相撞,发出清脆的乍响,没有预料到的无尘子微滞。
咬碎的糖皮有一块摇摇欲坠。
苏雪垂睫瞧见,为免糟蹋浪费,启唇叼含过,两者相聚,一时不知红的是糖面还是抿合的唇。
近在咫尺的距离,无尘子目光避免不了落在上面,清冽酒香里,随着耳边低缓沙哑的嗓音入耳,眼前景色变得绮丽秾艳。
等女人退开距离,回到方才的位置,无尘子恍然回神,而那句听在耳中的话是
——在想,什么时候,小师傅对我才能实诚一点
……
经历了闹事的热闹,品尝了几样小吃,某方面也算逛过夜市了。
妤若安慰自己按耐想玩的心。
眼下猫跑了,虽说不知道小师叔要做什么,但肯定要找到猫妖,还是正事要紧。
没等几人动身,街道两旁的小贩不绝于耳的吆喝不约而同止声。
有清脆的嘚嘚轱辘清晰可闻。
商贩小声嘀咕。
“好像是李家的车马…”
“诶,不愧是镇里的首富,出行的轿子都做得这般精致好看…”
“车轿里面坐的不会是李家小姐吧…”
“不会吧,说起来今儿可是那位正儿八经的诞辰,你没瞧见李老爷近几天都在为今儿做准备,正主怎么还会没在家往外跑…”
“想想每年镇上这几日都热闹非凡,银钱见人便发,挥金跟土似的,不得不说李老爷真是疼爱闺女啊…”
伴随细语轻谈,枣红壮马拉着华贵马轿缓缓行在道路中央,几人恰好被拦住了去路,遂站在原地,想要等车马先过。
不料缓缓前行的马驾不知为何被马夫叫停。
四周细谈声骤消,以为是他们闲言引来了人不喜,忙把聚在上面的视线收回。
妤若好奇地抬眸看了看。
垂下的轿窗帘有人掀起,露出轿中人小半张精致的脸。
肤若凝脂,唇似娇花。
妤若心里嘀咕,怕是被这些人猜对了,轿子里面坐的真就是李家小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停下,难不成是看到什么想要的了。
说来也是,这闹集热闹存在有她大部分原因,不来瞧瞧可惜。
撩开车轿窗帘的手芊芊,随着揭开,端坐其中的人露出全貌。
赛过枝头热烈盛开的芬艳花朵。
不合时宜的,妤若想到大妖精那句漂亮姑娘,抬头看向身旁人,一看不得了。
眼神瞬间不善。
果然是个轻浮的登徒子!
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是不是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下流胚子,遇见好看的人就管不住眼睛!
似火力太过集中,拢袖凝目看轿中的人的女人垂目看来,坦然自若的模样实在和她脑子里面那种人牵连不起来,却又更可恶了!
愤愤不平地瞪着人,妤若暗自拽了拽无尘子袖子,希望小师叔管管,结果无尘子只是侧眸看了她一眼,摇首示意别闹。
李家小姐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悠徘徊。
最后听到同轿的婢女小声说了什么,她目光才精准地聚在无尘子身上,“可是定安观圣姑?我听爹爹说起过您,只并无机会近处相见,去年圣姑来李家驱邪,当时有疾在身,水榭远远见过,没有前去见礼,还望圣姑勿怪。”
柔风细雨,一派香闺端仪。
像是没看懂她的怒火来源,绛衣女人凤眸又转回轿中人身上,妤若闷闷不乐。
原来是认识的人。
跟着小师叔来来去去的地方多,妤若根本不会去记哪里是哪里,在她看每次来去匆匆,和过眼云烟没有差别,能记住才有鬼了。
“李施主言重了。”有了李小姐一番话,无尘子认出是谁,她温和道:“如今身子可还有不适?”
“自圣姑施法,已无事了。”
李小姐抿唇浅笑,“今日正巧家中布有宴席,不知圣姑可有空,来李府做客?”
眼下还有猫妖要寻,无尘子自然是婉拒了,李小姐眉间流露遗憾,理解她此处出行定是有正事在身,便不再执意相邀。
“小姐,很晚了,再不回去,老爷发现了会责怪奴婢的…”跟在她身边的婢女神情稍稍急切。
想来是偷溜出来了。
李小姐只好同几人寒暄一番就开口辞别。
无尘子目送车驾远行。
苏雪跟她一道看着。
独留妤若满心郁闷。
虽说李家小姐的确很美,旁人看到看痴,魂牵梦萦就算了。
小师叔和大妖精…
瞄了两眼还在看的人,妤若嘀咕。
平时端盆水多看看水面倒影也不会这样!
马驾消失在道路尽头,苏雪侧眸问:“不知小师傅看到了什么,这般聚精会神?”
妤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你自己都看了,还能是什么,现在看过就算了,还要小师叔说出来。
无尘子收回视线,“去年听闻李施主年芳十九,今日诞辰过后…”
她没有说完。
苏雪笑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135 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