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酒足饭饱思,被羞耻梦境镇压了两个时辰的圣女坐在雕花檀木桌旁,撑着下巴瞧着红纱飘逸间,那道若隐若现,正在替她温水的身影。
或许是那打破一切的旖旎梦,又或许本来就潜藏着,如今她对于这个人带着一种从心底蔓延全身,勾动神经的贪恋欲。
尤其是,她现在属于她。
集聚在身上的视线存在感极强,有着把她每一根毛发与衣物下遮掩的肌理都给一一看清摸透的趋势。
苏雪不可能察觉不到,垂下的眼睫轻颤,手顿了顿,随后毫无异样般地示意那边盯着她看的圣女,可以过来洗漱了。
圣女脚步轻快,连带着银铃叮叮脆响,越靠近人,步履越快,到最后,她干脆直接跳起来,盘着对方纤细的腰肢,挂在她身上,下巴抵着温凉的颈窝,眯着眼用脸蹭了蹭。
润着浅橘光的芊指慢条斯理地退下衣物,她的蓝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裹着鼻音的小声调带着毫不掩饰的引诱邀请,“二教头同我一起洗嘛…”
她似有似无地划过眼前人露在衣襟外的肌肤,病态腻白,小喉动了动,她不自觉说:“二教头,你好白呀,其他地方也这么白吗?”
讨厌鬼:……
它不仅视觉系统马赛克了,可能连听觉系统差不多也得报废了!
苏雪顿住,侧眸看了一眼满脸好奇单纯,口吐虎狼之词的漂亮女孩。
理所当然,面对她这邀请,清心寡欲无比正直的二教头托着她直接放到了浴桶中,用动作表达着拒绝。
圣女原本有些害臊,此刻不甘心却把燥意掀翻,她咬着牙,拽着似就要离开人的衣袖,“你走了水冷了怎么办,我着凉你就不心疼吗!”
说这话的时候,把浴桶蒸腾氤氲着的袅袅水汽全然忽视了个彻底。
苏雪低声道:“水不会冷。”
圣女瞥着她,没好气哼了声,拽着袖口的手丝毫没有松开,反而泛起了白。
“我说会冷就会冷,你留下来陪我。”
她就不信了,还对付不了这个死木头!
明明她都察觉到了软化,怎么比起以前更加难对付了…
她眸光微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是…
因为她没付银子吗!?
想到这种可能,圣女咬唇的皓齿深陷了几分,盯着人的眼神非常不善,仔细看会发现委屈,“你不是我的嘛,同我共浴怎么了…”
苏雪敛下眉眼,丝丝缕缕的水汽染着她的周身,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这让圣女眼眸掠过慌乱。
说到底对于眼前人,她还是看不透,太过内敛,平淡,好像怎么样都抓不住。
捏着袖的手中又紧了几分。
她骤然把半张脸沉在水里,瑰丽的花瓣贴上无暇雪肌与璀璨的发丝,蓝眸一错不错的瞅着眼前人,咕噜噜吐泡泡。
仿佛再说,要是我在这溺死就是你的错。
苏雪目光看了看露在水面呼吸的鼻子,像是在思考溺死大概要几个时辰,停顿了片刻,她握着她拽着袖子的手放在水里,“我不走。”
二教头的手探进水里,把漂亮圣女沉在其中的小下巴抬起,有昳丽的花瓣恰好粘在淌水的唇上。
她伸指轻轻抚开,指腹擦过欲滴的唇肉,清淡的眸子落在怔愣住的人儿,不紧不慢地在水下带过,缓缓道:“是,需要我替圣女洗吗?”
气氛似瞬间点上了火星,升腾起莫名的燥意,感觉到软肉上不可自控的酥痒在肆意,圣女眼眸轻颤,与刺麻一同到来的还有一种强烈危险感。
她红着脸猛地往后撤,脱口而出,“不用了!”
苏雪收回手,对着面若桃李的漂亮女孩颔首,径直站在浴桶边,垂眸看着她。
真如她所说那般,不走。
对于刚刚的拒绝圣女是有点后悔的,但又潜意识猛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强烈的预感让她察觉到了后面的危险。
典型就是喜欢勾着眼前人玩,但是对于可能的危险害怕。
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圣女闷着气,在对方的视线下,颤颤巍巍,小手有点羞耻地抚摸过肌肤。
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圣女在发抖,是水冷了吗?”
圣女憋着气,雪白的肌肤早就在温水中晕上粉,偏偏眼前人就像是没看到,见她没回答,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在那道视线下与体贴的询问下,圣女实在没忍住,除了头,身躯直接沉到了水里。
有种对方在用着她的法子来报复,回击她!
难耐的洗漱终于结束,圣女呼了一口气,有种劫后重生感,起身想要离开,才发现自己放松的太早了。
方才见人叫她洗漱,她就匆匆来了,根本没有带换洗衣物,而她身上的…
睫毛猛颤,趴在浴桶边盯着地上躺着的湿衣服。
显然已经不能穿了。
圣女唇动了动,头抵在抓着浴桶边的手背上,巴巴地瞧着仿佛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的二教头,“能不能给我拿件衣服…”
苏雪抬眸,倒是没说什么,转身去拿了。
圣女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么简单,刚刚被对方惊压下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等人回来后,她的蠢蠢欲动就没了,因为她发现,简单的不过是她自己。
见她迟迟不起身,苏雪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当然是因为穿衣服要起身,起身就代表要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
如果是以前,圣女可能顺势借此勾引了,但现在,面对这个人,尤其是加上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她咬着唇,就觉得有点想要蜷缩起来的羞耻。
苏雪看着她,袅袅水汽已经所剩无几,水温早就在沐浴中冷去,方才嚷嚷着会着凉的人倒是缩在里面不出来了。
眼帘垂下,二教头似乎终于从她的沉默与迟疑中读懂了什么,善解人意地把衣服放在一旁的屏风上。
“我先出来。”
沐浴洗漱事件让从梦境制裁从脱离而出,想要作妖的圣女再次沉寂,乖乖缩在床被中,眨巴着眼盯着靠在不远处的人。
熄了烛火的屋内只有窗边渗透进的月光,看人有点朦胧。
圣女不由又想到了不久之前,手指蜷了蜷,她轻轻颤颤的声音在显得寂静的屋内响起。
“二教头,上榻来睡吧…”
“当然…我、我是没有别的意思的,只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她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想要让你好好休息。”
那边的人影动了动,随着一阵冷香袭来,身边微微下沉,脸颊滑落的发丝被温凉拨开撩在耳背。
“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发生,经历了太多,又或许是两者融合本就耗费心神,圣女在这轻缓的两个字下,身体涌上了连绵的困意。
睫毛颤了颤,最后阖上眼。
平缓的呼吸声在身边响起,苏雪坐了一会,才悄无声息地起身,却不想衣角传来小小的拉力。
借着清浅的月光,可以看着入睡的人儿蜷着手指拉着,仿佛是从轻微的动弹中察觉了什么,睫毛轻抖,似就要睁开眼。
苏雪顿了顿,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廓,“睡吧,我在。”
圣女呓语了什么,在安抚下沉沉睡去。
站了一会,苏雪割去衣角,从打开的窗轻跃而出,在倾泻的月华下向药堂飞去。
药佬坐在柜台前,眉目有些疲惫,发生的太多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见到人总算来了,脸色好了几分,“还知道过来,药都要失效了。”
苏雪低声说了声抱歉,药佬摆手,把药递给她,“一日换三次,服两次,后山那汤池我入了药,丫头你等会赶紧去用了,可别浪费了我那些宝…”
絮絮叨叨了一会,他视线落在一旁,那是暗室的所在地,细听之下,有痛苦的嘶吼从中传出。
“那些人似发病了,一个个痛苦难忍,我又没查出什么,也不知是不是装模作样…”药佬冷笑,“如是真的,那也算是报应,死了倒是便宜他们了…”
握着药瓶,苏雪低应了声,“药佬,我要离开一趟。”
药佬还欲说什么,闻言顿住,胡子颤了颤,张了张嘴,最后只道:“要离开就离开,同我这老头子说什么,又不是没离开过。”
话落,他久久看了眼前明明不到双十,却过分成熟内敛的丫头。
脑海当中还浮现着那个满身是血和伤,被康儿带回来的小丫头。
如今,也在风雨当中,这般大了…
他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沙哑,“忙完了,记得回来看看,怎么说,魔教也算是你一个家。”
烛火下,这位年迈的老人似红了眼,“都在这里,你只要回来就能看到。”
苏雪睫毛颤动,“好。”
…
夜风稍冷,如月清华。
归谷之处,崭新的石碑多了数十个。
一阵风吹过,似乎传来了谁嬉笑打闹声。
“二教头呀,今日怎么怪怪的,苦着张脸,可不像你啊…”
眼前仿佛有人勾肩搭背,满是惊奇和不赞同。
“你这样我们怪害怕的,做人啊,还是逍遥自在得好,老是为了什么烦恼,那活着多没意思啊…”
苏雪在这待了许久,屈伸一一拜过,最后离开。
后山的汤池缭绕着热气,名贵罕见的药材入了池,四溢着药香,随着一阵涟漪起,朦胧中有道身影半浸在其中,病态雪白的肌肤上,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痕,盘旋在上,如玉上瑕疵。
…
感觉到身下的颠簸,圣女嘟囔着,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入眼的场景在不断往后退,偶尔有鸟雀从身边飞过。
是有人带着她在树梢上疾驰。
圈住人的脖颈,埋在颈窝蹭了蹭,闻了闻,圣女才满足地眯了眯眼,迟钝地问:“这是要去哪里。”
苏雪把人往上颠了颠,“武林盟。”
圣女眨了眨眼,下巴抵着她的颈窝,软软地哦了一声,没有问为什么要去那。
反正这个人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去什么地方都一样,只要不要把她落下了。
在回武林盟之前,苏雪率先去了邬阳镇。
刚入院,身前就冲出一个小炮仗,抱着她的腿,仰着头,乌溜溜的眼睛瞧着她,带着欣喜,“大人,你回来了!”
苏雪微蹲身,把身后的人儿放下,冷香温玉在怀,圣女有些不情不愿,不过还是跳下了地,她蹲下身,盯着这个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眨巴着眼,抱着大人的手动都没动一下,倒是脆生生地叫声了姐姐。
眯着盯着人看了一会,圣女轻哼了声,最后还是把那点小情绪压下去了。
似乎有所预料,一群小孩如以往一般把人围住,透着纯粹的欢喜。
赶来的冬箐扶着圆柱缓了缓,这些日子提起的心才放下,打量着人,她扬起惯有的笑,“大人可算回来了,如若再过多时日,我怕是要被这些小萝卜头折腾死了…”
苏雪依次摸了摸她们的头,被拉着用了早膳,才同冬箐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冬箐看了看她眉心的花,似有若无地瞥了一样因为人被抢了,戳着碗有点生闷气的人,“那行啊,我收拾收拾,就带着孩子们过去。”
话语落下,她就招呼着一群小萝卜往后院去,“小祖宗们,今儿个可别黏了,往后有的是机会。”
等离开了隐蔽的府邸,苏雪明显感觉到身后人幽幽的情绪,侧眸看了一眼窝在肩膀上嘟着嘴的女孩,她落在街上。
虽然因为天降飞人有些惊到,不过过往的人群只是好奇地瞄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出众的外貌,观察了一会见没什么危险倒是没有引起大波动。
卖糖皮果的小贩看着她俩,有点怔愣,眼中掠过惊艳,见她递来的铜板,笑眯眯地从草靶子上取了两串,“小姑娘拿好了,刚做的,可甜了…”
苏雪顿了顿,刚欲再取钱,小贩就摆手,“不用不用,今儿天气好。”
说完就吆喝着往人群走去,圣女盯着糖葫芦,意有所指,“二教头,这个不是三十两吗?”
苏雪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嗯,不是。”
才反应过来话语里面的漏洞,圣女哼唧着咬了一口,倒是没有在这抓着不放,闷闷的心情在甜滋滋安抚下好了很多。
苏雪刚要带着人离开,人群传来一阵响动。
“诶,真好,听说这附近盘踞的人口贩子被镇上的官抓了…”
“那真的天大的好事,这些个黑心肝的人可算被抓住了,以后不用提心吊胆,怕娃儿哪天就落到他们手上了…”
“可不是吗…”
人来人往,擦肩而过的人,眉眼间的阴霾愁苦消散不少,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
不知不觉,苏雪带着人来到了姻缘树。
清风拂过,枝叶晃动,桃木相撞的脆响听起来有些安逸。
枝头的桃木应向相撞,圣女转眼就看见了当初挂上的桃木牌,似乎是经历了风雨,本就磕碜的桃木有些湿旧,上面一笔一划写下的字却清晰可见。
圣女不自觉跟着念:“苏…雪…”
她在唇齿件默默流转了几遍,眉眼含笑,“还不错嘛。”
与她一样,苏雪这次没有刻意避开,视线落在上面。
想和她一直在一起音
愿与卿执手,游览世间景影
甜滋滋地念完,圣女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写的桃木愿望后,耳朵窜上热意,抬手直接遮住身前人的眼睛。
凶巴巴地说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苏雪没有去拿开,任由着她遮,该看的都该看,只道:“圣女落款的名讳,字迹似乎有点太过相同。”
圣女闻言,手颤了颤,那是当然,因为是后面补上的,心头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当初圣女曾经说过,与我交换名讳…”
圣女猛地打断,“那不是没交换嘛!”
她绝对不会承认当初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失去了记忆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融和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名字。
是音。
圣女小心瞟了一眼,见二教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松了口气。
苏雪抬手,扯下她的手,柔柔的暖光在眼前乍现,她掀眸望了一会,低声道:“喜欢这个名讳吗?”
圣女睫毛猛颤,唇瓣翕动。
历代圣女共同的名讳,音,如若分裂,化作影。
音影。
阴影。
苏雪看了她一眼,“那加个字如何?”
她伸手,在有点迷茫的人儿手心上写上一个字。
日召昭
圣女愣愣地看着。
耳边传来低缓清淡。
“是光。”
树下的人打着瞌睡,朦朦胧胧间看到树上落下两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拿着笔的手搓了搓眼睛,习惯性地说着,“诶,客官,我们这的姻缘树可灵验了,虽说不是灯会佳节,挂上月老也会实现…”
背对他的人转过身,他话猛地一顿,定神看了看,拍了下脑,“原是你们呀,这是回来看看桃木是不是安好吗?”
圣女还在想事情,没有理会。
苏雪侧头微微颔首。
小贩看了看她,直面看到还真的不得了,当初带了个面具,还真瞧不出下面是这颜色。
他吸了口气,瞟了眼桃木,有点心虚,从桌案上拿了两块,“可是挂着的出事了,要不我送你新的…”
圣女回神就听到这句话,见人直勾勾地盯着身边人看,消融的眉眼都沉了几分,挡着身边毫无所见的人,扯下额上的蓝宝石拍在桌案。
“不用你送,我的人,我会买!”
小贩呆滞,看着人匆匆离开,也不知是被她这说辞震到了,还是桌案上多出的闪着熠辉的宝石震到了。
讨厌鬼在宿主带人回武林盟的路途有点沉默,其中准确的说,自从和宿主确认了任务失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
它思考了一会,还是选择直接问:宿主,为什么要给目标取名?
听到脑海中疑惑不解,苏雪顿了顿:没有为什么。
可能是,那一瞬间,有光入了眼。
苏雪回到武林盟,惹来许多人红了眼。
苏家人对于她带回来的女孩没有多过问,多多少少看出了什么,苏秋泽视线扫过,脑海想起了昔日在邬阳镇郊外林中听到的话。
不用过多的寒暄,离散的亲人温情并没有减少,苏雪把身后有些犯困的圣女安置在以往的房间当中。
有过灵力温养,破碎的善与恶,两者融合终究还会有后遗症。
屋里的摆设,一如当初,似乎什么都没变过。
把人轻放在床上,从院子离开,苏雪来到了另外一个院落,里面是扬县山脉来武林盟做客的昙月一族。
山脉的惨烈始终存在,并不适合人待在其中。
苏雪看着院落中,眉眼虽然忧愁,却不再绝望的男男女女,漆黑如墨的眸子有点空茫,她敛下眸。
过去的伤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但,最起码,如今种下了一颗种子,在未来,有了希望与新生。
天光破除了笼罩在世界的阴霾。
这个一开始由一己私欲构建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欲望至上,随处可见的欲望,习以为常的恶念,一圈圈笼罩,演化出种种悲剧。
如今,破开阴霾后,欲望世界变作一个很普通,但正常的世界。
可以不用躲躲藏藏,不用遮遮掩掩,不用担心包裹的严严实实,依旧被人拖入深渊…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苏雪转眸,发现漂亮的女人盯着她瞧,梨涡浅笑。
她歪着头,眉眼温柔懵懂,“你为什么要苦着张脸啊,怎么不笑笑,你很漂亮,笑起来肯定很好看的。”
苏雪抿唇,“我…”
上任圣女盯着她瞧,小声自言自语了一会,扬起粲然的笑,“没有小姑娘不爱笑的…”
“你说对吗?小影…”
“嗯…我的姑娘很爱笑…”
看着她蹦蹦跳跳,往里面跑的背影,苏雪缄默不言,轻轻拉住她,上任圣女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蓝眸像万里无云天空,剔透清澈。
“你看起来很难过?为什么?”
上任圣女有点迷茫,“不要难过,就像我,只要有小影陪着我,在我的身边,我就不难过了…”
她不知道眼前人为什么难过,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摸了摸她的头,“好啦好啦,不要难过了。”
“圣女!”小妤喘着气跑出来,没想到一不留神人就不见了,吓了一大跳。
上任圣女回头,“小妤,不要跑那么快。”
苏雪静静看着她们离开。
讨厌鬼:宿主,你已经尽力了。
肩膀被人靠着,有些困倦的人儿睡眼朦胧地看着她。
“找到你了…”
她依恋地蹭了蹭,沉沉睡去。
…
圣女感觉最近她的二教头有点忙,忙在哪,大概是总是见不到人影,周围的人似乎都很忙碌,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坐在回廊栏台揪着花,圣女有些闷闷不乐,身边突然传来清润的声音,“我养的花都要被姑娘糟蹋完了。”
圣女抬了抬眼皮,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目光落在同她家二教头相似的花印上面。
苏秋泽被这视线看的眉微蹙,转念想到眼前人是姐姐亲近的人,才逐渐平复了不适,他侧头掩了掩。
圣女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护着…”
苏秋泽微顿,“姑娘平日也是同姐姐这般?”
圣女想到某个人不让摸的场景,瞥了他一眼,有些警惕,“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奇怪的…”
她揪着花,若有所思,“难道花印真的有古怪,不能摸不能碰?”
苏秋泽脸色有点诡异,看了她一眼,没再心疼自己种的花,匆匆走了。
圣女心头愈发奇怪了,等晚上终于逮到二教头,她这次倒是没问去了哪里,而是专注地盯着花印,手蠢蠢欲动,只不过又被制止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制止,圣女眯着眼,“你们…这里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
眉目如画的二教头垂眸看她,“你会知道的。”
圣女摸不着头脑,直到她一大早被人围着精心打扮,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红,满天的敲锣打鼓声中,手牵到了一截红绸。
红绸另外一端传来拉力。
心头跳动,隐隐约约察觉什么。
在热烈似火的红盖头下,她窥到了一只手。
修长分明,病态白皙。
胸下有什么跳动,圣女有点紧张与不知所措,在一次行礼时,那只手碰了碰她的手背,莫名有种安抚的味道。
在一阵繁琐的起起拜拜中,那只手消失在目光中,还不及去抓,圣女来到了熟悉的房间里。
耳边有人说着什么,不过圣女听不清,只知道过了一小会,所有的人声消失在屋中,只余红烛霹雳吧啦的细响。
到了现在,她才有时间思考。
放在腿上的手交缠蜷起。
是…成婚啊。
原来,这段时间,对方是在置办…
她和她的婚事。
圣女眨了眨眼,小脸有点发热。
耳边突然传来嘎吱声,是有人推开了房门。
圣女小喉微微起伏,心跳如鼓,“二、二教头吗?”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清淡低缓,似一抹清清凉凉的风,此刻却让她整个人烧起来。
眼前的红入了白,有人掀开了她的盖头。
她颤着睫毛,寻着人看去,眼前的人换下了一成不变的墨衣,一袭红衣灼灼生辉。
再往上,熟悉的脸庞拢在了绣着金线的盖头下。
她坐下身,带起她的手。轻声道:“来,掀开。”
圣女眼眸颤了颤,伸出的手有些抖,指尖微动,红盖头落下。
往日清冷如雪的容颜染上了胭脂,看起来愈发动人心弦。
二教头掀帘,看着眼前有点呆愣的新婚夫人,牵起她的手站起身,走向摆放吉利彩头的桌案,端起合衾酒。
引着人儿,交臂饮下。
酒香含在唇齿间,圣女蓝眸变得水润润的,她有点迷醉,一步一步乖乖跟着眼前人来到床榻边,眼眸随着人转。
等人坐下,她昳丽秾艳的眉眼漾着纯纯的笑,勾着眼前人的脖颈,整个人坐在她身上,抬起腰肢,润着色的唇哼哼唧唧蹭着人的肌肤。
“雪…雪…我好欢喜…”
二教头扶着她的腰肢,怕她乱动掉下去,由着她把湿温印在颈上,嘴角…
圣女染上了醉意,瞧着眼前人,像是润上了粉色,让她想要指染,想要扑倒。
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了。
不过她似乎力气很小,只能圈着二教头的脖颈,发鬓边渗出潺潺香汗还是没能把她推到。
眼尾泛起红,圣女恼恼地在眼前晃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牙齿磨着溢着凉的软肉,反反复复摩擦了一会,还是舍不得,舌尖软软地舔着。
她的蓝眸潋滟着春水,勾勾缠缠地与投来的视线相对,映着满目雪色中的艳色。
“雪雪…好白呀…我要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那么白…”
她指尖润着粉,勾着盘扣,偶尔碰触到软肌会如含羞草般蜷起,续而越发急躁地扯着衣襟。
二教头不得不一步步引着她解开,透着细心与安抚,不知不觉,如火的嫁衣落在了地上。
竟然先落下的是另外一件嫁衣。
二教头看着缩在怀里,娇娇软软轻唤她名字,始终解不开有点小委屈,按耐不住急躁的漂亮女孩。
指腹擦过凝脂般,冒着股股热意,蔓上粉色的肌肤,顺着优美的线条徐徐向下。
“雪雪…雪雪…”
腰间传来阵阵连绵的酥麻,迷蒙地睁着蓝眸,眼尾透着娇媚,圣女软下腰肢,手臂用力,拉着人垂首,仰头迎上。
唇齿相触,融化在柔暖。
她的眸中映着人,清冷的人染上了世俗的欲。
圈着脖颈的手渐渐失了力,圣女睫毛轻颤,喉间溢出抑制不住的低吟。
呼吸间满是与冷香交织的甜,
有潺潺的水滴落,晕在红艳的锦被上,褶皱随着人儿小腿不经意紧绷的动作增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1201:00:442021091304:5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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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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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第六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