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讨厌鬼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苏雪示意鹰雕回去休息,跃下屋檐。
【有时候,动物比人类更敏锐,】
讨厌鬼满头问号:【是它发现了什么吗?】
【刚刚屋檐上有人,小雕没有任何发出警示,代表它对来人的气息不作防备。】
讨厌鬼对此感到诧异,不过因为注意力都用来观察目标了,所以并没有察觉什么,挠着头:【那会是什么人,话说正经人谁会三更半夜待在别人的屋顶,难道是什么特殊癖好?】
说完,讨厌鬼猛地咳了咳:【当然,正经人为了工作也会待在别人屋檐,毕竟是值得尊重的打工人。】
并不在乎讨厌鬼话语中的意思,苏雪脑海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联想到某些事情,敛眸下:【还需要再看看。】
看了一眼缩在床角,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圣女,苏雪把瓦罐放在桌上,打开乘温。
氤氲的热气冒腾,药味在屋内四散。
沉溺在各种情绪当中,根本没有发现想着的人已经去而复返的圣女,闻到浓郁的苦味,恍然回神,可算注意到了房内的变化。
她猛地抬头,直直望向那边站着的人,咬唇的贝齿深陷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受惊,水润眸子躲躲闪闪的。
仿佛弱小动物对于大型肉食动物感到的天然恐惧。
以至于苏雪端着温度适中的药过去的时候,那边的漂亮女孩颤着睫毛想要后退。
但可惜的是,她本就缩在床角,退无可退。
圣女指尖焦躁不安地蹂.躏着薄纱,眼看人越来越靠近,心尖一颤,鼓着气厉声叫停人,“喂,你、你等等,不要靠近我!”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二把手步履不停,径直向她走来。
袭来的冷香,置若罔闻一意孤行的态度,简直跟纠缠困扰她的梦境中,抓着她执意要作画的二把手一模一样。
一时间让圣女分不清眼前的是虚幻的梦还是真实。
最终,二把手站在床边。
俩人相隔的距离四尺不到,一股刺麻感陡然窜上后颈,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再次面对这人,圣女总感觉弱气了几分。
她微咽口水,脱口而出:“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的话所含的意思是什么,在旁人看来,就是她病糊涂了。
苏雪视线落在女孩布满红霜的脸上,伸出手,在她涌现各种情绪的目光下,平淡道:“圣女,该喝药了。”
瓷碗中褐色的液体荡起圈圈涟漪,苦涩难闻的味道占据了这片空间。
“什么药。”一股药味让圣女直皱眉,她警惕地盯着,研究着这东西是对方的什么新花样。
难不成是什么能够让她难堪的药?
脑中合时宜地冒出她无力抓挠着桌面的画面,圣女咬着唇,盯着药碗的眸子愈发警惕。
只是被湿漉漉的水光覆盖,看起来不像是抗拒,反倒像是在怯生生地发出邀请。
“治风寒。”
见人久久未动,苏雪俯身,在漂亮女孩紧绷着身躯,往后缩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捧住碗壁。
“温度正好,圣女不必担心。”
圣女睫毛一颤一颤,粘染着点点水光,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手背上的温凉上,被人带着喝了好几口之后还无知无觉。
直到碗快见底了,唇齿溢满了苦涩,圣女才后知后觉地回神,短暂地忘却了各种理不清的情绪,怒瞪了眼前人一眼,“我为什么要喝风寒药,我又没染病!”
苏雪:“那为何圣女满脸通红,全身发热,汗流不止。”
这句话可问到痛处了,圣女噎了噎,真相如何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在眼前人古井无波,却莫名透着一股有病就要喝药的视线下,她咬着牙,眼眸冒着火,一股气把剩下的药喝完了。
“你说的对,我的确染了风寒。”
把空碗攥的紧紧的,可谓咬牙切齿。
苏雪点了点头,取回空碗,转身离开。
圣女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不到一会,人去而复返,不仅如此,原本空去的药碗重新盛满了褐色的液体。
“圣女情况严重,还需多喝些药。”
苏雪把带过来的瓦罐放在床边。
视线从药碗移到那圆润润,冒着苦气的瓦罐上,圣女僵了僵,身上的温度如愿褪去了。
她现在格外希望眼前的一切是梦。
…
驱寒药的效果极好,圣女蒙头睡了一晚之后,精神出奇的好,表现于,在院园散步的时候,还时不时瞪着某个献上良药的人。
苏雪对此无动于衷,倒是迎面走来的冬箐多看了几眼,以为是小姑娘家家闹了什么别扭,不过她向来不会管对方的私事。
“大人,今个儿有事吗?”见苏雪摇头,冬箐挑眼轻笑,“那不如陪孩子们玩玩,自从大人回来,她们一个个眼巴巴跟什么似的。”
眼下本就无事,苏雪颔首,转眸看向身边的女孩,还没说什么,冬箐再次开口:“这位姑娘也一起吧,人多热闹。”
圣女撇过头,神情有些不自然,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到了西园,还未靠近,一群孩童清脆的玩闹声就随风传来。
“高点,再高点!”
“小莜姐姐,我也要玩…”
“那来追我,追到就给你玩。”
“小莜姐姐你耍赖!”
天空飞着一只纸鸢,在孩童地牵引下飞得越来越高,圣女新奇地看着。
小莜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来人,眼眸亮了亮,把线轴扔给追着跑望眼欲穿的小男孩,快步跑过去迎,“大人!”
高兴没有持续很久,她灿烂的笑容在看见苏雪身边的圣女时,淡了几分,眼中浮现细碎的惊恐,小声地叫了声姐姐。
不仅仅是她,闻声赶来的小孩们胆怯地缩在她的身后,瞄着大人不敢靠近,显然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冬箐上前,“杵着干什么,不是心心念念大人吗?人来了倒是一个个成了木头,你们这些小鬼真难伺候。”
小孩们怯生生,“可是…”
欢声笑语在她到来后消失,明显不欢迎的态度,圣女抿唇,看了她们一眼,自然知道为什么,转身想要离开,手腕却被拉住。
她凶巴巴地瞪着身边人,“干什么?”
苏雪垂眸:“不玩吗?”
圣女想也不想地拒绝,“我累了,我要回房间,要玩你自己去玩…!?”
话音未落,只听到一声“嗯”,腕上传来一阵拉力,人被带着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
一群小萝卜头不禁好奇探出头瞧着,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她们在玩什么。
圣女羞恼,一手扯着锁着她手腕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苏雪回眸看了她一眼,“带你去玩。”
说完,她低声招呼着孩子们,“来。”
小莜犹豫不决,身后的孩子倏地缩回脑袋。
顶着明媚的日头,冬箐捻着绢帕擦拭额角,“一个个怕什么,那漂亮纸鸢就是姐姐送给你们的礼物,她不是不喜欢你们,快去玩吧。”
似乎是察觉到没有危险,加上大人的诱惑,小孩们一个个也不再顾及,献宝般把纸鸢递给苏雪,“大人,您来放!”
苏雪接过,转着线轴,纸鸢徐徐飞起。
扣着她的手就像是镣铐,圣女始终挣脱不开,气得想直接抓起来咬一口,以防自己被气死,她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比方说刚才那能够被人控制的飞鸟,她视线落在身边人操控的木柄上,靠得近了,才发现这飞鸟是由一根不易看见的细线带着。
“要试试吗?”
耳边传来淡淡询问的声音,圣女猛眨了下眼,唇瓣微动,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手心多了一个光滑的物什。
桎梏她手腕上的手,变化了位置,覆在她的手背上,引着她开始操控那只奇怪的飞鸟。
“想要不说要,可不像圣女。”
被人自身后虚虚拢着,冷香密裹环绕,圣女睫毛不断地颤着,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小声嘟囔:“喂,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苏雪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带着她熟悉了一下操作,说:“圣女,不看看吗?”
握着线轴,圣女别别扭扭地抬头,“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眸光微微闪烁。
蔚蓝的天空,一只漂亮的纸鸢高高悬飞着,随着她动作,扶摇直上,在天空下肆意翱翔。
不知不觉间,连身后的人撤离开都没发现。
直到旁边突然传来轻快的稚声,“姐姐,能不能再放高点。”
圣女晃然回神,垂头就见原本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孩子们站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小手比划着,“就一点。”
孩子们的心思其实很单纯,看着和大人一起陪她们玩耍的漂亮姐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心里的疙瘩一个个消失。
被一双双清澈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圣女有些不自在,下意识顺着她们的话放高了一点。
孩子们眉眼弯弯。
“姐姐再高一点嘛!”
“跑起来更好玩,纸鸢也会跟着跑起来!”
耳边是一阵欢声笑语,圣女无措地想要寻求帮助,回头却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人失去了踪迹。
她心里一紧,慌忙环视了一圈,就见那人此刻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能够感觉到的依旧是平静无声。
然而隔着大老远的距离,莫名地安抚好了她的情绪。
听着童声稚语,圣女轻咳了咳,“看在你们这么想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做到你们的请求,别太过分。”
冬箐瞧着那群小萝卜头围着的女孩,笑道:“不愧是大人。”
顿了顿,她侧眸,“大人是要离开了吗?”
目光注视了那方,苏雪颔首。
出行的目的完成了,加上圣女身上的特殊性,回到魔教远比在外面安全。
冬箐早有预料,也并没有挽留,只道:“邬阳镇今晚有个灯会,大人你不若带那姑娘去瞧瞧,我估摸着,她会喜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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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