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人转身,圣女缓缓拉下肩膀处的薄纱,亮堂的烛火中,露出精致优美的肩颈线条。
红艳的薄纱藏着凝脂雪白,半遮半覆在肘弯,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寸寸柔腻,格外地吸睛,她微靠在木桶上,微翘起的眼尾带着魅惑。
“我有点睡不着了…”
那似纯似欲的目光径直落在静静看来人的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引诱。
“不过来嘛?”
圣女软糯着嗓音,莹润的指尖轻轻勾着。
“你真的不过来…帮帮人家嘛?”
…
府宅另外一边。
刚把一群嚷嚷着找大人玩的小萝卜头赶去睡的,冬箐走在小道上,仿佛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东面居住处。
样貌绝美的异族人,操控人心的摄魂术…
短时间内就从“睡美人”中脱身,显而易见免疫的药性…
迎着淡淡的月光,冬箐处于昏暗下的神情有些晦涩不明。
“是那个地方出来的吗…”
恍惚间,周遭的安稳化作一片片血光,癫狂的嘶吼声和哭嚎声搅合在一起。
眼前光怪陆离,使人头晕目眩。
夜风拂过冬箐额前的碎发,她回过神,抬指别在耳后,叹息了一声,“大人诶,哪儿找的人啊…”
她弹了弹锦帕,款步走向书房,风中似有若无地传出低喃。
“眼下的平静,要乱咯…”
…
觉察掌心下的肌肤松软,苏雪收回手,露出原是雪白的肩颈冒着深红印子,不久之前还在叫唤的圣女此刻静静趴在木桶边,续而是轻浅的呼吸声。
热水氤氲着袅袅轻烟,面若桃李的女孩侧着脸枕在小臂上,软肉硌着实硬的桶边,烙印出点点薄红。
苏雪顿了顿,蹲下身,稍显安静的房间内,淅淅沥沥落下水声响起,泡在水中身无寸缕的女孩靠在浴桶旁边的人怀里。
墨色的衣衫濡上湿气,苏雪取过一旁的软帕,把肌肤上的水泽擦净,抱着人放在了床榻上。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说睡不着的人,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睡着了,还是整理好一切,给人盖上了被子打算离开。
薄被边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打断了她离开的动作,口中发出喷气声,不时溢出吱吱吱的叫声。
看了一眼安然睡去的女孩,苏雪提起兔子放在地上。
瞬间,它蹦着腿躲到角落去了。
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这边,似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讨厌鬼眼尖地发现,对方屁股上有一个地方白里透红,瞬间懂了。
这再不跑,可能失去的不仅仅只有屁股上的毛了。
做完这些,苏雪没有在房间里停留,吹了声口哨,夜幕骤然窜下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眨眼睛就落在她面前。
威武漂亮的鹰雕扇动着翅膀,受伤的地方已经全然康复。
苏雪看着它,“小雕,麻烦你了。”
鹰雕发出嘹亮的鸣叫,刚要落在屋檐,突然闪身,再次回到就要离开的苏雪眼前,脚爪上桎梏着一只浅灰色的小鸟。
正是昔日百晓生给她传递信息时用的鸟,与当初还会落在她手上闲适梳理羽毛不同,此刻发出一阵阵只觉惊恐急切的脆响。
在苏雪命鹰雕放开后还是没停下,似乎在传达着什么。
脑中不自觉浮现,对方苦着张脸说这单不好做的模样,苏雪眸色一沉。
终于知道那些人在邬阳镇落脚的地方了。
察觉到主人的情绪波动,盯着小鸟瞧的鹰雕清鸣着,翅膀震荡间带起股股气流。
“你留在这。”
制止了欲跟随在侧的小雕,苏雪向偏僻郊外奔去,没多久,原本该留在府宅中的小鸟疯狂扇动着翅膀跟在身边。
苏雪手指动了动,目光一瞬间撞在黑溜溜眼睛上,现在闪烁着细碎的光。
最终没有没有阻止。
她早该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人来邬镇的目的,本来就是寻找隐藏在深处的百晓生。
很快,她到了白天来过的院落。
白日里还满是岁月安好气息的院子,如今静悄悄一片,连虫鸟鸣都无。
屋里并未点灯,寂静的只有徐徐风声。
苏雪进去之后,只见满屋子的杂乱,刀剑所到的痕迹把颗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击碎在地,所幸并没有看见血迹。
落后一步的小鸟胸脯剧烈起伏,在她的肩膀上左右跳了几下,向一个方向飞去。
飞出一段距离后再次回身绕着她飞几圈。
苏雪敛眉,抬手安抚了一下小鸟,在它再次飞出的时候,提气追上。
房中的一切都预示着百晓生已经陷入了危险当中,唯一庆幸的是,百晓生虽武不行,但轻功了得,世间少有人能及。
察觉到异样率先避开前来的袭击,意味着短时间内至少不会出事。
只不过她现在不知道身处何地,眼下没有目的地寻找只是浪费时间的徒劳。
她看了一眼因为超出以往速度,有些晃荡但竭力往前飞的小鸟,敛下眉眼。
百晓生从小精心养出的情报鸟。
知人言,懂人意,小而灵敏,更甚至对气味敏锐,只要是指定了目标,没有它找不到的人。
小鸟追寻着主人残余的气味,飞出了邬阳镇,不一会来到了一片在夜色下显得阴冷的树林。
从中传来几声粗野狂傲的男音,其中有熟悉的声音稍显微弱的插科打诨。
小鸟听到主人的声音,托着疲惫的身躯就要过去,被身边人轻手笼住,它挣扎着想要出来。
苏雪手指抵在狰狞面具的嘴上,小鸟撇着头看了一会,安静了下来,只于剧烈的心跳声从起伏的胸脯传达到苏雪手上。
安抚好小鸟,苏雪悄无声息地落在靠近几人的绿叶浓郁树枝间。
…
树林中,由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为首,另外其他八人把百晓生团团困在其中,神情中无不带着血色。
“你就是江湖上称无所不知的百那个什么生?”
百晓生靠着树坐在地上,捂住被击中的膝盖,指缝间不断溢出红色液体,倒吸着凉气。
见这阵势吓得惊慌失色,刷白着一张脸。
“不是,各位好汉,我可不是百那个什么生,人我都不认识,我就一过路的普通人!”
凶恶男人闻言挑起眉骨,“不是,普通人?”
百晓生疯狂点头。
凶恶男人冷笑,“不是你跑什么,逃到这里,我们兄弟几个才逮住你,也算你有能耐。”
百晓生满脸茫然无辜,“家都给你们拆了,你们还一副要把我杀了的样子追着我,我当然要跑啊,不跑不是傻子吗?”
他指了指受伤不轻的膝盖,“看,话都还没说,你们就把我打成这样了,我不跑岂不是命丧当场了。”
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但是,他们齐齐扬起冷笑,在百晓生不明所以的目光下。
其中一个男人似好脾气般,“百晓生,你就别装了,在我们面前,没有价值的人只会死得更快。”
另外一个男人接声,“你要是乖乖听话,或许我们心情好了,还会放过你。”
闻言,百晓生神情未变,放在身侧的手却在缓缓收紧,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眼前人,知道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满心苦涩,自诩黄雀的人,这次居然遇到了伪装成螳螂做诱饵的老鹰,怕是要被吃的渣子都不剩。
唯一让他觉得好受点的,就是他没有把小黎放在笼子里。
数个男人逼近,百晓生额间溢出冷汗,往后贴紧树皮,非常诚挚地劝道:“不是,兄弟,有话好好说,我们万事好商量啊,能动口就不要动手,这多伤和气啊。”
男人们看向领头,似乎等待着指令。
凶恶男人觉得有点道理,抬了抬下巴,压低声音,“动作麻利点,问出话就杀了。”
耳聪目明的百晓生:“……”
男人们得了指令,也不再拖拉,确认了人没有逃离的可能之后,一个面善的男人笑眯眯开口:“没想到江湖上,传的玄乎其乎的百晓生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兄弟,可真是后生可畏。”
听着前一秒还说着怎么解决他的人,此刻和蔼可亲套着近乎,百晓生干笑,“都是虚言虚言,你们懂的,人传人,三人成虎也就成这样了,实在当不得真…”
笑得和蔼可亲的男人笑意未变,只是抬起手按在他受伤的膝盖,覆盖尖锐甲面的手指戳着裂开的伤口。
他听着骤然响起的痛呼反而流露出享受。
“小兄弟啊,这人呢,还是实诚着点好,乖乖告诉我,这个,是谁给你的?”
百晓生惨白着张脸,视线扫过,原本被他压在箱底,决定永不取出的宝玉出现在男人手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被咸涩汗水刺红的眼微阖。
世人最向往的欲望根源,让他们像闻到腥臭的恶鬼,忘记携带的危险,不顾一切地争夺沉沦。
最终,把善与恶的选择权交给对方。
眼看流传下来的事情又要上演在安稳不到几年的江湖,他惨然一笑。
面对这人的逼问,他抖着失血色的唇,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也知道,每天跟我买消息的人那么多,我哪记得清啊——!”
面善男人笑着,似乎没有把手指直接插进肉里,听着惨叫声,还慢条斯理地搅弄着。
百晓生眼前直发黑。
看着他的模样,男人好心劝道:“有职业操守是好事,不过也要看清形势,百晓生,你能明白吗?”
对面他的劝言,百晓生垂着头,喘着难以忍受痛苦而产生的粗气,“我只知道的是个人,其他都不知道。”
见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凶恶男人也不再坐壁观望,抽出系在腰间的流星锤,直接砸向他所在的树。
面善男人闻声疾速闪开,阴沉一闪而过,却也没有说什么。
本就痛到麻木的百晓生可没那么好运,费力避开,流星锤也落在胳膊外侧的肉上,咬着牙,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
凶恶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惨样,开怀大笑,才沉着脸粗野狂傲道:“小子,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就行了,何必受这些皮肉之苦,不过如果你想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百晓生眼前发黑,冷汗直流,“这就是我知道的。”
见人还是冥顽不灵,男人缓缓拔出流星锤,勾起残忍的笑容,“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四下几人神情不一,然而眼底却带着兴致,很乐意观看一场表演,亦而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叶动了动,似乎有东西落在了上面。
随着流星锤破开风,几人兴奋不已的目光下,一道身影闪过,原本该落到百晓生膝盖上的流星锤被人击飞出去。
男人只觉虎口一震,身前风被划破,有什么着势不可挡之势向他胸口刺来,粗壮身躯反应灵敏地退开数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50 章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