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儿略一思索,问:“请帖找到的事还有谁知道?”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吴妈,这件事没人知道。”
“很好。”禾苗儿叮嘱道,“就当请帖没找到,你们吃过早饭继续找,看看绿荷什么反应。”
红莲不明白,但她听禾苗儿的。
临走的时候,禾苗儿又交代了一番。正说着话,谢衡从屋里出来。
天气越发暖和,谢衡换上新做的春衣长衫,白色的里衣淡青的外袍,清雅贵气。
本来禾苗儿还嫌这套衣服太书生气了,没想到谢衡穿起来丝毫不显得娇弱,反而将原来的粗犷解了去,正是个英姿俊朗的富家公子哥儿。
禾苗儿把请帖给他看,并告诉他红莲的异常。
谢衡反复瞧了瞧:“是龚县令的夫人,要在三月初二办一场赏春的晚宴。”
“就这?”禾苗儿就不懂了,就这么点事至于让绿荷这么折腾?
谢衡又说了:“宴会要夫妻同去,而且要穿着得体漂亮。”
这也没什么啊!
禾苗儿拿出自己新做的衣裳:“到时候就穿这件长裙,我还没穿过这么好看的长裙呢。”
“怕是不行,请帖上说为了切合春赏,最好穿着带花的衣裳,颜色娇艳的也行,你这件素了点。”谢衡看了看,“你得赶紧做出一身衣服才行。”
“不就是吃顿饭,还搞得这么麻烦。”禾苗儿有点不想去了。
“像这样的场合,不只是吃顿饭这么简单,要求夫妻同去,那就是说龚县令也会出席。”虽然这么说,谢衡也没放在心上,
“没有明艳的衣裳就穿这件素的,他们也不能因为一件衣裳就把你怎么着,或者我一个人过去走走过场,毕竟这是县令头一次邀请我们,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么一说,禾苗儿还是觉得应该去,掐着手指算了算:“还有五天时间,怕是来不及做新衣服了吧。”
之前做新衣服的时候裁缝说了,做一件衣裳最快也要六七天,冬衣需要的时间更长。
她忽然一愣,瞬间明白绿荷藏请帖的用意。
“是啊,这么说来就怪龚夫人了,明明需要新做衣服就该早些通知我们。”谢衡宽慰道,“到时候龚夫人要是说话,咱们就拿这个堵她的嘴。”
“那可不行,龚夫人邀请,去的人肯定都是黑水镇有头有脸的人,我可不能给你丢人。”禾苗儿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第二日下了一场雨,雨过天晴,天气越发暖和,院子里许多花都开了,桃花娇艳,迎春生机勃勃,石竹浓烈,姹紫嫣红,好看极了。
以前日日为肚子奔波,从来都不知道春天这么美。
禾苗儿每天带着吴蕊上街,胭脂水粉买了不少,还一人买了一套簪花,跟人学了新发髻样式。
两人回来就在院子里瞎鼓捣,一会儿画眉一会儿抹口脂,一开始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逗得禾老太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练熟了手后,画的妆容就好很多了。
绿荷日日瞧着禾苗儿的动静,一开始还担心请帖没了会怪罪到她头上,见她没反应渐渐放下心来。
不过太平静了也容易让人心虚,更何况要是谢衡不去参加春赏宴,自己岂不是白忙活这一场。
思来想去,她来到大门口,谢衡日日要出去巡视铺子生意,傍晚就回。
没等来谢衡,先来了宋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