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气的大骂:“反了教了,反了教了,儿媳妇打婆婆,没有天理了!”
“杀我的兔子,我打的就是你!”
禾苗儿正在气头上,眼冒寒光,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赵氏瞧着她的架势,杀了自己都有可能,登时胆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丫头变得这般凶恶,让她害怕。
谢衡稳住禾苗儿,又问赵氏:“娘,这两只野兔是留着卖钱的,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吃?”
这几天他多次劝说赵氏别动野兔,赵氏也口口声声的答应了,不会突然又杀了野兔。而且自己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跟她说了会带吃食回来,她要杀也不会赶在今天杀。
这里面定有因有。
其实赵氏杀完野兔就后悔了,谢衡对她如何她心里有数,何况她以后还指望着谢衡,不想因为一只野兔惹他不痛快。
可是···
好一会,在谢衡的追问,以及禾苗儿刀人一般的眼神中,她才支支吾吾的说:“都是王彩云,我在家好好躺着,她过来说这说那的,我听了她的话,稀里糊涂就把野兔杀了···”
“行,我们去找王彩云!”禾苗儿拉着赵氏要去王家。
“我不去!”赵氏害怕得后退,“你去了说什么···”
禾苗儿真不知说她什么好,胆小没脑子,还让别人三言两语就挑唆了。
火气上头,她不去,那自己去!
“你回来!”
谢衡一把拉住禾苗儿。
“你别拦着我!”
“你能不能别冲动。”谢衡沉稳的脸颊带着焦虑,“野兔是娘自己杀的,你找过去能说什么?”
“那也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禾苗儿真的要被赵氏气死,以前欺负主人的时候那股子蛮横去哪了?
吴蕊也忍不住埋怨,声音又急又软:“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既然不敢去找人家,那你干嘛要听人家的话。”
“你们几个都敢这么跟我说话,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娘的吗!”赵氏见他们都指向自己,扭头躲东屋去了。
事情闹到最后,有头也撒不出火,禾苗儿觉得窝囊的难受,质问谢衡:“你就这么袒护王彩云,还说你心里没有别人!”
天大的误会!谢衡想解释,却无法解释,浓黑的眉头拧成一团。
就连吴蕊也心生怀疑:“哥哥,王彩云不是头一回撺掇咱娘了,你就该说说她。”
···
谢衡什么也没说,去了灶屋。
天色将黑未黑,隔壁的竹篱笆院墙里站着一道黑影,见人出来倏然躲起。
谢衡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收拾晚饭。
已经炖好的野兔汤被到在屋后的土坑里,晚饭依旧是煮榉果子,谢衡带回来的干果。卤肉被禾苗儿拿回屋里,赵氏不配吃她买的东西。
眼看桌子上没有野兔肉,赵氏知道谢衡真生气了,不敢提也不敢问,反正干果也够她解馋了。
禾苗儿生着气,一言不发,吃饱了就回西屋去。
吴蕊看了一眼哥哥谢衡,见他阴沉着脸吃东西,只好低头扒拉自己的饭。
·
难得吃上一顿好饭,却这般没有滋味。
等谢衡收拾好回屋睡觉时,屋里黑灯瞎火。
昏暗中,他瞧着床上裹紧棉被面朝里睡觉的小人儿的轮廓,抿了抿嘴,终究是没说什么,囫囵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