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自觉禾苗儿不舍得走,肯定是装装样子而已,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说:“少跟我这里耍一哭二闹的心眼,反正没有嫁妆就不能圆房,想走你就走,没人拦你···”
“娘!以后你不许再说嫁妆不嫁妆的事,禾苗儿嫁过来一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虽然没有同房,但她也是我明媒正娶过来的。”谢衡语气严厉,吓得赵氏不敢言语。
末了又放软了语气说:“如果您实在不想看见禾苗儿,等过了年我就在村后头搭两间屋子让她搬过去。”
他说的是让她,也就是让她一个人搬出去住,那跟离开这个家有什么区别!
禾苗儿更加恼火,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不用你装好人,天下这么大,自有我的去处,我就不信离开这个家我就活不下去了。”
“嫂子···”吴蕊突然说话,禾苗儿跟谢衡都围到床边嘘寒问暖。
“你可醒了,醒了就好,我离开也能放心了。”禾苗儿唯一不舍的就是吴蕊了。
此时也是吴蕊最伤心最难受的时候,又听禾苗儿说要走,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娘,我只认这一个嫂子,我不让她走。”
吴蕊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自己,禾苗儿也舍不得离开,可那娘俩的样子她一刻都受不了。
“你放心,就算我走了也会回来看你的。”禾苗儿刚一站起来,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衡就站在她身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紧喊了两声也不见禾苗儿回应。
吴蕊担心的不行,强撑着要爬下床,却被赵氏拦住:“别管她,就是不想走撞死呢,这点小把戏还想瞒过我。”
谢衡试探了一下禾苗儿的鼻息,气息虽然弱了点但还算均匀,又想起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肯定是饿晕。
他准备把人先抱回西屋再给她弄点吃的,这才发现她轻的厉害,身量本就不算高又瘦弱,看着比同龄人小很多。
想着她受的委屈,谢衡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人抱回自己床上。
禾苗儿做了一个梦,梦里到处都是鱼,她伸手想抓却怎么也抓不着,只闻着一股米汤的香气。
正当她疑惑这鱼怎么会有米汤味的时候,睁开眼果真看到一碗米汤。
谢衡一脸关切:“饿了吧,快起来喝点米汤。”
这碗米汤一下唤醒禾苗儿的肚子,饥肠辘辘的她直勾勾盯着米汤一刻也挪不开,她使劲咽了口唾沫,用最后一丝理智不让自己扑上去:“你们人有句话说···贫者不受嗟来之食,你别想用一碗米汤就收买我为你们当牛做马···”
这句话谢衡怎么听怎么奇怪,什么叫你们人?
又瞧见她眼睛恨不得插进米汤里,嘴里还倔强的不认输,这模样实在可爱,便笑:“我没想让你当牛做马,这碗米汤也是你该得的,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咦?禾苗儿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谢衡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肚子咕噜噜叫着,她实在顶不住了,反正谢衡都说了这米汤是她辛苦该得的,那就吃。
禾苗儿大口大口吃起来,挨饿后的事物最是美味,米汤硬是被吃出珍馐美味的滋味,看的谢衡都忍不住咽了口水。
“你真的想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