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乙真人宣布的结果,在场两百多位炼丹师,皆无异议。
本来按照规矩,这一场海选之后,还必须经过至少两场比试才见分晓,可如今林轩已然拿出了一颗比天级丹药还要好的丹魂神丹来,再继续进行下去,确实没什么必要了。
毕竟,丹中生魂,乃不同于天地玄黄,这是超脱了丹药本质,真正意义上的神丹!
此刻,众人看向林轩,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甚至是一尊神祗。林轩或许想不到,此事传开,在若干年后,他会成为修士之间口而相传的“丹神,”,成为西游世界里,无数炼丹师遥不可及的天上星辰。
之前还对因为他身怀低等铭牌而轻视的碧水,也是彻底诚服了。
她手里捏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赤血丹,那一缕殷红落在她眼里却觉得如此刺眼,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为了一己之私,得罪一个丹道超绝宗师,真是愚不可及啊!
超绝宗师,几乎是每一个炼丹师毕生所追求的至高境界,“超绝”二字,乃是绝对超然,这样的人便是上了天庭,在诸位道法高超的老君之列,也是不容小视的存在。
诚如她所料,在太乙真人公布了比试结果后。
众人震惊之余,无一不是算计着待会儿该如何讨好结识对方,能与一位超绝宗师攀上关系,且不说其中能得多少好处,光是其身份一旦亮出去便能震慑住大部分修士了。
何况,今天比试结束,眼前这位大师就会飞升天庭,步入青云之道,以他的资格,最起码也会被加封一个天尊大帝的名号。
正当众人还在暗地揣摩林轩道号为何,身份怎样之时。
太乙真人忽然问道:“到现在还不知小友身份呢。”
众人耳朵立马竖起,生恐听漏了一个字,只听林轩轻描淡写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林轩。”
“林轩?”背后碧水喃喃重复了一遍,将这名字深深的记在了心里,传德真人也是微微颔首,“名字不错,可他怎么会没有道号?”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在场所有人。
一般而言,丹道一旦达到普通宗师境界,便会受封一个道号,虽然这道号不是必须,但对大多数修士,却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有了道号,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正派修士。
当然,也有少数人因为常年隐居,又或者身为散修,四海为家,甚至是一些邪魔外道等等,也从未封过什么道号。
有人询问起他的道号,林轩对此只是笑而不语,他自入道以来,从未受封过什么道号,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只是虚有其表,毫无作用。
曾几何时,张三丰曾对他隐晦的提起过有关道号一事,不过,由于林轩根本没往那方面去细想,所以直到现在他也没个什么像样的名头。
好在太乙真人并未在意这些细节,之前他见林轩比试之时,一动不动活像尊泥菩萨似的,便觉一肚子火气,可现在越看这小子却越发觉得顺眼。
年纪轻轻便成就超绝宗师,放眼整个西游大陆,也未见有人能够办到。
林轩的出现,真正诠释了“天才”二字。
在这样一个最为平凡的日子,却突然谱写出了一篇不朽传奇……
太乙真人越想越是激动,老脸通红,看着林轩的眼神充满了希冀,这样的才子一旦拜入天庭,对于众仙那该是多大的荣幸?
他压下兴奋,颤抖着声音,问道:“林道友,你想入天庭,成神仙吗?”
此话一出,四周立刻安静了下去。
上天庭,当神仙,说来轻巧,可这却是无数人遥不可及的梦想,如今梦想近在咫尺,可却落在别人身上,这是何等的羡慕,又是何等的无奈。
旁边的紫霞,牛无悔与孙悟空三人听闻这话,心情可谓是百味杂陈,既有喜悦,也有一丝不舍,一方面自家师父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夺得首魁,得到天庭真君认可,他们自然是打心眼里高兴,另一方面如果林轩真的答应位列仙班的话,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很可能会到此结束。
不过,倘若林轩心意如此,他们做为林轩唯一的三个徒弟,肯定是毫无异议,举双手赞成,哪怕这师徒情谊只有半年……
正当三人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见林轩不为所动,淡淡的道:“神仙之列,我从未想过!”
闻言,太乙真人以及身旁的两个道童,眼珠子皆是越瞪越大,嘴巴也是舌桥不下,过了足有一分钟他们才反应过来。
道童大吃一惊,竟不顾身份的喝问道:“你你你……你说什么?入天庭,位列仙班之事,你说你从未想过?”
张庆离,福广喜两位神官也是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林轩重新正言,“真人,恕晚辈直言,位列仙班之事晚辈从未考虑过,而且也不想去什么天庭,晚辈历来自由散漫惯了,受不得其他地方的规矩约束。”
“天庭自有天规,我若上了天庭,唯恐乱了戒律,还是请真人你收回成命吧!”
“不是吧!他居然拒绝上天?”
“卧槽,我难道听错了?这小子刚才说什么了?”
林轩一番话仿佛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人群里,在场两百多修士立刻喧哗开来,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广场便如同沸腾的油锅一般,彻底闹开了。
自古丹灵升天,乃是每个修士毕生的宿愿,即便是一些隐世大修,也无法免俗。想凡间修士入道,谁不是为长生而来,谁不是为大道而寻?
凡间修士千千万,能入天庭之人,自古能有几个?
然而,当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居然选择了拒绝,而且是拒绝的毫不留情,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去天庭。
此刻,太乙真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林轩看了个透彻,好似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怪才,想他成为真人千年,也未见过有谁会当庭回绝自己的请求。
“这是一个怪胎吧?”
他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