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光大道上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自古神界出关的百位天外化身。
对于流传在两界之中的那些传说,张三丰作为从末法时代走过来的修士,自然是一清二楚,天外化身,曾经这个震慑了地球仙界数万年的强大存在,而今正正当当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股威严肃然的气势,拥有着睥睨万象的孤傲,两界之中,也唯独天外化身才有。
若说晋升为半仙的鬼老仅仅是给张三丰造成了压力,那么这天外化身的出现,无疑便让张三丰感到了彻底的恐惧。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张三丰认为此战必败。
不过,很快他便从惊惧之中幡然醒悟过来,他细细打量着天外化身,脸上已经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而旁边的无心道人亦是如此,从最开始抱着必死决战的心态,到现在却已是万念俱灰。
能让两个看破红尘,悟透沧桑的出世老道,从誓不退让到惊恐万状,瞬息的变化,由此可见,这一百位化身的出现给他二人造成了多大的心里冲击。
张三丰压下胸中一口气,高呼道:“百老化身,尔等怎敢随意插手两界之事?”
那孔圣君的化身不以为然,跨步而出,回道:“区区化神初期,也敢在老夫面前造次,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敢问诸位,贫道所护,乃是自己的家,何罪之有?”当张三丰听闻这化身的言语后,心底却是一阵冷笑。当年诸子百老开辟位面后,创下百位化身,目的确实在于维护两节平衡。
然而,今日这自百老本尊而出的化身,却忤逆了本尊意愿,与九州修士同流合污,还口口声声帮着一群强盗贼喊捉贼,何等的不要脸面。
尽管知道自己敌不过百老化身,哪怕最后结局同样是死,但张三丰依旧想要询问一个公道。
“百老化身,尔等在界内待了数万年,难道已经忘记了当初百老本尊所定下的规矩了吗?尔等如今越了雷池一步,倘若让本尊知晓,难道就不怕本尊发怒吗?”
张三丰怒不可遏的道:“地球仙界自末法时代以来,从未有过主动招惹他界的嫌疑,就算是最穷途末路的时候,也没有……倒是九州这边,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挑起事端,屡屡侵犯地球,以修士手段威胁地球万千凡人性命。”
“试问此举,又该当何罪?”
他一摆手,目光冷冽的喝出,“贫道不求其他,只求百老能给出一个公道,天道沧桑万变,而公道自在人心。”这一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哪怕是在空旷广袤的虚空中,也仍是传出了极远。
音如洪钟,经久不散。
听得九州一干修士面红耳赤,龇牙咧嘴,更有甚者已然流露出了无尽杀意。
而那化身闻言,只是呵呵一笑,根本不把这公道之理听进耳中,他不以为然的道:“你要公道?好,老夫今日便告诉你什么是公道,在这两界之中,除却早已飞升的三皇五帝,唯百老为尊。”
“如今百老本尊闭关古神剑冢,受高层位面法则压制,已经有数个纪元未曾出关,没了他们,我等便是公道!”
此刻,张三丰和无心道人已经是彻底怒了。
当初他们敬这百位化身,乃是百老元神分身,守护两界平衡费了不少心思,可没想到,原来这些连肉身都没有的家伙,本性居然如此恶劣。
看来自百老闭关以后,这些化身早就不服管教了,只是受限于强大的法则束缚,加之元神之力不足以脱离本体掌控,故此沉寂了下去,如今得九州暗中相助,打破了位面桎梏,飞升而出,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如何制止两界大战,反而是与九州一群乌合狼狈为奸。
至于为何要帮助九州修士,其中的原因,便是傻子也能猜到。
苏清河手中握有百老本尊的残缺神识,而对于天外化身而言,本尊神识乃是两界最好的灵力来源,他们本是元神出窍,夺天地造化而成,能得一缕本尊神识,比之闭关修炼十万年都还要有效。
说白了,就是为了一己之私,而置数亿生灵存亡不顾。
什么维护两界平衡,苦守位面万年,全都是在放屁!
现在时机到了,九州修士不遗余力的帮他们打通了所有阻碍,借此机会,直接撕破了那张伪善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张三丰摇头哀叹,痛心疾首,所谓百老化身,流传两界不朽的至高存在,也不过如此。
孔圣君等百位化身,轻蔑的看着张三丰,问道:“老夫最后问你一句,这结界你是开,还是不开?”
一句话落下,气氛瞬间紧张万分,伴随着百位化身无可匹敌的灵威,淬不及防下,竟是直接形成了一道光华匹练,直朝张三丰二人所在扑来。
“不好。”
没来得及多想,张三丰连忙护在了无心道人面前,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打在洁白拂尘之上,随即手腕猛然画了一个大圈。
足足十丈高的灵盾赫然挡在了两人数个身为之前。
苍穹传来一声轰然炸裂。
好似核弹爆炸,虚空中,直接升起一朵百丈高的白色蘑菇云,滚滚热浪,层层交错,仅仅一击,那连玄真老道都无计可施的结界大阵居然震动摇晃起来。
半息之后,边缘之处,却是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缝。
转眼再看张三丰,正面受了百老化身一击,虽不致命,但已经奄奄一息,元气大伤。
随手一击便将一位化神初期的修士给打了半残,这一下,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
百老化身实力竟是强大的如此地步!
要知道,在有结界大阵的情况下,就算是步入半仙的鬼老也绝不可能一击就将对方打成重伤,他看着远处狼狈不堪的张三丰,咯咯咯怪笑起来。
刺耳的笑声,好似金铁摩擦,响彻了寰宇,落得另外两人耳中,更如丧钟。
无心道人一手搀扶着孱弱无比的张三丰,抬头望向对面,眼里除了恐惧,已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