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老人并非是真的再劝花明,而且他也没想过这顽固小贼在最后关头能够回心转意,他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勾起对方那不愿提及的过往罢了。
比起肉体的疼痛,精神的打击才是最为致命的。
而天元老人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亲眼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悲伤痛苦的样子,果然那花明越是怒不可遏,这老头便越是难言目中的兴奋,若非苏清河一早下令,他还真有可能把花明玩虐至死!
叫骂了半天,两人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吩咐来人将他给押了回去。
待得花明离开,玄真老道却是捻着袖袍,沉吟道:“看样子,林轩那小子应该没泄漏什么秘密给他。”天元老人也是一改之前和蔼可亲的笑容,露出了本就阴翳肃穆的神色,“嗯,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看不出来,林轩年纪轻轻,做事倒挺沉稳。”
“你说他会不会真的陨落了?毕竟当年万古天梯开启之时,陨落在其中的天才可是不计其数。”
这个问题,玄真老道想过,苏清河也想过,尽管自天梯结束之后,至今仍旧没有得到有关林轩的任何消息,但他二人的想法却出奇的一致,林轩绝不会陨落在那个鬼地方。
虽然没有什么事实根据,但这却是来自两位谋士的直觉。
为此,苏清河一方面准备吞天大阵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却是安排着人手,不断搜寻林轩的下落,以他的推算,倘若林轩当真是陨落在那场万古天梯之中,至少能从那些天外化身口中得到一点风声吧。
然而,迄今为止,林轩就好似真的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让苏清河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无论是本土这边,还是小千世界内的大阵,都已经准备就绪,他甚至一度嘲笑林轩就算在最后关头从某处赶回来了,估计也只能见证地球化为虚无的场景,否则,他连给亲人送终的机会都没有。
冥思苦想无果,玄真老道便也不想再这上面继续纠缠了,当他得知由自己派出去的人手,已经抵达了地球边缘时,便与天元老人一道去了另外一个洞府。
在那洞府之内,设有一面灵境。
以灵力运转,便可看见那六人此刻的情况。
靠近地球仅有几万公里之外,一个无边无际的结界将那气势汹汹杀来的六人给挡在了外面,而在结界之内,三个造型奇特的巨大金属平台正处于结界的中心。
这个平台约莫有三千平米左右的样子,浑身暗淡无光,以修士的法眼来观,便是毫无灵性的俗物,不过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正是这件俗物,居然可以无视宇宙法则,稳稳当当漂浮在虚空中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而这东西便是人类智慧的科技产物,由**联合地球其他诸多国家为应对外来入侵者而修建的国际空间站了。
虽然林轩当初帮他们布置了许多暗手,甚至不惜连剑诀都替他们拟好,可说到底,他们仍旧只是一群凡人而已,靠着那地面研究所里的巨大设施,供给灵力,虽然有了一战之力,但还不至于能够无视外太空的残酷环境。
所以,国际空间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而且,巨大的空间站也可给张三丰,无心道人等修士提供一个临时的落脚点,不仅如此,还能与地面指挥部随时取得联络,以防止突发事件。
可谓是一举三得。
按照当初设计,空间站一共有ABC三个大区域,而每个大区域又细分为三个小区域,总共九大板块,上面每一个区域的作用都不尽相同,除了作战需要的场所以外,通讯装备,供给设施等等一应俱全。
就连张三丰等修士所需要用到的修炼打坐,布置法阵等等也都考虑在内,算得上是非常完善了。
此刻,在A1区域的作战舱里,正有三百多个精锐战士等待着上级命令,这些战士的穿着有些奇怪,没有想象中那笨重无比的宇航服,也不是和张三丰等人一般的松软道袍,而是着一身紧致的黑色劲装。
这套装备是一号委托给军机处专门打造的作战服,不仅拥有宇航服一般的抗宇宙辐射能力,还能根据个人体质随时改变衣着宽松程度,用以作战乃最合适不过的了。
隔着一扇厚重铁门,一号,张三丰,还有无心道人等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大屏幕上的画面,但见界外六个修士,正对着自己这边大吼大叫,气势嚣张无比的样子,众人神色都是无比的阴沉。
一号率先打破了舱内的沉闷,问道:“张仙师,那六个人什么级别?”
张三丰直言道:“化神初期,与贫道同等的境界。”
众人闻言,面色皆是各有变化,这还没开始,对面就派出了六个化神,足见敌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悍了,可再看自己这边,除了张三丰一人之外,全都是在化神境界之下。
若非事先做了充足准备,这一仗估计也没什么可战之处了!
无心道人说道:“那些九州修士倒也聪明得很,没有着急攻击护界大阵,生恐我们暗中设了什么圈套,不过,这也正合我等心意,给了我们一个缓气的余地。”
“不错,诸位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冒然出手,我们目的是拖住对方,贫道所想,此次前来的敌人应该不多,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在等援军到来。”
说着,林无涯却是自嘲的笑了起来,“敌方援军动辄成百上千,而我们的援军却只有一个而已,悬殊之大,不可同日而语啊。”
张三丰说道:“一个,足够了!”
他收回目光,对一号吩咐道:“你让那些人去好好休息吧,必要的时候,再让他们过来,外太空的环境对你们凡人而言,还是太过难受了些,如今保存实力才是正解。”
一号没有废话,接过命令后,便转身离开了主舱。
张三丰却是叹息,“此战,怕是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