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啊?
女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完美无瑕,温润如玉?
这些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这是一只看起来很真实,真实到近乎虚幻的手。
女妖以为是她的错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不曾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面前竟然直接出现了一张人脸。
这简直太惊悚了。
真的是太吓妖了!
尖叫声瞬间响起,可下一秒就像是嘴巴里被塞进了巨物一般,直接顶到了喉咙,只能发出呜咽声。
齐槐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笑道:
“不要吵,噪音会扰民的。”
随后。
也不管女妖有没有听进去,他抬手就打了个响指。
随着清脆的一声弹响,四周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无数的黑色雾气从不知名的地方涌现而出,紧接着响起了各种惨叫声。
女妖陷入了惊恐。
她不能视物,好似瞎了一般。
更不能调动体内的力量,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妖。
齐槐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他在黑暗之中闲庭漫步,慢慢走出了雾气笼罩的范围。
在大阵的外面,另外一个齐槐正在此处等待着。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面前的杰作,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是齐槐现如今能够布置的最强阵法,集幻阵,困阵,杀阵......等等阵法于一体。
虽然跟山海关的守关大阵暂时还没得比,但是守关大阵可不是关内之人布置出来的。
那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
现如今的阵法院,根本没有齐槐这种融合阵法,只是单一的阵法。
如果他们想要让阵法达成面前的这种效果,最起码都要埋下五重阵基。
而且如何在同一处刻画阵纹都是极难解决的问题。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
不行。
......
半个时辰一闪而逝。
两个齐槐诡异的坐在大阵外面,喝着茶,下着棋。
幸好这两人长相跟声音都不一样。
否则,现在的场面可就......
“将军,哈哈哈,你输了!”
随着年轻齐槐利用双车错死黑方的将,这场棋局也落下了帷幕。
他一脸的得意之色,而老年人齐槐却长叹了一口气,捶胸顿足。
“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
不过。
很快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重重的叹了口气。
年轻齐槐摩挲着下巴,一脸的郁闷,吐槽道:
“自己跟自己下棋,这也是够无聊的。”
“谁说不是呢,我感觉要是再这样,精神分裂都得整出来。”年老齐槐习惯性的接了一句话。
这话一出,两人都怔了一下,随后再次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唉,形势不容乐观啊。”
两人的头顶似乎笼罩上了一股愁云惨淡的氛围。
与此同时,他们身前的黑色雾气在逐渐的消散。
很快,阵法的能量彻底损耗完毕,大阵气势滑落,露出了内中宛若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妖兽,大都还算是完整。
失去了阵法的束缚,淡淡的血腥味缓缓弥漫而出。
在数千只妖兽尸体的中间,那只长着尾巴的女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她的嘴巴张的浑圆,一只红色的俏皮小舌头耷拉在外边。
若是看的仔细,会发觉舌头上长着细密的倒刺。
女妖的两只诡异瞳孔,是涣散的,彻底失去了神采。
她好似看到了人世间最恐怖的事情。
而此时的老年齐槐已经拿出了剔骨刀,施展出了刀法,开始飞一般的分解妖兽。
眼前不断的浮现出漆黑无比的生灵天秤,丝丝缕缕的生灵气渐次汇聚到天秤左端。
这是一次大丰收。
齐槐忍不住的再次发出感慨,这蛮荒之地,来的可真是太对了。
一次性坑杀了近万只妖兽,储物空间怕是都要填满了。
虽然说。
对于现在的齐槐,真血境以下的妖兽分解之后兑换出的东西,已经没什么大用了。
除非有特殊的血脉,且血脉的浓度足够浓郁。
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他的本体可是还待在山海关内部的,天天都能瞧见七十二院到底有多么穷。
可以说,从明面上来看。
齐槐现在一个人比整个山海关都要富裕。
至于关内隐藏的底蕴,那就不得而知了。
年轻齐槐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女妖的面前,好奇的问道:
“诶,你叫什么?”
闻言。
女妖的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
她抬起小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齐槐,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却被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恶魔,你不是人,你一定是恶魔”
“这倒霉玩意儿,幻阵太强,难道把她给吓傻了?”
齐槐皱起了眉头,有些无奈。
“就离谱,妖族都能被吓傻的吗?”
他本来还想拷问一下,失踪的那三位洞玄境长老的下落。
以及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关于妖族的一些基本信息。
可现在看来,怕是计划要落空了。
他不信邪的问了几个问题,然而得到的回答完全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的。
一只活生生的妖,真的被齐槐给吓傻了!
若是张玄机他们待在这里,怕是要被惊掉下巴。
要知道,这可是妖族,不是什么妖兽。
他们是有本质区别的。
妖族的每一只妖都形似常人,而妖兽虽然也会口吐人言,但是却并不能化形。
妖兽只配充当妖族的坐骑,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妖族。
而且,妖族大本营并不在这里。
他们跟魔族一样,每一甲子都需要开启妖族通道,以此来降临。
只不过,妖族作为上位者种族,血统高贵,但族人稀少。
所以每次的洞口都会开到蛮荒之地的深处,然后驱使无穷无尽的妖兽形成兽潮,来攻打长城。
总之。
长城已经矗立了千百年,甚至可能更久。
但是还从未发生过,真正的妖被人吓傻了这种事情。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齐槐看着这只尾巴都耷拉下去的女妖,很无语,同样很郁闷。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他随手一挥,一道锋利剑气从指尖生出,瞬间割断了女妖的喉咙。
随后。
齐槐拿出剔骨弯刀,看着脚下的女妖尸体。
一时之间,他有些沉默,竟是没有立马动手。
良久之后。
剔骨刀灵巧的在齐槐的手上划了个圈儿,开始了他的使命。
“妖,就是妖!”
齐槐如此说道。
他的脸色,无比的平静。